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回 惆怅
那个时候的他原本以为自己会如同星河剑神杨峰兄弟一样,那样孤独,那样无助,周围的人总是用一颗自私的心去对待自己。 然而这样的境况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他遇到了柳宗义,遇到了司马旭,遇到了司马幽兰。 所以他很知足。 这三个人对他来说意义非凡,任何人也别想伤害他们三个人,即便他们杀了人,赵羽天也会极力维护他们,只要他们不犯原则错误,在这样一个旧时代,什么叫做对?什么叫做错?谁知道? 统一天下难道是错?因为统一天下而杀人,难道是对?谁知道? 现在他又遇到了苏婉儿,遇到了苏无极,加上之前的三个人,他们这些都是心地善良,勤奋有复的好人,充满着人性璀璨光辉与真善美。 保护的人有很多,心中的追求同样有很多,赵羽天这一刻还真不想躺在这床上,但是却又无可奈何。 想起自己的伤势,赵羽天忽然之间又笑了起来,他笑并非笑自己太弱,而是心中赞叹那一名叫做玉青的女子的毒学造诣,真是一位有本事的女人,在这样一个男尊女卑的时代,这一个女子竟然能够与一群顶天立地的男子汉齐名,还被人尊称为剑圣,真是了不起的女人。 想起她的无情与果决,赵羽天还真打心眼里佩服这一个女子,即便她是自己的敌人,即便她弄瞎了自己的一只眼睛。 不过赵羽天思来想去,忽然感到有些诧异,这些被称作剑圣的楚国剑客,他们并不怎么用剑,为什么会被称为剑圣呢?除了那卫飞龙,欧阳青阳两名剑客的确是剑术非凡的剑客,赵羽天虽然在他们对决时刻并没有与他们接触,但是在一旁观战的他,很清楚的知道他们对于剑术的造诣已经达到了炉火纯青,只是稍欠一些机缘。 至于那一名身怀飞刃绝技楚飞玉,以及这一位让他伤痕累累的玉清,赵羽天还未曾见过他们用剑,为什么他们能够与那两位剑术非凡的剑客齐名呢? 不过他思索了一会儿,只好自己叹了口气,不是对方没有拔剑出鞘,而是对方拔剑出鞘之后,自己在那一刹那便已经毫无招架之力,玉清就是一个例子,她在刚刚拔剑的时候,赵羽天已经准备好接受死亡。 那种能够让人产生死亡瞬间的剑术,赵羽天现在想起来都心有余悸。 若不是司马幽兰及时赶到,说不定他赵羽天就因为唱一出空城计被玉清一剑击杀了,在强弱有凭面前,任何侥幸的心眼都是徒劳,这就是令人惊叹的剑术。 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技不如人。 周围的人都去练功去了,自己却一个人躺在这病床上养伤,周围人都在努力,自己却独自在休憩,这一种另类的滋味还真是难受。 而且他能够敏锐地感觉到后山一股股金之魂元散发出来,能够将金元之力传达到这里的习武者,拥有这般强大的金元之力的习武者,除了柳宗义,还会有谁? 想不到这个一个男人并不是离开女人就不懂得奋斗,看样子他还是明白人只要习武之后,就必定懂得终身孜孜不倦的道理。 武学不同于艺术,艺术讲求的是转瞬即逝的灵感,没有灵感创造出来的艺术,犹如一团枯水,只是一团拼凑的图案罢了,而武学则不同,他们需要人孜孜不倦的奋斗,三天不练手疏,七天不练心疏,十天不练神疏,一个月不练,那么他已经失去了作为一名习武尊者的意义,这就是为什么赵羽天在夜晚总是见不着柳宗义影子的缘由。 赵羽天知道他的这一位朋友并不是每天都去青楼里瞎逛,大部分夜晚的时间还是用来习武,而且柳宗义经常白天去逛青楼,而非夜晚。 想起这些,赵羽天还觉得这个男人还挺会安排时间的,别人都是白天修炼,晚上睡觉,这个男人却是白天去放纵,晚上一个人勤学苦练。 这样的事情恐怕还真只有柳宗义做得出来,还真是奇怪的一个男人。 罢了罢了,赵羽天忽然觉着有些时候自己也劝劝他不要太过于放纵,毕竟一个身怀绝技的男人隔三差五地就去那种地方放纵,实在是对不起身怀绝技这四个字,也愧对别人对他的尊敬。 不过赵羽天知道,他的劝慰对于柳宗义来说,只能是徒劳,柳宗义,是一个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男人,过得也很逍遥自在,从来不在乎别人的看法。 赵羽天此时此刻一个人躺在这玉床上,想了很多事情,很多很多的人,想了柳宗义,想了司马旭,想了司马幽兰,想了苏婉儿以及她的那一些善良的娘亲,想了楚国剑圣,想了楚国的明君,以及晋国的昏君,太多太多的人,事,情。 此刻明月已经高高挂起。 望着天上的一对明月成双,他忽然心中又有一些感慨,这一个乱世看来自己是没有办法拯救的,他想要革命,但是这一个时代根本就不给他革命的机会,一个连启蒙思想家都没有的世界,哪里来的机会?人们连最基本的对与错都分不清楚的世界,哪里来的机会革命? 加上这一个世界的贵族势力太过于猖獗,为了统治人心,将那些启蒙思想家统统杀害,于是人类又开始彼此争斗,彼此怨恨,彼此嫌隙,然而最终得利的却是那一些一生下来就高高在上的贵族势力,最后天生就受苦受难的人又会犯上作乱,一个又一个的分裂,一个又一个的统一,不断延续,不断轮回。 想起这些,赵羽天感慨万千,即便他能够成为一方霸主,凭借自己丰富的斗争经验称霸称雄,但是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完全用思想去驾驭这些功臣,他们到了最后只会相互猜忌,因为他们没有共同的理想与追求,追随赵羽天打天下只是为了成名,更或者为了得到满足自己的利益。兔死狗烹有些时候并非君王的错,而是这些功臣的野心实在太大。 赏无可赏,如何不兔死狗烹? 所以在这样一个时代,能够有楚国那般的君臣,那已经是一件很伟大的事情了,甚至是极其伟大的一件事,正是因为赵羽天他经历过自己属下的背叛,甚至是徒弟的背叛,才会衍生出这样一种情感,对楚国能够拥有这种君臣礼节,为楚国感到幸福。
如若在晋国弑君另立,这些功臣到了最后一定会问他要地要财,甚至是要人,这些事情是他没有办法改变的。 在这一个混乱的时代,连启蒙思想家都没有的旧时代,能够活下去已经算非常不易的事情。 一步一步走,一步一步看。 还在赵羽天内心独白的时候,忽然走进来一人,她轻盈的脚步声流露出一种优雅的高贵,天上的圆月似乎为她而升起。 除了司马幽兰,赵羽天身边还有哪一位女人有这般高贵典雅的气质? ”醒了?“司马幽兰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 ”嗯。你练功练完了?“赵羽天回答道。 ”对。”司马幽兰走了过来。 “柳宗义呢?” “他在练功。”司马幽兰的话语忽然之间变得很少了,让赵羽天有些不适应。 “我还以为他又在陪女人呢!丁菱花姑娘呢?”赵羽天希望他们两个人能够幸福美满,互相放下对方的过去,一起白头到老。 “走了!” “怎么走的!?”赵羽天并没有感到过多惊讶,而是感到一阵失望。 “被柳叔气走的。” “哎。。”赵羽天无奈地叹了口气,原来事情发展没有他想象得那样美好。 “不过,他们总会在一起的,这一次希望那个女人不要让柳叔失望。” “你知道他的故事?” “那是自然,我这些年生活在他的保护下,他虽然没有告诉我他的真实身份,但是我还是向我父亲打听了不少关于他的故事。” “原来你也知道你父亲是派他来保护你的?” “当然,只是我小时候太笨,加上柳叔一点儿也不正经,所以从前将他当作一般的仆人。” “你父亲害怕你年轻的时候说出去,才叫柳叔隐藏了他的身份,希望你能理解他们,他们都活得很累,尤其是你父亲。” “这我当然知道,不用你教我,我年轻时候就那么幼稚吗?赵羽天!”司马幽兰,她还是表现出从前的泼辣,唇齿必争。 赵羽天不好意思继续说下去,转而说道:“那我不说了,丁菱花呢?她临走的时候,说了什么吗?” “你这么关心她,难道对她有意思?” 赵羽天摇了摇头,“别这么说嘛,我只是希望柳叔的晚年找一个能够陪同他走到最后的女子,你要知道从前,柳宗义的确活得很心累,加上他的女儿又得了抑郁症,他变得这样不正经,都是被那些女人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