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比试棋道
果然,村长早起晚睡,日日苦思冥想,却也没什么结果。只是说记忆中仿佛确有一次,购买香木散的人并无毛病,而是别有所图,有可能还未曾服用,只是发生已久,记不清楚了。直过了一星期,仍没有一点收获。 这个星期最苦恼的是雷妮。原来村长既然想得这么痛苦,自然无暇顾及生活;而李三敏因对香木散的香气过敏卧病在床,这也是她从前不曾炼制该药的原因。自然照顾这两人的重任,就落在了雷妮头上。 不能指望三个男生照顾人,多萨眼见希望渺茫,脾气一日比一日暴躁,真不知道万一没通过毕业考试,他会干出什么歇斯底里的事来;缪多斯心气颓废,终日在山谷中溜达,经常说起旅游的事,快破罐子破摔了;马其雷倒是心平气和,整日子修炼魔法,打熬力气。 第八日李三敏的过敏症状终于消失,见了四人那付闷闷不乐的神情,和自己父亲的疯魔样子,不禁纳闷之极。 "雷妮小姐,这段日子辛苦你了。"李三敏很感谢雷妮的照顾。 "哪儿的话,若不是为了我们的缘故,你也不会病倒。你好了我可太高兴了,又可以吃到可口的饭菜了。"雷妮心不在焉的说。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可以的话,我想听一听,或许能有我帮忙的地方。"李三敏道。 雷妮就把这一周来发生的,虽非危险但麻烦之极的事情经过说了一遍。"是不是我真的做错了?" 李三敏微微一笑,"象你这样的善举,一定会有好报。何必后悔呢?" "可是我还连累了别人,这才是最让人难过的事。"雷妮努力的摆出苦瓜脸,以相信自已的深重忏悔。 "通不过这次毕业考试真的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吗?会不会引起流星雨,瘟疫流行,地震山崩,宇宙黑子大爆炸,人类最终灭绝计划之类的可怕结果?"李三敏努力给雷妮洗脑。 "那是自然运行的结果,跟我们无关。"雷妮觉得对方所说也夸张了点。 李三敏顺水推舟,"既然如此,雷妮小姐就无须为过往难过。不然的话,准备将毕生献给炼制药物之道,却屡遭挫折的我更有资格伤心了。" "是……呀,"因为一直在心里为自已辩解"我没有错,那是命运"的雷妮虽觉得李三敏所说的理由有些牵强,到底是响应自己内心,"有些事总会发生的,我哪能为天灾人祸负责。" 李三敏见雷妮的负罪感已被洗得干干净净,立即将话题转到正题上:"其实要找香木散,未必全无希望,家父是个喜欢钻牛角尖的人,只顾埋头回忆,连家里应该有的实在线索都忘记了。" 两个女孩子一起到村长的静思的房间。那是一间有三把生锈的铁锁锁住的青铜小门的地下室。李三敏开门进去,雷妮顿时眼前一亮,比厨房大两倍的房间里金光闪闪,地面铺着金线织成的地毯,金桌、金椅、金床、金被、金便壶,再加上一叠叠金币,简直是个金子做成的世界。 令雷妮惊异的并不是这里的财富程度,而是村长正伸数着金币:"一万七千五百四十二,一万七千五百四十三……" 可恶!雷妮控制不住自已的情绪,把个子高过自已一头的村长拎了起来,证明了愤怒中的女人是无所不能的:"你在干什么?大家都相信你还在为我们绞尽脑汁,原来只是躲起来数钱罢了。我一礼拜来做牛做马,可不是为了这个结果。骗子,小人!看我不把真相告诉多萨。" "别,别生气呀,雷妮小姐,我确实正在帮助你们,看事实不能只看表面哪!"村长被雷妮的气势惊呆了,挣扎着说道。 既然连村长畏惧的李大郎都不是雷妮的对手,村长怎么也挣脱不了,"不孝女,现在还不帮帮我?" 李三敏忙劝雷妮住手,"雷妮小姐,冷静一下,我不是来了吗?" 雷妮喘着气,放下了村长。事实上,她的胳膊也酸得使不出气力了。 "爸爸,你的老毛病又犯了呀。"李三敏皱眉道。 村长忙解释道:"我只是借助数钱来帮助回忆过去所做的每一笔售药生意,只是钱的数目都回忆起来了,卖出的药物清单,客户的资料却想不起来,而且那个多萨又在上面摔椅子,让我心痛的更加难以集中精神思考了,啊,我到底该怎么做呀?"说着双手抱头,蹲了下来。 李三敏不解的问,"买卖药物的帐册呢?" "我从来不记帐的,不孝女。"村长哀怨的说,女儿竟然领人进入密室,令他受伤不浅。他暗自决定要另辟一个密室,即使到天涯海角,高山大漠,也要找到一个无人能发现的秘密场所;而不孝的女儿必须赶紧嫁掉了事,一个子儿也不分给她。 "我当然清楚你不可能有帐册,连一卷白纸都舍不得买的人,怎么可能有记帐?"李三敏皱眉道:"我说的是爷爷的帐册。" "帐册?"村长一脸茫然:"家里有这种东西吗?" "果然,"李三敏转头对听呆了的雷妮道:"请赶快召集你的同伴吧,家父从来没有卖掉过废纸,因此东西应该还在家中,仔细搜查一下,总能找得到。" "不准进这间房间。"村长高声叫道。 马其雷、缪多斯、多萨和雷妮终于重新鼓起士气,在李三敏的指导下,对村长家展开了一场连老鼠屎也不放过的细致搜查,直找得腰酸背痛…… 终于,在厕所的厕纸堆中,雷妮找到了一本订装好的帐册,名为《药灵谷李氏第二十八代子弟李济世行医录》的手抄本,翻开第一页,却是一笔笔药品的采购、销售清单。雷妮激动得将书册抱在胸前,多日来的疲倦一扫而空,身体如处云端,耳边似乎响起了毕业典礼的钟声。 "喂,找到了帐册也不必乐成这样,还没看到香木散的影子呢。"多萨冷峻的声音将她从幻觉中惊醒。 "啊,大伙儿都来了。"雷妮擦擦眼角的泪水,将帐册打了开来。 一阵灰尘从书页上腾起。五个人围成一圈,仔细翻看着一页页发黄的纸张。 "中间少了很多页。"马其雷看得出整本书大概被撕掉了三分之一的页数。 "爷爷行医济世三十年,这书上缺了中间十年的记载。"李三敏道,她手中拿着一枝笔,"我们就从最新的找起。" 她大笔一构,道:"这一项注明病急求医,又只买了一付药,可以排除在外;那一项虽然买了十份香木散,却是商人所购想来早已转卖,也不必在意……"一路看下去,十项记载倒有九项不合意。 忽然她停了下来,指着一处道:"看。" 众人眼光一顿,却有一项记载,"香木散五份,百格鸟取小牧原城炼药师二本松比吕来访,交流心得,赠以香木散五付,收受感冒药十粒。"时间却是十五年前。 "二本松比吕炼药之术相当高明,他来向爷爷请教延年益寿方面的知识,据说他自称棋道第一、医道第二,深感二者之广大,而人的寿命有限,不能穷尽其中的奥秘,所以才远道而来。"李三敏倒还记得这个狂人。 "远道?百格鸟取小牧原城离这儿有多远呢?"似乎听过这地方,但缪多斯生怕这是远在别的大陆的城市。 "大概有半个月路程。"李三敏回答道。 马其雷他们放下一颗悬着的心,李三敏又叮嘱道:"此人性格古怪,自以为是,恐怕难以向他求助。" 多萨很平静,象死神一样的近,"到时就由不了他了。"随着事情出现转机,他又恢复了老样子。 接下来的众多记帐条目,没有一个比这个更好,都是路程远至三个月以上。 "也只有他了。"马其雷道:"三敏小姐,多谢你的大力相助。" 他们乘马车前住百格鸟取小牧原城,出了双倍车资,车夫过于兴奋沿途专取风景区走,结果化了二十七天的工夫,才赶到了城下的一个小町。 一行人走到第一户人家想探听二本松比吕的消息。那里正好有两人在房子里对弈,当马其雷他们进去时,一个年青人推枰认输,"不愧是前辈高手,在下甘拜下风。看来在下想尽取七大头衔之事,还得延后两年。" "好说,好说,这次的批发价打个九折如何?"另一人如此说道。 年青人满面喜色,"多谢先生,在下立即去禀告大老板。"说完匆匆走了出去。 雷妮问他道:"请问先生知道二本松比吕先生的家在哪里吗?" "我就是二本松比吕,找我有什么事?"大体上,二本松比吕是个四五十岁的矮胖中年人。 "你就是著名炼药师二本松比吕先生?"缪多斯喜出望外之余,补了一句,这是他在药灵谷找到多个李老三,吃亏上当后得到的教训,前车之鉴不远,自然分外小心。 "当然不是,"二本松比吕不悦之极,"我乃独霸百格鸟取小牧原城三十年的著名棋士二本松比吕是也。" "原来是位名棋手,我们远来求药,还望先生成全。"雷妮奉承道。 哈哈干笑几声,二本松比吕很很意的说,"好个体贴的姑娘,好吧,这次给你八折优惠。"从怀中拿出一张药品清单。贵至两百枚金币的天花玉露丸,便宜到一枚金币十粒的九天十地腾云驾雾速效感冒药,总共有百来种药品。唯独不见香木散之名。 马其雷开门见山的说,:"我们有要紧的事,急需香木散一付,不知二本松比吕先生……" 没等马其雷说完,二本松比吕抢先道:"没有没有,你们该去药灵谷才是。" 缪多斯恳切的说道:"我们刚从药灵谷来,那里已没有香木实,也没有香木散,是李三敏小姐指点我们来找先生的。" 二本松比吕沉吟道:"原来是故人之女。实不相瞒,我这里还剩一付香木散,只是不能卖给你。" 马其雷道:"五百枚金币如何?"这种金钱战术,从前百试百灵,用钱砸不倒的人,却也有限的很。 不料二本松比吕一拍椅子,怒声道:"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我是为了全体人类的伟大未来,炼制一种能使人延年益寿的新药,必须用香木散不可。" 雷妮好奇问二本松比吕:"二本松比吕先生可是已经炼成了?" "还差两味极其稀罕的药材。不过故人已逝,香木散的炼制方法又已经失传,这付药,我是万万不能让的。"二本松比吕又一指药品清单,"那些药要多少有多少。" "如今药灵谷的李三敏姑娘继承了乃祖的炼药术,也会炼制香木散,二本松比吕先生既然不急着用,何妨把它卖给我们呢?"雷妮婉转的说。 "既是如此,"二本松比吕摸着下巴上稀疏的一把胡子道:"我立下过一个规矩,凡是想从我处购买稀罕名贵的药品,必须能赢我一局。如果你们能做到,看在李三敏小姐的份上,我分文不取,免费送给你们。不过,机会并不大就是了。" 缪多斯实话实说:"我不会下围棋。" "我在加里森武技学园学过围棋。"马其雷是个老实人。 雷妮理所当然的说,:"看来只有马其雷上了。" "虽然很不服气,不过,就拜托你了。"多萨一脸正色道。 马其雷道:"不过,我棋力有限,万一我输了的话……"话没说完,已被缪多斯推坐在二本松比吕对面的椅子上。 "有些事不妨先说明一下,免得别人取笑我欺侮小辈。我的棋力泛泛,只夺取了百格鸟取小牧原城各项围棋比赛冠军八十多次,从’少年神童杯’到近年’百格鸟取小牧原城名人大赛’,可谓战无不胜。请问你是专业棋士,还是业余棋士呢?"二本松比吕得意洋洋的道。 马其雷红着脸道:"我连业余都算不上。" 啊呀了一声,二本松比吕叹道:"刚才那位少年棋手,是自称即将夺取七大头衔的职业棋士,尚且败在我手下。原本我该让你几子,不过限于规矩,仍得下分先,无贴目。" 马其雷不为所动,"好。" 看着黑白棋子与棋盘,"围棋就是五子棋的别称吗?"雷妮认真的问道,原来她五子棋下得不错。 啪的一声,二本松比吕手中的棋子掉到了棋盘上。马其雷赶忙解释道:"雷妮,所谓围棋是伊汶斯大陆亚平罗地区的传统文化游戏,从那里传至全世界,贵族之间常以此为乐,亚平罗地区共有七国,每国有一个独霸七国的头衔,号称七大头衔,有历史古老的兰桂坊,还有代表极高荣誉的七国名人,围棋最强称号的棋圣,从七十七人中力战夺得的大国手,奖金最高的天元王,被称为’新兰桂坊’的长乐坊以及唯一允许任何人都可自由报名参赛的九星战的胜者九星第一人。" "马其雷,你真厉害。"雷妮佩服的说道,"但是我还是不懂也。" 双方猜枚的结果,是马其雷执黑先行。 马其雷第一子下在天元之上。二本松比吕心头一凛:"初手天元!他下子的手势相当老练,身体姿态和神情也相当稳定,应该属于坚韧不拔的棋风。莫非他深藏不露,竟是一个高手?对了,他说自已不是业余棋手,莫非他是职业棋士?" 历来敢找他买名贵药品的人,棋力多半不弱,更有一些职业高手。求药心切,扮猪吃老虎的事时有发生。二本松比吕既存此念,自然集中精神,在天元右下飞挂了一手。 二本松比吕既然害怕阴沟里翻船,存了谨慎之心,下得自然较慢,而马其雷下子如飞,落子之声不绝于耳,很快过了布局阶段。缪多斯不禁暗自佩服马其雷的如虹气势,原来马其雷就以武技和魔法、及可爱的本命兽胖小福闻名学院,如今再加上围棋,可称为"四绝"了。 马其雷在右下角紧贴对方下了一子,那是不是鱼死就是网破的拼命之子。二本松比吕心下一紧,好大的力量。他喝了一口茶,闭目长考了整整一个钟点,终于下了针锋相对的一子。 双方迅速在右下角展开激战,二本松比吕是计算充足,胸有成竹,马其雷是不经大脑,落子即应。盏茶工夫,黑子只在角的外围有两颗孤子,角上黑子成了死棋,真是既丢外势,又丧实地。 马其雷却毫不迟疑,迅速又攻击对方布阵的右上角。二本松比吕惊疑不定,先巩固自己的阵地。就这样子,直到八十手后,二本松比吕终于判断出对方只会贴身rou搏,遂放心大胆的进攻。 下到了二百三十七手,马其雷只有左边两个角上有活棋,却外势具失,黑白子看上去互相交错,但马其雷已也无实空,而二本松比吕却是围出了一片一片看上去不大却实际不小的空地,下到这份上,连不大会算棋的马其雷都知道自已已经输了,而且输得很凄惨。 另外三人见棋盘上错综复杂,也不知是谁占上风。缪多斯随手口道:"这是一场输不得的比赛,到底哪一边会嬴呢?" 多萨其实对围棋略知一二,"虽然不愿意,但是凭马其雷的天份,要赢棋实在不大可能,我看还是另请高明的好。" 雷妮摇头道:"你这是什么话呀,竟说自已人会输。马其雷这么厉害,不会输的啦。" 那边马其雷已经推枰认输。二本松比吕咧开嘴,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心下暗忖,对方如此弱的棋力,自已让个七八子也没问题,只是这样的对手都能唬住自已,自己的心境实在不够稳定。 多萨头脑还算平静立刻想到了一个办法,"这局输了也就算了,我们赶紧再请一个高手。" 二本松比吕笑道:"你以为百格鸟取小牧原城里,还会有超过我的棋士吗?" 一声阴阴的笑容传进院中,随即进来了五个人,倒有四个人马其雷认识他们,正是药灵谷的李大郎和他的三个干儿子。 "你们又来干什么坏事?"雷妮看到他们就生气。 李大郎得意非凡,"当然是找你们算帐,这回我一定要你们跪下来求饶不可,哈哈!" "就凭你们几个?别忘了上回你们的熊样,这回会输得更惨,哈哈哈!"缪多斯倒有些佩服对方的韧性,混混能当到这个地步,也算了不起了。 随四人同来的瘦小枯干满头白发的老头道:"大郎,你怎么会败给这样狂妄的小子,真是越来越不长进了。" 李大郎毕恭毕敬地低头道:"孩儿无能,还请干爹为我们作主。" 马其雷听得大奇,开口问道:"你不会叫作李老狼吧?" 那老头豆眼一翻道:"无知小辈,我老人家尊姓李,大名定石。" 雷妮嘴巴一扁道:"你还是叫李老狼的好,免得我记不住你的名字。" 多萨说得更毒:"这种人渣的名字有什么好记的,随便一只小猫小狗的名字都比他有价值。" 李定石涨红了老脸:"小子们,看来老太爷不给一点教训,你们是不会变聪明了。"八字步一摆,"来来来,你们四个人一起上吧,免得有人说我欺侮小孩子。" 马其雷跨前两步,"我一个人足矣。" 两人对立片刻,马其雷敬老尊贤,等对方先出手。 忽然一阵强风吹来,红色的枫叶在他们之间飘落。马其雷站在下风处,眼中落入一粒沙子,眼睛忍不住眨了几下。 李定石忽然收手,长叹道:"我哪能随便出手对付一个晚辈。" 他转头对二本松比吕说道,"二本松比吕先生,老夫也想跟你下一盘,赢了的话,香木散就归我,如何?" 二本松比吕自然答应,"既成规矩,该当如此。" 另一边缪多斯惊奇道:"他们怎么跟来的?李家兄弟怎么会知道我们来了这里?" 听到缪多斯的话,李大郎自豪的说道,"当然是我们老太爷的智慧,他是无所不能的。" 李大郎自然不能说出事实的直相,因为那太丢人。 二十天前,李大郎带着三个干儿子又到了药灵谷,当然是已经知道了马其雷等一行巴斯洛魔法学园的见习魔法师已经离开的消息后才开始行动。 正是因为两次栽在马其雷手下,所以他们也不行不有所行动,以重新树立自已在药灵谷的地位。 他们首先拿一包价值十枚金币的特效耗子药,以捕鼠为名骗开了傻子家的大门,没有遇到抵抗地洗劫了傻子家,获得了两个马铃薯和一个西红柿,征服了七分之一的药灵谷。 "干爹,下一家是不是轮到村长家了?"李一郎请示李大郎。 "对,对,我要让他们知道我的厉害。"李二郎双手成虎爪形,气势汹汹地说。
"笨蛋,大戏要留到最后才开场,我们先去洗劫后面的四家。"李大郎头痛欲裂地说,三个干儿子只有蛮力没有智力,若不是有他带队,岂不是呜呼哀哉了?他已经考虑是否需要在组织中引入新血,或是在三个干儿子中选择一个加以训练,将其培养成如自已般有英明领导能力的人。 接下来的行动,可谓顺风顺水,四户人家只进行了微弱的抵抗就屈服了。 "大哥,这袋米我搬不动了。"在搬了四袋米到新缴获的两轮车上后,李二郎无力地靠在车边。 李一郎皱皱眉头,"算了,马车上也放不下东西了,让三弟回来吧。" 李二郎懒懒地答了一声,走开了。李大郎看着三个干儿子,心里又有了点信心,觉得他们还是很能干的,可以让自已舒舒服服地躺在车上。 "一郎,拉车吧。"他下了个指令,倒担心起再有收获,两轮车上可没有地方放置了。何况村长家应该有不少积蓄,当年李济世的风光直到现在还让他羡慕。 忽然喀嗽一声,车轴裂开了,李大郎、李二郎、李三郎忙跳下车子,看着自已的战利品从车上掉到地上。 "完了--"李三郎哀嚎一声,想到他扛了最多的东西却无法弄回去,不禁伤痛入骨。 李大郎咬牙切齿地说:"走。" "干爹,那东西怎么办?"李一郎事必请示,这也是他的风格,也最让李大郎放心:"能搬走的就不能放过。" "不会吧?"李二郎欲哭无泪。 四人各扛了一个重过百斤的大麻袋,气喘吁吁地往村长家走去,直接攻击村长家,这是李大郎的最新决断。非如此不能泄愤,至于今天搬不动的东西,迟早都是他们的。 半里路走了一个小时才到,他们就倒在村长家的围栏上,累得无法动弹。 村长从窗口探出头,"李大郎,你也做了太绝了,怎么说大家都是同宗呀?要报外乡人报仇的话,他们已经出发到百格鸟取小牧原城的二本松比吕家去买香木散去了。" "没杀人……就不错了,把钱全都拿出来,就放过……你们。"李大郎喘得连话都说不上来。 "谁敢要我的钱!我就跟他拼!"村长从屋中冲出,事实上,他的财产还未及转移,拼死也得捍卫。 正是一夫拼命万夫莫敌,村长以决死的精神一举击败了李大郎他们四个累得举步维艰的强人。 这次失败的影响是十分巨大的,李氏四郎身上多了几个村民的脚印尚是小事,最关键的是村长一举成名,第一次真正拿到了村子的控制权,组织全村除傻子外的全部六名成年男子,成立了村民自卫队,其实力超越了李家四人组。 带着破碎的心,怀着复仇的决意,李大郎最终到山里请出了于十年前退隐江湖的干爹-传说中的李定石。 围棋是斗智的游戏,所以棋盘外的心理战与棋盘上的力战同样重要。 李定石看上去就是久经风霜的样子,二本松比吕在开局忍不住旁敲侧击的询问了一句,“李老先生,可是专业棋手。” “不,不是。”李定石一拈胡须,“我只是当年在第二十三届九星战曾于赵康年君对奕,可惜并没有能阻止他夺得‘四冠王’,真是惭愧啊,惭愧。” 赵康年,二本松比吕知道这个人,他最厉害时曾囊括七国名人、大国手、棋圣、九星第一人四大头衔,并曾七届连霸大国手头衔,号称“无双国手”。这个李定石能与他争一日之长短,看来不可小觑,“请多多指教,”说着他看到李定石放了一枚黑子在棋秤上。 果然一提曾赵康年相搏就能吓得对手够呛,李定石这一手是唬人老花样了,事实上他也的确在第二十三届九星战曾于赵康年君对奕,只不过那是淘汰制比赛九星战的第一轮预选。赵康年执白以指导棋的姿态胜了李世石十七目。 “请多指教。”李定石数得很清楚二本松比吕取出的白子是十粒,后手可是不易啊。 二本松比吕因为心里怀着一分谨慎,一开始并没有发动对李定石的进攻,一连两手都落在了星位。 李定石也在左上角上下在了高目,左下角上下在了小目。 二本松比吕看着棋局心知要强攻李定石的两个角都不易,干脆落又星位,摆出了大模样作战的气氛。 李定石这是却先发动了进攻,一粒白子攻向了右上角。 “干爹,”李一郎看着李定石与二本松比吕一次又一次的将黑色棋子与白色棋子落下,却又不象平时下五子棋那样连上,不禁觉得奇怪,“老太爷在干什么呢?” “没听他们说是下围棋吗?”李大郎虽是李定石的义子,但李定石知他资质蠢钝,并没有教他下过棋,所从他是一窃不通的,可在自己的干儿子前只有装出明白的样子。 “那这个围棋是要比什么?”李二郎又不知好歹的问了一句。 “你真笨,都说是围棋了,当然比围了。”李大郎掩住自已的不懂,对李二郎训斥道。 “围?”李三郎本来已经自觉无趣的睡了,可是李大郎的训斥声把他吵醒了,他迷迷糊糊的问,“你们在说谁要比三围。” “三围?!”李大郎用狠狠的一个爆粟敲醒了李三郎,“臭小子不要总想着女人。” 与此同时,马其雷等人这一边也开低声交谈着。 缪多斯反正看不懂围棋这玩意,干脆直接问马其雷,“他们两个谁厉害?” 马其雷自身棋力又不高,虽曾领教过二本松比吕的厉害,仅看这几手那能看出李定石的棋力,只得按目前局势说道,“目前看上去差不多。” 雷妮也是个围棋盲,马其雷这么说,她也就这么信,“那么万一李定石赢了,我们怎么办?” 多萨这时阳森森问笑了,“你们上次要救人就送出了香木散,这次这几个姓李的家伙根本不是什么好鸟,提议不得已时用非常手段。” “我同意。”对于这些小混混是不用讲道义的,缪多斯在这种情况下绝对把毕业考试放在第一位的,只好不择手段了。 “我没有理由反对。”马其雷也点头同意多萨的意见。 “这样始终不太好吧。”雷妮还是有一丝的犹豫。 “你还是不要出手好了。”马其雷为雷妮想了折中的办法。“有我们三个就行了。” “好吧,”这下雷妮也没意见了。 “这样也好。”多萨也并不是一定要雷妮参加行动,这几个小混混有马其雷一个也够料理的了。 棋秤的局势变化万千,终于李定石在计算力上还是露出了破绽,在右上角的攻防中被二本松比吕提了五子,这倒还是小事,最致命的是二本松比吕不仅建立了一块实空,而且还很厚实,可李定石却只是看上去有了一块松散的棋形。 不过如此,看透了李定石的实力后,二本松比吕毫不留情的展开了攻势,有了一块厚势的实空打底,二本松比吕采用了对杀的战术,即自已不求围成地,只求破坏对手围地。 李定石在二本松比吕的攻势下根本无法做出实空,棋形被打得七零八落,只有苦苦挣扎的份。 “干爹,”李一郎看出情势不妙了,“老太爷头上的汗越来越多了,是不是下不过那个二本松比吕了?” “少胡说,”李大郎也不傻,也知道李定石不行了,只是身为三个小辈的领导一定要让他们相信李定石是最强的,这是将来重振旗鼓,夺回药灵谷霸权的精神基础。 那一边的马其雷虽弱,但他也算是会下棋的,看出李定石正在走向崩溃,不由暂时放下了心,“雷妮,你不必担心我们会采取过激手段了。” “马其雷,你是说……”雷妮是个聪明的女孩子,“那个李定石赢不了二本松比吕先生对不对?” “是的,”马其雷很肯定的答道。 “不是还有不少地方没下子吗?”缪多斯刚才看到马其雷和二本松比吕下了二百三十七手,马其雷才认输的,现在李定石只和二本松比吕下了一百二十手,棋秤上还有不少空点的。 “那些地方这么狭窄都做不出实空了,”马其雷为缪多斯解释,“缪多斯,围棋的输赢是看地的多少,不是数子的多少。” “原来如此,”缪多斯点了点头,“我有些明白了。” “我输了,”李定石也知无力回天了,“多谢指教。” “承让了,”二本松比吕又一次保住了香木散。 “我太重视围地了,一有失误便被你穷追猛打无力翻身。”李定石倒也有自知自明,“多谢指教。” 不过输了棋的李定石并不走,因为他要看看马其雷等人还有没有花样? “马其雷,我们意么办?”雷妮真是想不出一个好办法。 “就是,”缪多斯也不满的抱怨,“要是那个李定石赢了香木散,我们去抢他总比和二本松比吕先生下棋要容易的多。” “马其雷,要不你再和二本松比吕下一局?”多萨的提议很烂,但似乎是唯一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