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前偶相遇,狂言不藏拙。一二四
常天赐” 焉清涵闻言柳眉一皱道:“他倒没怎样,只是笑了笑而已” 把玩着手中茶碗,一圈圈的转着,焉清涵漫不经心道:“那个情况之下,他也没什么好说的有我在旁,心有顾忌下,他当场翻不了脸以常天赐的身份,也不可能和唐逸斗口,漫说斗口,就是冷了脸都有份如此一来,除了笑,他能做什么”顿了一顿,焉清涵再道:“众目睽睽下,那常天赐也不可能贸然出手,有那唐月在旁紧护,常天赐就算有心,却也无力去杀那少年” 说到这里,焉清涵似是记起什么,忽然神秘一笑道:“说起唐月,相公可知她今日很不寻常” 行云闻言一奇,不知为什么焉清涵话锋一转,忽然关心起唐月来了,就算唐门与崆峒的比武关系到嵩山之盟在何处召开,唐月又是唐门主力,可也不必说的如此神秘 “我许久未见唐师姐了,怎会知道她有什么异处” 行云眉头微皱,常言道夫妻一体,行云自是熟悉自己的妻子,唐月如何他是不知道,可眼前这人儿的眼里却当真有着一丝的不寻常,而且这幅神情,自己见过许多次,可熟悉的很 “狡黠,又是这样的眼神,以前见她如此,事后都要被她捉弄的,只不知唐月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竟让她又露出这样的神色” 行云正自暗想,就听焉清涵道:“今日唐月守护在那个少年的身旁,妾身上前打个招呼,本也未存了什么心思,却未想那唐月竟与我甚是亲热,好似多年姐妹一般” “这怎可能”行云闻言也不禁奇道:“虽然我与唐师姐并不熟悉,可她的脾性却不难了解,唐师姐虽然不是极难相处,可也绝不会与谁都那么熟络,更何况如今唐门和我们还是敌对” 焉清涵笑道:“对啊妾身也是这么想地起初妾身还以为她有什么深意不过没过多久妾身便是明白了”说到这里焉清涵神色愈发地古怪 行云见状忍不住摇头道:“清涵莫要卖关子了” 焉清涵一笑放下手中地茶碗这才小声言道:“那唐月怕是对唐逸有些心思!” 行云一怔奇道:“说着大事怎么转眼间谈起了这个再说那唐逸不过十五六岁唐师姐应已二十九了这年纪也未免差地太大……” 见自己妻子忍俊不禁行云忽然一悟摇头失笑起来也明白了妻子方才地神色为什么如此古怪当下心道:“旁人或可言道他二人地年纪相差过大可我怎也这么说想想清涵亦是比我大上许多真要是两情相悦年纪并非障碍” 见自己这夫君回过味来焉清涵笑道:“那唐月与我毫无交情唐门万剑宗又分属两盟说将起来还是彼此对立依她那性子又怎会与我亲热更何况唐月也不似是多有智计之人更不做作如此一来只能说明妾身地身上有她觉得亲近地东西” 说到这里,眼中满是狡黠,似是颇为自己发现秘密而自得,焉清涵再是笑道:“更别说那唐月偶尔望向唐逸的目光,总有些温柔在其中,甚至她本人怕都未曾察觉到” 竟能从唐月的一点亲近看出这许多道理,行云心下也不禁佩服自己妻子的智慧和敏锐,不过这与眼下的嵩山剑试有何关系 “当然有关系” 焉清涵笑道:“相公你看,那少年至孝,想来定不想入赘唐门,所以妾身才会猜测眼下那唐逸很可能不是唐门中人更何况唐月唐逸这两人的年纪地位都差地悬殊,任谁看来都不可能” 顿了一顿,焉清涵再是笑道:“但唐月终究对那少年有意,她又已经二十九了,虽然外表看不出来,可这年纪终难回避老姑娘再不寻个夫婿,怕这一辈子就要指望嫁出去了如今难得的她动了心思,万一唐门或是那唐逸有个妥协,可就不妙了” 笑容一敛,焉清涵肃道:“那少年智计非凡,虽说如今经验还有所欠缺,妾身仍能看透他的本意,但那少年胜在年轻,假以时日,必会大有一番成就,到那时若再入了唐门,可就当真不好对付了” 行云眉头一皱,心下一动,隐约觉到了什么,当下有些不喜道:“清涵要做什么虽说今两盟对立,可能不起争端最好”顿了一顿,感觉到自己的语气重了,行云缓道:“那唐门借唐逸之助,最多不过是争些口舌便宜,可若为此动了刀剑,落了人命,那就大不相同了当初成就东西两盟,二分这江湖,为的是要让这江湖平衡秩序,减少杀孽血腥,绝非常相反 东西两盟相对,一个由头都可能争杀起来,尤其是出了人命若真因此起了杀劫,于中原武林可没有半分地好处,就算旁人看不通透,清涵怎也应该看不到” 焉清涵闻言,眼中 丝的遗憾,不过随即眼中又满是欢喜和柔情,展颜都说,想成就人上人,必要,若不懂得心狠手辣,若不能杀伐果断,那总是难成气候的不过妾身却喜欢夫君的与众不同,善些仁些亦能成就大业” 行云闻言,摇头道:“清涵莫要夸我,若论起,那萧寿臣绝对是个中翘楚,但他那结果又可有半分值得羡慕更何况我如今也难说什么仁善了” 眉头一皱,行云缓道:“在山上,我便已经知道那唐逸被冤,亦知常师兄定难放的过他若是早年的我,定会毫不犹豫的去助那唐逸,甚至因此与崆峒翻脸亦不奇怪”说到这里,行云一叹道:“可惜,如今的我却只是送了那少年一程而已 ” 焉清涵见状,劝慰道:“可相公将那少年送到平凉后,不也没有立刻就走么相公其后暗里护了那少年许久,这不是仁善么否则凭他唐逸的一点粗浅易容,怎能瞒的过崆峒满城耳目崆峒若不是忌惮相公在侧,又怎可能任凭他从容地在那集古斋里耽搁许久,其后仍能安然而去” 行云闻言没有丝毫得意,只是摇头道:“可我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焉清涵随即便道:“他少年不过是口严一些,相公为其做了这么多,已是足够更何况那少年多经些磨难,对他日后行走在这江湖里,倒算是大有好处” 顿了一顿,焉清涵再道:“反是那常天赐和常家,他们与相公的关系可不一般,却当着相公的面来耍心计,出尔反尔这事若当真传扬出去,他崆峒落了面子不提,相公和万剑宗也跟着丢人”焉清涵对崆峒极是不满,说话间毫不客气
行云闻言,叹了口气道:“清涵也莫要太过责怪常师兄,常师兄这人骨子里傲地紧,轻易是不会杀普通人的只看他将那唐逸带上崆,就知他并没有起什么杀意,否则也不会这么费力了至于之后……” 行云住口不语,既然依常天赐的性子不会去杀唐逸,那真正要动手并能指使常天赐的人是谁,可就呼之欲出了 那人是谁,焉清涵的心里更是通透,当下摇头道:“谁要杀那少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常家自恃两年前助我万剑宗有功,又有沁诗meimei这层关系,便有些肆无忌惮了,相公你可是盟主,怎能任由他们欺瞒” 行云见妻子为自己不平,当下一笑道:“昨天常师兄不是亲来道歉了再说十大门派各属东西两盟,不过也是时事所迫,利害使然,崆也未欠我们什么,我们自也不能太过苛求他们 更何况这事也就只有常家父子和那唐逸知晓,只要他们三人不说,我这颜面却也丢不了的想来常家父子自不会提起这事来自寻烦恼,那唐逸当初便为我师父保了秘密,想来也不会当众落我颜面” 焉清涵柳眉紧皱,摇头道:“相公却是想地太好了说起来,相公可算一大人证,常天赐当初可是在相公的面前承认地,那唐逸要当真将此事提出来,以此相迫,就算相公不认,也会令人怀疑! 借此诋毁相公的声誉,让外人看到万剑宗和之间的不和,近而乱我东盟,想来这也是唐门和整个西盟最想看到地” 行云怔了怔,焉清涵说的严重,可他却有自己地看法,当下一摆手,坚道:“清涵且放心,那少年不是这种人” 行云所言似是武断的紧,可说全凭了自家地感觉,但焉清涵却停下口来 自己辅佐夫君,虽说主意是自己出的,可定下结果地却绝不应该是自己,焉清涵见行云坚定的很,当下也不纠缠,随即沉思起来,片刻之后,转口道:“那唐逸确实聪慧的紧,我们与他只是偶遇,但只片刻,便能想出应对计策,甚至连我都利用了上,可说不止智慧非凡,更是机敏唐月对他又是有意,日后唐门留下他的可能很大” 行云见妻子先是隐约有意除去那少年,可被自己拒绝之后,转眼间却又是夸赞起来,当下大是不解 焉清涵见状笑道:“除去那少年有除去的好处,不过夫君不愿意,妾身自然便不再去想如此便只有留下他,其实说将起来,留下也有留下的好处,那唐逸越是聪慧,最应怕他地反不是我们” 行云眉头一皱道:“清涵的意思” 焉清涵似乎很是开心,美目弯成一弯新月,笑道:“唐门虽属西盟,可西盟的盟主却不是唐门啊” ================================================== ps:凌晨三四点修改22、23、24三章的错别字,提前说下,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