第十章：特别的算数方法
自从那天柳风用了个不太友好的歇后语之后，苏柠曦就似乎对他愈发冷漠了。柳风虽然有些懵懂，但确实知道在一个女人面前贬损她喜欢的男人是一件特别不讲究的事，本来人家就对男人倾心，你偏要说那人不好，那搞不好女人就会让你很不好。柳风这些日子有些战战兢兢，不过好消息倒是有一个，也是自从那日之后，小锦的态度变得友好了许多。这种奉命于败军之际，受任于危难之间的英雄行为向来是为女人所崇拜的。 但被女人崇拜，不代表就要对女人有好感，先不说柳风觉得自己似乎有些暗恋苏柠曦，单只论小锦长得实在平庸，柳风就不会喜欢上她。柳风是个眼光很高的loser，虽然女神追求上的几率很小，但不代表他就要随便找个人过日子——是的，这就是他直到现在还是处男的原因。 过了没几天，就有一些所谓的金陵才子前来领教，恐怕是觉得一首《从军行》实在伤了所有读书人的心，于是那些放在古代叫直臣放到现代叫直男的书生一个又一个前仆后继，争相登门拜访，誓要和柳风一较高下。柳风当然不会傻到每个人出招他都要接住的地步，聪明的他在苏府门口立了一块木板，木板上写着“凡能为国为民报效者，方可入门”。这话的意思就是告诉那帮整天无所事事的家伙，你们若真觉得我说得过分，那就真做出些有用的事，而不是义愤填膺却又无动于衷。 这一招倒很是奏效，大多数人还是很要面子的。但万一遇到些不要面子的，那就难免要多费一番口舌了，不过这已经省却了很多麻烦了。以前柳风觉得名人真的好风-sao，自己成了个小名人后才发现风-sao没多少，全他妈是烦恼。 而且柳风不知道的是，这烦恼才只是刚刚开始而已。 “柳呆子还会作诗了？真是笑话！”何成自在地坐在太师椅上，他本身是小商贩出身，早年什么苦都遭过，年轻的时候经常吃不饱，所以很瘦；后来走了运气碰到个商业大亨彭大海，在彭大海的帮扶下一步步走到了今天，发达了起来，这下能吃饱了，所以搞得自己不过半年光景就吃成了胖子。何成短小的手指头并拢着搂住了怀里的美娇娘，这美娇娘不用说，当然是柳风曾经的未婚妻小蝶，倘若柳风在这里，肯定会被小蝶这婀娜的身姿所震惊，因为曾经的小蝶根本就是个乡下姑娘，从头到尾都那么有乡土气息，但跟了何成之后，也许是受到了爱情的滋润，所以整个人焕发出了新的光彩。 “哎哟，成哥哥，这柳风不过一个穷书生，你还会怕他吗？”小蝶妩媚地笑着，摸了摸何成的胸膛。何成听了小蝶的话，很是受用，他道：“这柳风，我当然是不怕了。我何成行走江湖数十年，什么风浪没有经历过，一个柳风？当初我能打死他的父母，现在我就能打死他！但是……我真正怕的是苏家。” “苏家毕竟是金陵第一布行，光凭我的实力，那就是蚍蜉撼大树啊……”何成正说着，外面忽然传来小弟的喊声，随之走进来一个长衫书生，何成初时还纳闷谁这么有胆量，待来人走进来之后，他惊喜地道：“吴先生，你怎么来了？” 那叫吴先生的书生信步走到下位，坐了下来，笑着道：“海哥准备来金陵发展，派我先探个路。” “海哥要来金陵？”何成惊讶地问道。见吴先生点点头表示确认，何成大喜过望，他低头亲了亲小蝶的脸，道：“办你的未婚夫的事，成了！” …… “咚咚！”敲门声响起，苏柠曦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太阳业已落山。苏柠曦就势点亮蜡烛，然后走到门口打开门。门开，苏柠曦看到柳风贱贱的笑容。 “柳先生，是你啊。”苏柠曦礼貌地点点头，让开身子将柳风带进屋来。她对柳风没什么好感，虽然也惊讶于柳风那日在聚贤山庄的表现，更是感激柳风为自己挺身而出，但苏柠曦就势不太喜欢柳风不正经的样子。柳风总是给人一种不太认真的感觉，教书是——他总是给苏子文讲一些乱七八糟的无用东西，做事也是——虽然最终柳风都办的很好，但就是让人觉得不靠谱。 也许很多女人会沦陷在坏坏的男人的笑容之中，但苏柠曦不会，因为她知道自己喜欢的是那种才华横溢却不慕俗名的真君子，比如陈潇同。 柳风进得屋来，借着暗淡的烛火看到书桌上摊着好几本线装书，看起来苏柠曦正在看书。 “柠曦……不，大小姐，正在看书？”柳风那几日占了便宜后，苏柠曦就禁令他再叫她为柠曦了。真惨。 苏柠曦坐回书桌前，拿起先前一直在摆弄的书籍，道：“不是看，是写，这些都是这个月的账本。” “哦哦，我还以为你在看书……”柳风站在原地，这句话说完忽然发现再无话可说，他憋了半天，终于想到了，“大小姐，其实我来是想向你道歉的。那天江南四大才子之首的事，我很抱歉。” 苏柠曦笑道：“没什么，我知道你只是无意之举而已。” 柳风道：“你这样说我就轻松多了。” “还有什么事吗？”苏柠曦依旧笑着。柳风忽然觉得她的笑容似乎有点假。 不行，再这样下去就要一点希望都没有了，得赶紧想个办法……柳风眼睛无意地扫了扫，忽然看到苏柠曦手里拿的账本上写着密密麻麻的数字，他脑筋一转，似乎有了办法：“大小姐，看你手里的账本，是需要计算一下一个月下来的总收入吗？” “嗯？是，是啊。”苏柠曦不知道柳风提这个干什么。 只听柳风说道：“那也许我可以帮帮忙，反正我每天也就上一个时辰的书法课，接下来会很闲，所以可以客串一下账房，你觉得呢？” “你要当账房吗？我倒是没什么问题，可是你是书生，当账房就有些……” “百无一用是书生嘛，我可不想一直没用下去。放心吧，我不要工钱。” 苏柠曦想了想，既然柳风本人对此都没什么看法，自己再阻拦似乎有见外的嫌疑。她递过手里的账本，道：“好吧，你先看看这账本，不懂的话就问我。” 柳风接过账本，撘眼看了看。账本上写的都是各种收入支出，看上去也没什么难的地方，他随手抄过一个凳子，坐到苏柠曦对面，拿起笔来随手写下几个数字。 “怎么样，我这么做对不对？” 苏柠曦心里暗笑，这账目算起来哪有那么简单，等接过来检查一番，苏柠曦惊讶地发现柳风算出的竟然都是对的。她愣了半天，失笑说道：“你怎么算出来的，这么快？” “哈，没什么，难道你没听说过有一种东西叫做九九乘法表吗？” “那是什么东西？” “你想学啊你？我教你啊……”柳风也不知道作者是怎么想的，忽然记起了星爷的这句台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