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南征、第二节 威震南朝

    三月十日黎明，太子拉古洛身着金色铠甲披蓝色披风骑蓝狼率领一万闪电海祭司狼骑兵打着及其招摇地旗帜进到梁州城北门前，梁州城城门打开，一身红色铠甲的齐伯希率领一百名身披红甲的将官跪在门前相迎。太子从腰间掏出一卷金色衬底的羊皮纸圣旨，大声的喊道：“降将齐伯希及其下将领听旨！”跪在地下的一片红齐声说道：“臣接旨！”太子宣读到：“佛律大皇帝圣旨！

    梁国居民多为我北地昔日之旧日雇佣兵及避难牧民，受南朝之奴役，被迫放弃原本的姓氏，改用南朝之姓氏，改变服饰以适应南朝风气，然仍受南人歧视，呼之为北蛮子。朕自继位以来，一直有收复此地之心，故派遣帝国大军前来收复。原梁国大将军齐伯希忠厚仁孝，不忍为一己之政绩而葬送我失地之民的性命，开城归顺。朕特封齐伯希为齐王，原梁国改设为齐邦，由齐王统治。原梁国的将领和军士全部赦免一切罪责，愿意归顺我佛律的，朕全部留用，不愿侍奉我佛律的，可于十日内整理行李戴上家小撤离齐邦，朕不仅保证其安全，而且赐金币一千以作盘缠。

    钦此

    大皇帝沙律”

    太子将圣旨选读完毕交到齐伯希手中，齐伯希高呼“沙律皇帝万岁！帝国强盛！！”，齐伯希身后的将领们齐声附和。太子说“众将平身！”齐伯希及其部属高呼“谢太子殿下！”，然后全都站了起来。太子继续说道：“众人听着，皇帝陛下准许列位用回原本的北地姓氏，若没有北地姓氏也可继续用南朝姓氏，齐王，以后你就别叫齐伯希了，继续用利季萨拉吧。我听说了你的悲惨遭遇，再次我对此深表同情。南斯汀海邦及齐邦的战事主要由我主持，日后还要你多多支持啊！”齐伯希恭敬地说：“臣定当披肝沥胆，死而后已。”太子说：“我们现在去将军府，商议下一步的征战。”齐伯希听到这里说：“好，太子请！”

    群臣簇拥着拉古洛穿过深深的将军府走廊，穿过四层门来到金碧辉煌的正堂。拉古洛问齐伯希说：“利季将军，你这个府可够气派啊！”齐伯希恭敬地回答说：“太子殿下，这个将军府其实就是原本的梁国王府，只是由于原来的梁王到安京做皇帝了，这里便空置下来，后来周皇帝命臣在梁州府正中新建梁王府，这里就腾给末将了。”拉古洛态度突然暧昧了一下，笑呵呵地说：“哦？看来周皇帝对你不错啊，你怎么看就投诚了呢？”齐伯希听到这里一下子跪下了说：“太子陛下，臣有罪。”拉古洛把他扶起说“你没罪，周皇有罪，他欠我们北人太多了。”太子落座正堂坐北朝南的将军座，一个紫衣的太子侍卫从门外走了进来，他跪下禀报道：“报告太子陛下，三月五日秦王拥戴三皇子鹿为大周监国大将军，号召天下诸侯出兵安京。三月七日皇帝于昌都发布诏书，号召天下诸侯勤王，任命鹿皇子为晋州驻守，皇长子蛟为江陵驻守，敕封二皇子钧为太子监国兼任镇抚驻守。三月九日太上皇于江陵宣布在越北立赵国，封大皇子蛟为赵王。越帝国与周帝国合并为楚柔，太上皇自封楚柔大帝，号大正天子。封赵王蛟为楚柔帝国太子，赵国暂由蛟太子兼任。大正天子下旨裁定鹿皇子与钧皇子的一切名号为非法，降大周皇帝昭襄为周王，允许其居住于安京，暂代帝邑驻守。”拉古洛哈哈大笑：“这南朝还真够热闹的啊！齐王，你说南朝现在谁说的算？”齐伯希恭敬地说：“末将以为当今南朝的主宰非大正天子莫属，大正天子原本是周帝国皇帝，现在又成了名义上的楚柔大帝。虽然魏和秦发动政变时南天子逃到楚国江林，但他带走了帝邑晋州吴州及禁卫军共十一万。大正天子用这十一万军队天子攻破了洛都，占领了越过北部。众所周知越国北部是越最富裕的部分，大正天子依靠越北可以说是拥有了强大的钱粮供给。加之他如今已经迫使越国臣服，名义上统一了分裂数千年的楚柔，这使得天下诸侯出于舆论必须为他马首是瞻，否则便会被其他诸侯扣上反叛的罪名，遭受天下的共伐。现任秦王满虎是在一年前通过刺杀自己的兄弟而篡位的，秦国内部一直有多股力量密谋推翻满虎。满虎在晋州扶植皇子鹿目的不是要与昌都的皇帝分庭抗礼，而是为了把掌握军权的靖国大将白章从建康赶出去，自己好安排亲信掌控兵权。鹿皇子不仅没有自己的军队，而且无法调动晋州守军及白章的仞机团，现在不论是昭襄还是大正都已经宣布鹿的监国大将军名号为非法，这使南朝在舆论上不会支持鹿皇子。至于昌都的昭襄，他带走的禁军据说不超过万人，也没带走太多钱，可是群臣倒是大多数带走了。现在昭襄应该是受魏王接济才维持日常开销的，估计他除了名号和祭祀用的礼器之外应该没啥实用的东西了。总之这三个人能发布诏命的是大正和昭襄，有实力的掌控局面的大概只有大正了。”太子说：“你说白章在晋州？消息可靠么？”齐伯希说：“消息很可靠，末将麾下的上先锋温廷有内线在白章身边。温廷原本是秦北温泉关的世子，当年太子南下秦北的时候白章败退路过温泉关，只因当时的温泉关公侯温梁彦没有告诉他向咸安逃的小路而被斩杀，随即白章率部掠夺温泉关内钱粮，率部从小路逃回咸安。那时温廷在他的舅舅晋州驻守陈锋那里串门，幸运地躲过一劫。温廷恨透了白章，于是在他从身边的仆人中找到忠勇的人充当眼线，让他们在白章身边搜寻情报，等待时机报灭门之仇。”太子说：“白章那老儿这些年混的不错啊，记得当年寡人横扫秦北的时候，白章的军队不但不禁打，而且一打就退。原来他们秦国喜欢用草包当将军啊！哈哈！齐军抽出一万精锐给寡人，你看如何？”齐伯希拱手说：“末将荣幸之至，不过末将有个不情之请，希望太子攻打晋州的时候带上末将。”拉古洛说：“那是当然可以啦！齐王要去，那个温廷也要去。你去准备准备，到时候我们出发的时候再通知你。”

    三月十五日上午，天气晴朗，在晋州城内张灯结彩一副节日的气氛，城中心的太守府里里外外被临时布置的金碧辉煌，这里被充作《监国大将军府》。监国大将军府南门口一个身着黑甲黄缨钢盔的披白色披风的将军伫立在门前，他唤来身边一身黑色布袍头戴红冠的副官问：“现在正在打仗，怎么能这么铺张浪费？万一这会儿北兵突袭晋州，这不成给人家送礼了么？”副官说：“回将座，这是大王的意思。大王说监国应该享有皇帝的规制，况且将座过一阵也得搬进去。”“满虎真是胡闹！我秦国靖国将军白章怎么能在帝国监国将军府办公？那成什么话？既然说皇帝规制，那么在他府邸办公的应该是帝国官员吧。”副官说：“大王的意思是让监国任命将座为帝国将军，代理军务。”白章大怒：“真是要置老夫于死地啊！另立伪朝可是招天下共讨的大罪恶，大王怎么想的？！我要给大王上书！”副官说：“属下已经起草了一个，将座看看可不可以？”白章从副官手里接过一个青色封皮的奏折，他打开看了看，拍了一下副官说：“小样的，干得不错，好好干回头我升你做参将。”副官恭敬的回答：“谢将座栽培。”恰在此时，一个身着黄色绸缎的老太监从监国府里走了出来，一看到白章就扑了过来，他一边走一边喊：“白大将军~白大将军~监国大人有旨！”白章听完就要走，老太监一下子跳过来挡住了白章：“大将军莫走啊，我是来给您传旨的。”白章想了想，跪下说道：“秦靖国将军白章接旨！”老太监读到：“监国大将军旨：今时局动荡，寡人考虑再三，加封白章大周帝国晋王，拜御史大夫事，行大将军事。钦此！”白章听完起身便走，老太监一路追赶，最后无奈把圣旨交给了白章将军的副官这才作罢。

    白章带着副官走上街边停着的马车上，马车缓缓的向城北将军府行去。当他的车走到卖刀剑的北市的时候，他发现车停了，车外人声沸腾，他撩开帘子往外一看，竟然是一大群满身灰土的百姓。他让副官下车给他开路，副官下车之后大喊：“大胆刁民，竟敢挡大将军的车驾！”挡住路的百姓一听是大将军的车驾，立刻大声嚷嚷：“将军救我们啊！纪陵失陷啦，北军屠杀百姓，我们是逃出来的！”白章一听坐不住了，从车里起身走出车来，昂首挺胸地说：“你们原来是纪陵过来的难民啊，给本将让路，我好回府命人安置你们！”百姓们让出一条道，白章对车夫喊道：“军情急迫，你给我加快赶回府中！”车走着走着，迎面过来一队当兵的，这群当兵的分成两列把百姓隔在道路两旁，当车走到将军府的门口，白章从车上下来，他看见五个满身灰土顶盔掼甲的军官站在府门外。白章迎面走过去，对五个军官说：“你们都哪里来的？好了，都跟我进去说话。”副官引这五个军官走到一堂，白章坐在将军座上问道：“你们都哪里来的，自己报一下。”第一个报告的是一个白甲褐发长须的瘦高男子，他说：“末将是纪陵守备温浪，今天天还没亮的时候，一队北军骑兵偷袭纪陵，末将率五百军士拼死抵抗，最终寡不敌众，率残部二十余人前来报急。”第二个说的是绿甲的黑发无须青年，他说：“末将上星镇守备，今日凌晨，北军骑兵约五千人奇袭星镇，末将率一千守备军拼死抵抗，只末将与十名军士手逃来报急。”白章听到这里，说：“你们三个就不用这么麻烦了，就说是哪的官，怎么了就行。”这是一个满身是血的黄甲将军说：“末将壶关右先锋邵元，壶关于今日凌晨莫名失火，守将湛舍人下令扑救，却遭遇渗透入关的北兵袭击，于今日天明时关破。五千守军大多战死，仅末将一人拼杀一路侥幸前来报急。”黑甲的说：“末将夋州驻守袁金，今晨城破，唯一末将和护卫四人幸存。”蓝甲的说：“小的平陵右丞昂国忠，今天上午遭遇数万北兵攻城，城破守备关丽斯战死，命小的前来报信。”白章说：“来人啊，领五个壮士下去梳洗，安排饭食！你们五个下去吧。”副将领这五人下去了，白章吩咐手下：“来人啊！把城中的将军们招到将军府来！”白章的手下刚出门去召集诸将，也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直径一米半火球冲破一堂的房顶落到地上。白章震得耳朵嗡嗡响，他提着剑大喊：“来人啊！”这时背后的方向传来四五声巨响，他从一堂的废墟中摸了出去，他看见从一堂到内堂有五个烟柱，将军府到处都是火。将军府内官差和仆人将皇失措的尖叫和乱跑，他踉跄地往马厩的方向走。白章走到马厩前，他看见马厩已经着火了，但马厩的门没有打开，他走过去把马就的门打开了，挑了一匹快马，把其他马的缰绳都砍开了，他对马说：“你们赶紧逃命吧，留在这里会被烧死的！”他骑着快马冲出府门，只见街道上一片狼藉：到处是火，还有烧焦的，没烧焦的人。他向北城门驰去，却发现北门及其城墙被什么妖术打开了通透的两个圆圆的大洞，奇怪的是大洞之外的部分几乎没怎么变化，就像是一个土豆被人用勺子挖出两个洞似的。数不清的身着褐色军装的北军在北市和北门间斩杀遇到的每一个人，其中一些骑着狼的巫师用某种闪电发射的邪法击杀抵抗或不抵抗的人。白章一见形势不妙，他策马向城西的仞机团驻地奔去，当他穿过惊恐的人和四散奔逃的士兵，来到仞机团驻地的时候，他绝望的发现驻地的所有房子都被某种爆炸弹摧毁，地面上到处都是烧焦的尸体，在残垣断壁中他发现一个断了半截的手臂正握着一面残破不全但却依稀可见的黄底的“秦仞机军”的军旗，他惊恐的转身向城中心望去，他看见《监国大将军府》没什么变化，便策马疾向监国大将军府驰去。当他穿过一条满是己方士兵防御的街道时，他抵达了监国大将军府。白章冲入府中，他提着剑问太监：“监国在哪？！”“监国在政事房。”“你领我去！”白章跟着太监走进政事房，见一脸惨白黑发俊俏的皇子鹿穿着金黄的盔甲正襟危坐在宝座上，他把剑放在地上，跪下对皇子鹿喊道：“末将白章恳请监国移驾！城北已经失陷，不久就会打到这里。”皇子鹿说：“爱卿莫急，来人给白爱卿上碗茶。”白章突然提着剑冲上宝座，这时一个护卫从右边冲了出来，用长枪指着白章说：“大胆白章，竟敢对大周鹿皇帝如此无礼！非皇帝特许，践履上殿，罪通谋逆！”白章呵斥：“何处来的小子，你算哪根葱，给本将军滚开！”说完用剑把护卫的长枪打到一旁，可是护卫提枪如闪电般一下刺入了白章的护甲深入小腹。护卫对白章说：“你真的不认识我了么？在下温廷，温泉关世子。”白章说：“无名小卒，本将不认识”温廷把长枪刺穿了白章，白章说：“监国，臣死的冤枉啊！”监国默不吭声，从宝座后面走出来一个身着蓝色繁星铠甲头戴火焰恶龙战盔的红眼男子，那男子说：“白章你可认得我？我是大佛律太子拉古洛。你不是一个成功的军人，却是一个很好的政客。靖州一战你兵败南逃，途径温泉关，擅杀了这位温廷将军的全家，你也不记得了么？！这位大周鹿皇帝，已经得到了大佛律的支持，将于安京登基成为大周皇帝。”白章听罢大骂：“你个软骨头！身为皇子竟然背叛国家！”皇子鹿坐着不说话，拉古洛说：“大周护国将温廷，斩杀这个叛逆！”温廷说：“遵旨！”说罢一枪刺从白章的右眼穿了的头颅，当枪拔出来的时候，枪尖挂着一个疑似眼球的红色东西。拉古洛对皇子鹿说：“陛下，我们该移驾了。”皇子鹿起身，在拉古洛的押解下走出监国大将军府。皇子鹿和他的三个妻子还有他的母亲秦姬、亲jiejie栾公主和燕公主及一干宗室老老少少共三十人上了北上安京的马车，由齐王利季萨拉亲率两万步兵押解出城。拉古洛下令大军对晋州城烧杀三日后撤回梁州，自己北归梁州坐镇齐国邦。

    三月二十七日，皇子鹿在安京废墟上重建的一个名叫安福宫的小宫殿称帝，向佛律沙律皇帝上表称臣，史称伪周鹿哀帝，其国称为伪周。伪周实际控制之安京及四卫和晋州地区，其国防由佛律南方军负责，军费由伪周承担。伪周朝廷大小官员均任用投降佛律的叛臣，军政税赋都受佛律直接控制。整体来说伪周与其说是一个国家，不如说是佛律的一个邦。伪周从成立时起便不受大陆诸国承认，可是南朝诸国尤其是楚国的商人特别愿意从伪周向北地走私茶叶和丝绸。

    伪周成立之后，秦王满虎派遣密使与佛律沙律大帝媾和，以晋州和瓦特兰为代价换取秦对帝邑西南和原越帝国皇室建立的大凉国的占领。魏王洪通过耶哈恩与佛律缔约，以不援助秦楚和大正天子为代价准许其于四年后收复伪周失地。楚王邮派遣特使与沙律大帝订立互不侵略密约，以两国贸易为代价，换取佛律五十年内不侵略楚国本土。大正天子对伪周的建立非常愤怒，号召天下诸侯在江陵集会，组织联军北上讨伐，然而各国只是以本国国防受限为由派出了少量军队参与北伐。天子数次组织联军北上征伐，然而由于军心不齐，军备不足，或军情泄露等原因，从卡诺夫一百八十七年五月一直到卡诺夫一百九十年七月（大佛律纪元二年，佛律于卡诺夫一百八十八年一月改元。）天子发动了一百二十多次的征伐，可是每次都以失败而告终。佛元为大佛律纪元的简称）二年八月，大正天子忧愤成疾卧床不起佛元三年十一月五日病逝于江陵。楚柔太子苏恩蛟从洛都启程到江陵即位，称大昭天子。大昭天子整理残存的五万禁军回到赵国，大昭天子下旨承认佛律帝国为北地的统治着，下诏天下休养生息。同年昭襄皇帝在昌都病逝，太子钧即位。太子钧在昌都闲居，不过问政事，任命魏王洪为护国大将军，但在形势上与大昭天子分庭抗礼。

    到佛元四年的时候，天下格局转变为佛律全面压制南朝诸国，南朝以大昭天子为共主与北方对抗的局面。佛律的沙律大帝对与此时的局面非常满意，可是正在威震南方之时，佛律西南的蔡丽斯正在发生政变，沙律下令拉古洛出兵蔡丽斯干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