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你才应该成为阴影
在沙玛什还有两个下位神的见证之下，幻神柩和吉尔伽美什在整个乌鲁克的见证下成为了王。 如同沙玛什当初答应幻神柩的一样。 在所有民众的欢呼之中，吉尔伽美什与幻神柩站在了王宫之上接受着所有人的注目然后在幻神柩看来毫无营养的沙玛什的宣言之中，两人成为了被神认可的王者，真正的人类之王。 而乌鲁克也就理所应当的成为了这片大地上最强的城邦。 默默的注视着王宫之下匍匐的臣民，在仪式结束后，吉尔伽美什率先的离开了，留给了所有人一个冷漠的背影。 看着对方反常的表现，幻神柩同样面无表情的看着吉尔伽美什的离开。 单方面的背叛了约定的是自己，对于这样的结局也早就有了觉悟不是吗？ 自己和这个少女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她很优秀，无论是身为一个女孩子还是一个王。 她是注定要在历史上留下最辉煌开篇之语的不朽之王。 而自己不过是一个规格外的存在罢了...自己不属于这里，也不将属于任何一个地方。这便是玩家的存在本身，不被世界阻隔的同时也再也无法与世界融合。 异物般的存在。 尤其是当幻神柩在被芬巴巴杀死，第一次的使用金色魂石复活之前接到的那个任务。 还剩下一个历史节点任务就会离开这个世界的消息被幻神柩得知了。 如果幻神柩预测的不错的话恐怕就是那个天之公牛的事件了，按照神话所述恩奇都会死在这个事件之中。 想必这样就是最好的结局吧？ 自己会在那个时候离开这个时间，在和吉尔面对之时也只可能是圣杯战争，而到了那个时候吉尔也一定不会因为我的缘故而手下留情，而自己也能够赌上一切信念参与这个战斗。 至于现在... 来到了最开始与吉尔伽美什相遇的那个大殿，幻神柩直接张开了封绝境界。 之所以张开封绝是为了防止自己接下来的行为实在不好被人看见。 [不应该存在的感情就应该从萌芽之中抹杀，这估计也就是所谓的长痛不如短痛吧？吉尔她现在也一定很恨我吧？这样就好，不是吗？......] 然后靠在了当初吉尔伽美什坐着的那个王座旁，幻神柩的双眼流露着回忆的神色。 “反正这一切...所有的迷惘都已经在昨天夜里斩断了，被我亲手用叛逆之刃斩断了...现在还在这里怀念个什么劲啊...简直像个白痴啊！”不知过了多久，幻神柩才露出了一个自嘲的笑容，然后无力的坐在了王座下的石阶上。 不过还是让我在这里呆一会吧...一下就好... 【你真的这样想吗？】 “谁！” 对于突然间在身边响起的声音，幻神柩的警觉瞬间提到了巅峰。能够在自己完全察觉不到的情况下离得自己这么近，这简直就是以往从未有过的事情。 【是我...不用慌张...】 “你是...夜祈神？” 再一次的听见了这个声音，幻神柩才知道了对方的身份。 那个因为在弹丸论破世界由于主神的封印而诞生的第二人格，不过对于现在对方能够脱离自己的掌控和自己直接对话。 这个家伙按照道理来说应该算是自己能力的一部分，如果不是因为阴影风格的能力，夜祈神应该连存在都无法维持才对。 不过现在事情似乎朝着一个预想不到的方向发展了。 按理而言，这应该算是能力的失控，自己现在应该感到不妙才对，但是对于夜祈神的存在本身幻神柩因此而生的问题也越来越多了。 现在这个样子就像是自己的身体里莫名其妙的多出了一个灵魂一样。 如果真的单纯的把他当做是一个能力的附属品的话绝对是错的。 “有什么事吗？” 反正在自己封绝境界中发生事情是无法被看见的，幻神柩倒也不怕现在自言自语的样子被人发现。 【有些话还是当面说吧，幻神柩...】 “...我倒希望你能说出什么让我感兴趣的话来。” 说到底，夜祈神的出现还是依赖于幻神柩。 [Doppelganger（同行者）] 凝结的魔力在自己的面前形成一个阴影，然后最终化作了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几乎无二的男孩。 【你直到现在都依然保持着白发的状态啊...还没有从无尽岁月的历练之魂状态下解除吗？】 “啊...是说这个吗？”指着自己现在苍白的头发，幻神柩只是默然一笑，看着面无表情的夜祈神，幻神柩问道：“你呢？你出来不会只是因为这个吧？” 【...也是...我出现只是因为吉尔的事情，关于这个，我需要跟你谈谈。】 “吉尔？你对于我现在的做法不满吗？”幻神柩笑着看着面前的夜祈神，对于对方的想法幻神柩已经有了预料。 毕竟两人曾是同一个存在，彼此之间的了解也是难以想象的深刻。 若是说这个世界上有谁最了解自己的话，也只有面前的夜祈神，反之亦然。 【没错，不管怎么想现在的做法也不是正确的！你单方面的毁去了羁绊，这样真的好吗？】 “...好与不好...对与不对...这些东西根本没有任何的意义...我和她终究会分开，这样的羁绊在真正的现实面前只是虚妄。”幻神柩从石阶上起身朝着面前的夜祈神走去。 【对你来说或许是这样，但是这一切对于吉尔来说却是完全的真实，无论是你身为恩奇都的存在，还是你在她心目中的地位，这一切都是真实。】 “天真...或者说是你至今都没有理解这个世界吗？”银灰色的双瞳和夜祈神那纯净的黑眸对视在了一起。 【不管怎么说你都是无视了吉尔想法的自私者。】 “我不否认，但是这却是最好的选择。”移开了和夜祈神对视的目光，幻神柩抬头看向了这个因自己的封绝力量而形成的空间。 “看到这个世界了吗？” 【封绝的世界？】 “不...是心象的世界。” 幻神柩摇了摇头。 “封绝是由心象的表现，与同样由心象而生的固有结界不同，固有结界是根源，而封绝是自我。” 夜祈神环顾起了四周。 漆黑的底色，混沌的灰，已经显示轮廓的白色。 世界是仿佛凝固起来的黑暗，带着夜祈神有些难受的违和感。 原本没有认真观察这里的话还不怎么觉得。 但是现在夜祈神却在这个地方察觉到了让自己毛骨悚然的厌恶感，本能的讨厌着这里。 “你在讨厌这里是吗？”幻神柩的声音再度响起，出现的位置已经是处于夜祈神的背后。 【是的...我不喜欢这里，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夜祈神直言不讳。 “难以言喻吗？”幻神柩突然笑了起来。 “这...便是空虚啊...”笑容是那么的愉悦，仿佛最为灿然的微笑，但是此时在夜祈神看来，以这个封绝的扭曲世界融合在一起的幻神柩却是那么的混乱和崩坏。 “从一开始，我就在思量着...” 闪耀着黯色光芒的金之巨手在幻神柩的背后出现，而幻神柩本人则是闭起了双眼，仿佛是回忆一般的独自述说了起来，在这个寂静的封绝世界。 “我参与这个游戏的意义何在...” “我的愿望又究竟是什么？” “然后就被一系列在接下来发生过的事情给扰乱了心绪。” “甚至都已经忘却了这个初衷。” “现在我又想起来了啊...或者我真的是个白痴...这种事情从一早就知道了啊，每一次的召唤出这个空洞虚无的世界就应该理解了啊！...” “我在拒绝空虚！但是却又一次次的失败了...而现在...我终于理解了...”幻神柩睁开了双眼，银灰色的双瞳爆发出了闪烁的精光。 “我本身就不可能反驳空虚的啊，因为我本身就是空虚，我...幻神柩，这个个体就是虚无的。空洞的，不存在的，我是个无心者。这是从一开始就知道的事实，我的前身是一个阿赖耶，而现在我则是毁灭的抑制力，无论在怎么反驳，我这个名为幻神柩的人格都是不应存在的。” “所以，我做出了决断，我将会拒绝一切，迷惘会被我拒绝！” 【这就是你现在的心态吗...知道吗？你已经不适合存在了，也不应该继续使用这个身体下去。】夜祈神看着这样癫狂的幻神柩，眼神变得阴沉了起来。 “意思不就是要战斗吗？我从一开始就等着你啊...来吧，战胜我，告诉我’正确‘的究竟是你还是我！” 从一开始夜祈神提出要用实体出现时，幻神柩就知道了这个家伙的想法。 【你打算要和我战斗？按照你那嫌麻烦的性格，现在可不是会选择战斗而是直接用魔力驱散我才对吧？】 “呵...真是多话...要是继续这样废话的话，你还是就这么消失吧！”早已凝结的神之手朝着夜祈神重重的砸去。 但是只是捕获到了一个残影。 “有趣...诈骗师风格吗？那么...现在的话...是在这里！”叛逆之刃朝着自己的头顶重重的斩去，然后与一个沉重的冲击相碰撞，而那正是身上武装着吉尔伽美什的夜祈神的脚踢。 【像你这样的家伙才应该成为阴影！】 两人再度面对面的站在了一起，但却是真正的理念之战。 因为不同的想法，战斗已经无法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