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回 离开
老者似乎对于求仙问道有着自己独特的理解，说起了一些与常人不同的观点起来，“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任何事情都得看两面，如若整个国家都去求仙问道，也就是所谓的追求长生，我们这个国家还能发展吗？我们子孙后代恐怕就会戳我们这些先辈的脊梁骨，哪里还有现在团结？那不是我想要做的事情。” 赵羽天点头承认，没有多话。 “但如若我们把追求长生的路完全堵死，那也会造成不小的后患，像我这样的人能够明白知乎天命不可违是多么重要，但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够想我这样去想的，如果我们制定法律的时候，完全将这一条路封死，禁止一切人求仙问道，不知道那些对长生有狂热兴趣的人，他们私底下会搞出什么样的名堂出来。” 这一次赵羽天又很安静，没有向方才那样追问再三，恩威并施一向是统治人心的最高手段，只是如何恩威并施却是最难处理的事情。 “所以思而再三，先辈们就制定这样一条法规，由国家统一管理求仙问道，而不像那赵国对求仙问道之事不闻不问，赵国结果如何？结果他们这一个国家连像样的军队都没有，常常被东边的异族烧杀抢掠，整个国家乌七八糟，多少逃难逃到山林之中自立为贼。” 说起老者所闻，赵羽天倒是听说过这一个赵国，虽然没有亲自到那一个国家进行考察，但是从周围传出来的风声看来，这一个赵国极其积贫积弱，尤其是没有与晋国相邻的东边，几乎是千里无人烟，而且赵国的边防还是有司马家族派人镇守。 不过有意思的是，司马家族只镇守赵国的半边，而不是镇守全部，这是司马旭的高明之处，他将那些选择抵抗司马家族的赵国枭雄统统排挤到赵国东部，而将另外一半赵国治理的有声有色，老百姓也大多心悦诚服。 这样一来，只要死守赵国的豪杰既要防止东边蛮族肆扰，又要时刻提防司马家族对他们动手，惶惶而不可终日。这就是政治家的高明之处，听老者这么一说，他知道自己这一位族长了不得，是一个老谋深算的英雄，也可以说是一个狡猾的老狐狸。 看来这一个神夏大陆蛮荒野人还是有一点多，晋国西北边是野蛮的魔族人，东边还有野蛮的异族，可见晋国的老百姓日子过得并不安宁。 这也是野蛮与文明之间不可磨合的矛盾，不过最后能够在正片大陆说得起话的，那一定是文明人，绝不是野蛮人。 如若野蛮人主导世界，那只会比现在更加糟糕，或许在一个时间段可能，但是长久以往，那些主张野蛮的异族一定会成为历史的淘汰品，甚至整个民族一辈子都抬不起头。 由于司马家族掌管整个晋国的东部，晋国东部既然与赵国接壤，赵国又如此积贫积弱，司马家族的军事渗透自然就是理所当然的了，最为可笑的是这赵国还真的成为了晋国的附庸国，而且竟然是无条件允许司马家族训练军队，这样一来司马家族的实力更加庞大，实际战略纵深也更加广阔。 但是军事斗争也不是仅仅是战略纵深说了算，一个国家大了也不一定就能够称霸天下。 一个小国家同样可以在正片大陆掀起不小的浪潮，这是因为他们小，自然比较容易团结民众思想，内部矛盾不像大国家那么错综复杂，盘根缠绕，虽然资源不多，但是团结一心比较容易，而一个大国家说不定会被周围的小国家蚕食殆尽，这是因为大国家如若没有经历一定的艰苦与磨难，东一块，西一块，南一块，北一块，这就很难团结思想，一旦遭到周围那些团结一心的小国家联合入侵，那么内部矛盾，外部矛盾两者加在一起一定会让这一个大国迅速被瓦解。 强与弱并不只靠地域广大而已，团结一心在一起共创未来则盛，内部勾心斗角则衰，这对于一个家庭是这样，对于一个利益集团那更是如此，对一个国家那就更加能够说明问题了。 楚国能够有今日之强盛，也是与当年他们所遭受的那一场灾难分不开，晋国却有今日之衰落，便是因为他们内部矛盾越演越烈，内部势力勾心斗角，上行下效，国家都四分五裂了，何况家庭，最终以致今日，即便晋国当年同样与楚国一样遭受过磨难，但是今日却与楚国有着天壤之别，更何况赵羽天早从苏无极那里听说过，当年楚国与晋国齐心协力将魔族赶出外域之后，楚国还认晋国为超级大国，常常派人去学习他的先进优秀的武技理论，文化理念，法律程序等等，哪里知道今天却是楚国早已领先晋国几百年。 强弱的确是有道的。 乱世出英雄，这一个英雄一定不是独侠客，而是一个团结思想进而团结民众的英雄。 听到这里，赵羽天这才继续问道：“那么这些最后长生的人，他们还有机会回到自己家中吗？” “回不去了，这也是我楚国法律规定的。” “这是为什么呢？”赵羽天心中还是充满疑问。 “公子请仔细想一想，如若他们回去之后，将仙宫传授给他们的长生不老的仙术，那么他不是闷头发大财了吗？这样国家秩序岂不是乱套了？所以只要一个人前往仙路，那么他就没有后悔药。说来也奇怪，许多人来报名的时候，一旦将这一条法律给他们看，询问他们是否决定修仙，许多人想起家里人，最后还是放弃了。” “家人的幸福可比什么都重要。” “但是并不是所有的家庭都如人们想象中那么美好。” “这倒是真理。”家庭的破碎的确是伟人都改变不了的，所以出生在破碎家庭的那些年轻人，他们对于自己的未来有可能就是持怀疑态度，这是人之常情，不是伟人就能够改变的。 “所以有些年轻人抛弃一切，求仙问道，其实他们命也很苦，不能将事情看得太绝对，也不能埋怨他们没有对国家做出贡献。许多年轻人一生下来就失去了太多，能够变成六亲不认也是情有可原，更别谈他们还能够为国家出力了。” “我赞同您说的话。” “公子还有什么要继续问的吗？”老者仿佛也觉得谈得太多了，时间也不早了。 赵羽天也知道自己在这里停留的太多的时间，也是时候应该离开了。 这一夜并不是白来的，这一夜甚至是赵羽天生命进程中的转折点。 片刻之后，老者开始谢客，他又交给了赵羽天许多法宝，赵羽天推辞不受，但老者怒火三分，不收下便是不给他面子。 赵羽天只好收下，这些恩情迟早是要还的。 赵羽天忽然之间感受到了人生的幸运，离开的时候他不得不笑了笑。 他是在笑自己运气太好，能够碰见这些楚国人。 可是他悲天悯人的情怀让他没有办法一直去笑，他想想那些根本就没有这种运气的人，或许这也是人世间的一种不公平，有些人能够碰见好人，可是有些人一辈子都在遇见歹人。 天边忽然下起了雨，来得这样快，也这样凑巧。 赵羽天望着天边的雨，忽然想到如若人都能遇到好人就好了，可是事实却不是这样。 第二天，告别老者老夫人一群人之后，赵羽天又开始上路了，当然，他旁边还有他这一生都无法忘记的两个人，他的郡主，司马幽兰。 另外一位则是性格与老者完全不同的另外一位响当当的男人，柳宗义。 当然，他也是一位好人。 自从那一夜柳宗义瞧见赵羽天嘴里叼着柳叶的姿势的确很吸引人，他也跟着学了起来，坐在马车上叼着柳叶，与赵羽天又开始交谈起来。 马车还是那辆马车，人还是那三个人。 “你昨天去什么地方了？” “你知道这宁城有一座神塔吗？” “去过一次。”柳宗义还真是去过一次，看来他的经历也不简单。 “你见过那个男人吗？” 柳宗义疑惑了一会儿，谈道：“哦，我听说他依旧很久都没有见人了，奶奶的，看来你小子不简单啊，这个男人我都敬他三尺呢。” “他给我讲了这一个楚国的许多历史渊源，还有许多我不知道的事情。” “这样说，他想要拉拢你？”老者一边开玩笑，一边说道。 赵羽天回答得很干脆，一点儿也不做作，“对，不过我拒绝了。” “你怎么样拒绝的？” “我说我离开了我朋友就会做噩梦。” 柳宗义爽朗大笑，“做什么样的噩梦。” “这不能说。”赵羽天也变得幽默起来。 “这还是秘密？他奶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