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爱的路线

    清晨的阳光总是显得很温馨，宿舍里的人每个人都窝在被窝里沐浴阳光，约会周公。张楠的床上却不见人影。蒙蒙中听到手机闹铃在响，7点30分。张楠为了约会不迟到，早早地设定了闹铃。这算是约会吗，张楠也不清楚，反正谁都没说这是约会，如果是约会，那应该是市区里的碰碰凉，女孩饰品的校园传说，或者是其他适合情侣去的地方比如，商场，电影院，正规的电影院。买手机卡，约会，算了吧。张楠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不过如果说跟女生单独出门，这倒是第一次。从小学，初中，高中到现在的大学，张楠从来没有和女生单独在一起过。性格内向的张楠不会主动去和女生搭讪，小学不懂男女之事；初中由于家庭变故，不想考虑这些东西；高中都把课余时间放到了看课外书上。学校附近有家书店，张楠周末就会去书店看会书，当然这些书都不是跟自己功课有关的。平时在学校的时间也是把时间花费在学校摆地摊的老奶奶的身上，不是照顾老人去买这些杂志，只是单纯的去看，比如《读者》，《智慧背囊》和《青年文摘》什么的。张楠可不喜欢什么老奶奶老爷爷，课本里的老奶奶和老爷爷都很慈祥，不过张楠完全没感觉。因为在自己的记忆里，没见过奶奶和爷爷，虽然奶奶还活着，但张楠直到父母离婚那年都不知道这个所谓的奶奶是什么样子。

    张楠内向也是有原因的，其实孩子的性格除了遗传父母最重要的是家庭的影响。不像别的正常的孩子，张楠没有叔叔伯伯们的关怀，没有跟叔伯家孩子们一起玩过。这些在上学前本来应该经常一起玩的伙伴张楠一个也没有，只有邻居家三五个小孩的陪伴。

    张楠到高瑞宿舍要穿过cao场，科技楼和主楼，然后出校门往左拐有条胡同，胡同往里走200米左右就到了。张楠想，这一圈也真不容易，尤其是晚上，胡同里没有路灯，只能借着学校里的灯光快速通过胡同，女生们都是成群结队的，没人敢独自走过去。学校里这么安排是让女生减肥吗，半个小时3000步左右，也就2到3公里，能消耗一根羊rou串的热量吗？也许是因为学校男生少，女生多，学校的宿舍不够用的缘故吧。总之学校里的安排，张楠都不是很满意。

    高瑞住在5楼，往下看到张楠在楼下等着，迅速跑下楼气喘吁吁的说“不好意思张楠，我迟到了。”张楠看着高瑞换去了黑色的运动外套，改穿一件粉色的毛衫配上白色的底衫，使得脸蛋显得更佳可爱了，说话时高瑞还是微微的低着头。“没事，我也刚到不久，咱们走吧。”刚要走，李嫣打来电话“张楠，你在哪？我们一起逛街吧。”张楠又高兴又尴尬，不知道怎么回，好不容易李嫣主动打过电话来但是又答应了高瑞，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等，等明天吧，今天有…”还没等张楠说完，李嫣就挂了电话。高瑞好像看出了什么“张楠，没事吧。”张楠不明白，学姐为什么挂自己电话。如果是因为上次打电话，现在她既然打过来了就说明不生气了，如果是因为逛街，她完全可以找别人啊。在张楠眼里，学姐就是学姐。张楠冷静的说“没事，我带你去我办卡的地方吧，学校往北走，红绿灯再往西走就到了”，“我不分方向，你最好告诉我，往左走往右走，这样我以后可以自己出来了”高瑞这句话让张楠感觉话里有话，不过又一想看电影的时候高瑞那呆呆的眼神，傻傻的表情也就没多想。

    到了营业厅，这里好像入学报到人一样多，大多是学生，看来要等会才能排上号了。张楠告诉高瑞“我出去下，一会回来”，高瑞在那眼巴巴的看着前方发呆“出了胡同往北走，北就是左，然后再往东走，不对往西走，往左走，往右走…等等，出了胡同往左走，不对往右走…”

    “师父，比划什么呢？”张楠从队伍的末尾就看到高瑞的手在那比划着。

    “想你刚才说的路线”高瑞懵懂的回答到。

    “不用想了，我给你画好路线了”张楠笑了笑，手里拿了一张彩纸。

    高瑞接过彩纸，仿佛看到一份导航地图一样，去程：从胡同口到黄河大道走300米（约450步），红绿灯左转进入朝阳大街，沿朝阳大街走150米（约225步）到达移动营业厅，目的地位于道路左侧；回程：从移动营业厅出来右转沿朝阳大街走150米到（约225步）达红绿灯路口，然后左转进入黄河大道，然后沿黄河大道走300米（约450步）就到胡同口了。注意沿着道路右侧行驶，不用穿马路。道路上用猪头和箭头标上了行进的方向，纸张的下面还留有一句话“南北为街，东西为道。“张楠，你出去就是给我做这个了吗，谢谢你。”高瑞打心里高兴，觉得张楠做事很仔细认真“连步数都算出来了，嘻嘻。”张楠自豪但又有些腼腆“是的，来的路上我大概计算了下步数，根据我以往的经验就是100米145到150步左右，你是女生，我就按150步算的。”张楠确实是有经验，因为高中晚自习前张楠经常待在那个摆地摊的老奶奶那看杂志，但上课又不能迟到，经过时间的锤炼张楠计算出了从地摊到教室的时间，距离和步数。习惯和时间能让一个人成为奇迹，至少不会出现失误。

    高瑞小心翼翼的把这张地图抱在胸前，如果说这是约会，那这就是张楠给高瑞的信物。

    “张楠，把你手机给我。”高瑞办完卡后说。

    “为什么？”张楠一愣，但是还是把手机递给了高瑞。只见高瑞在手机上巴拉巴拉的按着键盘。

    “给，我把我新的手机号存在了你的电话本里。”高瑞低着脑袋把手机给了张楠。

    张楠接过手机看到“姓名：师父，电话：134…”嘴里不由得蹦出来俩字“师父”

    “对，我是你师父”高瑞低着头左手捂着嘴在那偷偷的乐。

    “你手机里还有歌曲啊，我刚看到了有《隐形的翅膀》。”高瑞突然问张楠。

    “是啊，怎么了，我很喜欢这首歌，她让我变得很平静。”张楠回答说。那时候的手机虽然是有歌曲也就一两首完整的歌曲和几个**片段用来做电话铃声，那时候的手机没有下载功能，只能听自带的歌曲。高瑞之所以诧异是因为她的手机是她的jiejie用过的西门子手机，没有播放歌曲的功能。其实高瑞的手机很适合高瑞，整体外形娇小，浅蓝色的外壳，拿在手机很舒服，显得很可爱，跟高瑞一样可爱。

    到了高瑞宿舍楼，张楠看着高瑞是跑着进去的。张楠回去的时候想，这算是约会吗，反正心里是美滋滋的。如果是，你高瑞就是自己的女友了吗？张楠陶醉在自己的想象中…到了中午，路上的行人多了，忙着放学，忙着下班穿梭在黄河大道上。校门口对面的小店也忙了起来，烩饼，板面，拉面和各种炒菜等等，张楠似乎嗅到了熟悉的香味。当初父亲送自己上学，中午就在这吃的板面，也不知道是不是安徽的，看着人不像，反正写着“安徽板面”。

    “楠，跟你的同学们玩吧。”父亲是电话告诉张楠的。“爸，您慢点。”简单的离别就这么结束了。父亲走后，张楠突然觉得少了点什么，心理空捞捞的，也许不该一直不理父亲。就像这次跟母亲吵架一样，虽然嘴里说着狠话，但心理却有剪不断的血rou情。

    张楠感觉到自己亏欠的人太多了，父母养育自己二十年，虽然一家四口在一起加起来的时间也没有几年，可那就是感情，割舍不断。

    cao场上一样空空的，也许都是去食堂吃饭或者已经回宿舍休息了，东北风吹开了张楠敞着怀的外套，感觉有些冷，有些孤独。张楠确实需要一个人，一起重拾那温暖的回忆。

    张楠想给高瑞打个电话，刚从口袋拿出手机，电话铃声响了，来电话的不是高瑞而是李嫣。张楠刚要接听，对方就挂断了。这是什么意思，想要回拨过去，却看到屏幕最上方有一个未读短信的信封在那跳跃，跳得张楠也在打颤。短信也是李嫣发的“我不在乎你是否在乎我在乎你的我只在乎我在乎的你是否在乎我的在乎与不在乎”张楠想，这是要考验我的智商吗，我高中可学过断句的！看到后张楠迅速回了条短信“明天我有时间”。

    秋天的风是凉的，张楠却觉得自己却是温暖的。父母的离异让跟着父亲的jiejie和跟着父亲的张楠很少见面。记忆中的jiejie虽然经常和自己抢吃的，但是对自己的好无法用语言形容。作为男孩的张楠，有时候觉得对不起自己的jiejie。而李嫣给张楠的感觉就像jiejie一样，从铺床开始，从争吵开始。如果，如果高瑞…算了，张楠不敢奢求太多。cao场上那对相互依偎在一起的情侣，从来没有让张楠如此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