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南征、第一节 试探

    卡诺夫一百八十七年二月二十七日，佛律大将军苏易斯巴特尔被任命为南征军大将军，统领由蛇尾鹫第三军团和白熊第四军团及萨拉南岭军团整编的帝国南方第一军团即山魈军团共二十一万号四十五万，兵分三路分别从南岭西南隘口霞关、冲州南部边境的舍利寺关、南斯汀海邦东南要塞靖关出发，向梁国成包围之势。梁国守将齐伯希见佛律兵强势大，在释放了绑有梁国失守战报的信鹰之后斩杀了梁国境内周帝国的督军和相国，在国内逮捕了七十个宗室贵族将他们及其家眷全部逮捕。他将梁国驻守在各地共七万军队收拢到梁州城下，斩杀了平日与他不和的将领，随后梁州城挂白旗，遣使与佛律军将领投降。苏易斯大将军，这个长了蔡丽斯王室才有的红头发和巴特尔家族特有的银色眼睛的中年将军，他从十六岁就随他的祖父出征，二十岁做到禁卫军校尉，二十九岁出任白熊第四军团军团长，参与了征伐艾伯萨拉的全部战争。联邦建立之初，在原剌赫统领归降的暗火堡军队平定北方沿海一系列的流民叛乱，一百四八十六年，在平定了北萨拉特别领的叛乱之后，苏易斯被提拔为联邦大将军。身经百战的苏易斯深知战争的残酷，战局的诡异莫测，当他的大军进入梁国的时候，他下令斩杀遭遇的一切人，不论是兵是民。谁知大军行进过程中，他的每一路分兵几乎都没有遭遇比较像样子的抵抗，仅仅用了两天，他的大军如野火般摧毁了梁州城以外所有的城镇村落及路上一切疑似地堡和军营的东西。当苏易斯的大军对梁州城形成围困的时候，他迎来了齐伯希派遣出来投降的使者。在梁州城南十里的佛律军大营中，齐伯希的使者是个身高一米五的矮子，他自报家门地说：“在下是梁国大将军齐伯希旗下负责梁州城防御的格洛伊姆拉沙守备长，今日代表我的大将军齐伯希到大将军营内请求接收我们的投降。”苏易斯大笑：“齐伯希，貌似没听说过这个人，他是哪里人啊？齐国人？”格洛伊说：“启禀将军，齐伯希是周皇帝赐予的名字。那位大人的真名是利季萨拉，原是萨拉亲王的长子，驻守萨拉亲王北方领地艾博兰，由于受到恶人陷害，被迫逃到梁国，受当今周皇帝赏识，赐名齐伯希驻守梁国。”苏易斯吸了一口气，感叹道：“噢~本座想起来了，我认识你们将军，曾经在暗火堡见过你们将军，说吧你们投降什么条件。我考虑考虑。”使者说：“那我说了，我们的军队全部投降，但不换防，梁国故臣凡有愿意投降帝国的，希望能维持现状。利季大人希望能将梁国成为帝国东南的有一个邦，至于利季的去留一切听从皇帝陛下的调动。”苏易斯说：“原梁国的军队，我可以保证他们的安全，也不会遣散，但必须缴械，梁国暂时由帝国南征军占领。我承诺保障当前状况下梁国内一切投降者的安全，及其财产官位及爵位。但民众及官员和投降军人只能在梁州城内活动，擅自出城的一律斩杀。齐伯希大将的去留，我不能规定，必须去佛朗哥堡向沙律大帝述职，我将派遣我的侍卫护送他。这样可以接受吧。”使者说：“看来大致我们达成一致了，只是齐伯希事先说过，他不希望被当俘虏般押解到佛朗哥堡，他希望帝国能派遣一个特使进城对他招降，随后在圣旨的诏命下尊崇皇帝的意志。”苏易斯说“这个可以，不过今日我们必须进城对梁国军队进行缴械，待圣旨到达再进行防务部署。”使者说：“好吧，那我就去回禀齐伯希将军了。”

    当日下午，梁州城四个城门大开，梁国的军人们奉命将身上的武器卸下在每个城门前堆成一个小山，投降的军人在道路两旁成列迎接苏易斯的军队进城，苏易斯率领一百个精锐侍卫骑着一律纯黑色的高头大马穿着的走了金线的蓝色钢甲，打着非常招摇的仪仗进入梁州城，一路荣耀的行至梁国大将军府前。大将军府是一个高大的四层木质结构建筑物，这个建筑物采用南朝通用的雕梁画栋，屋檐成高挑的上翘形制，房上的瓦片一律青色，房屋的墙一律朱红，离远了看上去非常一般，可是走到它雕满龙和雄鹰的西门前，这个将军府却显得异常的庄严。西门前站着一个****上身的白色皮肤的褐发男子，这个男子的眼睛如天空般湛蓝，他那高高的鹰钩鼻子形成的阴影显得他的眼窝更深了，没错这个男子正是齐伯希，或者利季萨拉王子。利季抬头看着眼前的仪仗展开，一个红头发银眼睛的将军从马上跳下来向他缓步走来。利季跪下不做声，苏易斯把肩上的银色披风结下披在利季的身上，他说：“起来吧，我以为你失踪了呢。”利季站起来说：“我也没想到，早知道是你，我就出城投降了，都怪你的军队的速度而隐秘，以至于我都没有打听到将领的名字。”苏易斯说：“既然是你的军队，那我就放心了。我需要你的军队帮我做一件事。”利季说：“那都好说，我们进屋说吧。”苏易斯凑到利季的耳边说了什么，利季说：“这样最好，我的手下多是我经年精选的，而且不少是斯汀海雇佣军的后代。你就瞧好好吧！”

    二月二八日天还没亮的时候，一支行色匆匆的骑兵出现在帝邑西北要塞乱石堡的西门，他们中带头的叫门喊道：“快开门！齐伯希投敌，梁国沦陷了。好多兄弟被佛律军杀了，只有我们这些人逃了出来！”乱石堡守城的士兵问道：“你们是哪个部分的？把通关金牌拿出来准备查验！”这时一个篮子从城墙上扔了下来，骑兵的头领把一个金牌放了进去，篮子被拉了起来，很快就到了守城士兵的手中。守城士兵把金牌送到城门兵长的手中，兵长看完了说：“快点把这个送到陈锋大人那去。”骑兵的头领大喊：“追兵大概就在十里之外，你们往西看！”兵长站出来大喊：“兄弟们，不行啊！奉陈锋将军命令，非他许可不可放任何人入城！”城下的骑兵乱作一团，只听带头的说“算了，我们继续向南逃吧，也许天明我们就能到西卫城了。”骑兵们听罢，立刻策马向东奔驰。

    这支骑兵继续向东奔驰，在天明的时候确实赶到了西卫。当这些人到达西卫的时候，由于已经是天明，城门已经打开，他们穿着浑身是血的衣服骑着马往城里闯，一路大喊：“梁国失守！乱石堡危险！大家快准备好防守，敌人就在百里之外！”他们一路向东，很快就冲出了西卫，随后掉头向南飞驰，消失在楚国控制的南原荒野里。然而，与此同时，佛律的军队绕过乱石堡，出现在西卫的南方，他们猝不及防的袭击了西卫。到这天中午的时候，西卫城南城已经陷落，城中的百姓四散奔逃。到日落的时候，西卫陷落。夜晚，上千个直径一米的燃烧火球从西卫升起，密集的砸到安京的西城，西城顷刻化作一片火海。安京城中百姓四散奔逃，守城的禁卫军慌忙的去救火和疏散百姓，然而一切似乎都晚了。安京城中百姓的恐慌如瘟疫般弥漫，城中的百姓绝望的聚集到皇城的每个门前寻求庇护，皇宫内慌乱的大臣们正在建议昭襄皇帝从东门撤出皇都。昭襄皇帝则在严词呵斥：“你们这帮子忠臣良将，敌人都打到安京了我们居然一点都没察觉！这会儿具让那让居然让朕迁都？！可真是真知灼见啊！”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太监跑了进来，大喊道：“启禀陛下，西门已经陷落，琅君率部从封地援救京都，虽然多次夺回西门，但最终战死于西门！琅君死前捎来口信建议陛下暂离安京。陛下，快走吧，再不走就走不了了。”昭襄大怒：“朕要与皇都共存亡！”这是下面跪着的大臣齐声附和，昭襄皇帝坚决不撤，这时大臣中站出来了一个黑衣大人，他说：“陛下，如果你弃天下于不顾，那我们就只好迎回天子了！”昭襄把腰间的佩剑拔了出来，从王座上站了起来，走向黑衣大人怒道：“白桂！朕杀了你！”只见白桂用手上的玉板向皇帝的头上一掷，皇帝只是叫了一声便昏倒了。白桂大叫：“快！把皇帝抬走了，我们立即撤离！”随后群臣与禁卫军冲出大殿，只见皇城上已经燃起了熊熊大火，西面南面净是刀剑碰撞的声音，惨叫声厮杀声不绝于耳，大臣们在禁卫军的护送下从皇城东门逃出，一路向东，带着所有能带走的东西和象征皇权的圣剑及其他礼器逃到了东卫，在安京熊熊的烈火燃烧的同时，向琅君的属地逃亡。大臣中不少人在逃亡中与家小分离，他们不仅回头望着安京，这座曾经的荣耀都城如今化作了人间地狱。惨叫声，厮杀声，哭泣声，火燃烧的声音，房屋倒塌的声音，金属碰撞的声音，以及一切的噪音，在这一刻定格。冲天的火焰燃烧着，空气中弥漫着金属和皮rou烧焦的味道，木头的味道，刺鼻的味道，还有一些不知道什么的味道。当佛律狼骑兵的火油投到护城河中，河水上燃起了熊熊烈火，一些为了逃跑而跳到河里的人，此刻只有两个选择，被烧死或溺死。当气势汹汹的佛律军人冲出安京的东门，与东卫的守城者厮杀的时候，苏易斯正骑着高头大马在安京的东门城墙上指挥军队劫掠安京的财宝并杀光遇到的每一个人。

    三月一日天亮的时候，苏易斯在北门城墙上望着已然被法沃兹军占领的北卫，他下令大军开拔，向北从瑞光关回国。他们于这一天的傍晚越过边境回到佛律，留下一片狼藉和死寂。当苏易斯到达瑞光的时候，拉古洛太子亲自迎接他。拉古洛太子问苏易斯说：“你用了多少人攻击安京？”苏易斯说：“只有两千人。两外有八千在西卫帮我肃清来援之敌。”拉古洛感叹道：“真不愧是我表弟，真天才也！”三月十日，苏易斯回佛朗哥堡述职，他受到了皇帝的嘉奖，封其为公爵，赐镇国将军号。朝会上镇国将军陈述了战斗过程之后，沙律皇帝说：“看来我们南方的邻居不过是一个账大了的河豚，只是样子可怕，其实是个无法活动的废物！哈哈！”群臣大笑，拉古洛说：“既然父王如此认为，为何不派遣我去把整个帝邑都夺过来？”沙律说：“那是不可以的，虽然周皇帝是个软柿子，但他手下的诸侯可不全是软柿子。秦、魏、楚、燕四国的实力不可小视，如果我们把他们的帝邑给夺了，他们只会团结起来对抗我们。这是我们所不希望的，不如让他们借这个机会进一步蔑视周皇帝，让他们继续内斗，这样我们才有机会可以夺得更多的土地和财宝！”群臣大喊：“皇上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