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苏醒的开膛手杰克
恐怖谷效应。 当模仿人类的物体接近人形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会引发厌恶，这是这个理论的一个环节。虽然据说被证伪了，不过少女一行人现在确确实实感受到了不适。 五十个？一百个？忽然之间，房间仿佛扩大了许多——也许真的扩大了，这房间本身就是活物。放眼过去，密密麻麻全部都是雪白西装的男子。他们的名字都叫奥雷欧斯·伊萨德。 就算是气也一模一样。完全没有区分的办法，因为他们中的每一员都认为自己才是真正的奥雷欧斯·伊萨德。 上百个不可碰触的敌人，正在压缩着几人的生存空间——特别是当麻和史提尔，他们需要格外努力才能保证自己不被奥雷欧斯们碰到。 “Innocentius（猎杀魔女之王）！！！” 史提尔喊叫着，撒出大量的符文。飘落的纸片中，一个火焰巨人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咆哮着四处捕杀炼金术士的复制体。 然而仅仅只是过了几秒，巨人的身上就被众多炼金术士的炼金魔法、投掷物和黄金组成的血rou侵蚀了一小半。看起来仿佛是在迅速蔓延的黄金铠甲一样，但那意味却让人绝望。 “护好神净！” 头也不回地吼了一句，少女专心地积蓄着气。 不仅仅是本身的气，还有能够从金色大衍术控制下抢夺过来的气，世界的规则被强行逆转而产生的气，这片土地反抗奥雷欧斯所产生的气。 需要极其强力的一击才能够全部肃清。否则的话，每一个人都会将自己的一点儿攻击异化成黄金，最后他们会像是火海中抱成团的蚂蚁一样幸存下来。 破山炮的出力已经不足了。从这里开始攻击，一路被侵蚀，能不能贯穿都是问题，更不用说消灭了。更不用说只要存在黄金，敌人就可以源源不断地复生。 因此，只有选择更加强大，更加果断，更加畅快淋漓的一击—— 在用出记忆里的破山炮之后，渐渐回想起来的招式，和自己擅长的技术不同，更像是纯粹的能量宣泄，只是追寻着敌人的气—— 浓厚到极致的气，渐渐在少女手上蔓延开来。再也压缩不了更多，无法掩饰的光华让她像是被五光十色的花瓣盖满，整个房间甚至都被光华照得亮堂堂的，所有人都不得不眯起眼睛，侧过身子，否则继续直视的话就不单单是损毁视力了。 按照从前的零星记忆，复原那光辉吧，这就是我最大出力的一击—— “喝——！” 像是不能负荷越来越大的压力，已经汇聚到了极限的少女双掌一推，已经比整个人都要大上许多的七彩光之玉化作了怒吼着的光之洪流，如同咆哮之龙般碾过了整个房间！ 完全没有受到抵抗的感觉。与其说是摧枯拉朽，还不如说敌人只是洪水中的浮尘，完全没有一点点阻力。已经不用去数敌人的数量了，视线所及之处，一个不剩地全部死亡。就连最后的黄金痕迹都没有留下来。 不可能有幸存者了。敌人的气都已经彻彻底底地消失。 失去目标的光炮一瞬间就打破了另一边的黄金墙壁，甚至没有给金色大衍术抗衡的时间，直接逸出了三泽塾，远远地变成了一个极亮的点。 印象中，这一下好像是叫……三华【崩山彩极炮】……吧？ 少女轻轻喘着气，双手软软地垂下。尽管也可以能量攻击，不过她本身不是很喜欢这样。相比起rou体打击，这样总是让她感觉浪费颇多。 不过，还真是漂亮啊。 “……真是……漂亮。” 说话的不是少女，而是身边的咲夜。她似乎完整地看到了少女炮击的情形。 “还好啦……” 莫名地有些不自在，少女手给脸颊一下一下地扇着风。 “不是说炮击啦。” 咲夜举起右手，来回摇着食指。 不明缘由地轻咳一声，少女转过了头： “——喂！你们两个快起来，别装死了……茵蒂克丝没事吧？” 敌人好弱啊，比想象中弱多了……这样就已经没什么好怕的了吧？ 噗嗤。 是什么声音呢……像是银针刺入人体的声音…… 圆睁着眼，少女毫无知觉地软软倒了下去。 “……？” 咲夜呆呆地看着一秒前还在**的少女，现在毫无生机地躺在地上。她的脸色还来不及褪去红润，静静地仰躺着，就像是睡着了一样，曾经她也是这样的睡颜卧在咲夜的膝上，更久远的以前她甚至会这样站着睡着，然后自己用飞刀叫醒她…… “………………？” 像是无法相信一样，她左右摇摇脑袋，瞪大眼睛仔细打量着少女。并不是不明白战斗的守则，只是单纯的不能接受她的死亡而已。 上一次，也是这样—— “——佐天同学！” 当麻的叫喊似乎很遥远。 那个男人的身影渐渐从黄金地板上升了起来。雪白的西装，两米多的身高，绿色的大背头。 “真是不错的攻击。害得我只能和金色大衍术融为一体，连自己的特质都丧失了……作为代价，我就取走了她的性命。” 厌恶地瞥了一眼少女一动不动的身体，奥雷欧斯的手指指向史提尔。 无声无息地，他的脸庞永远定格在极度的惊愕和恐慌。 “既然我的能力有要依赖【相信】的弱点，那么只要通过金色大衍术，取走我的【怀疑】就可以了……也多亏这个女人的攻击，迫使我下定了这样的决心。” 咲夜麻木地转过头。现实一点一点侵入她的大脑。 那个叫史提尔的男人似乎死了。没有用也，因为美铃她只是睡着了。没错，一定是这样—— 喃喃自语着，咲夜的右手悄然握住了腰间的怀表。 咔哒一声，表盖弹开，露出了精致小巧的表盘。银色的指针永恒而稳定地走着。 这样的发展，是不对的—— 咲夜机械地一次又一次发动能力，面无表情的脸庞上挂着自己也搞不懂的两行泪痕。始终不能成功。前几天刚刚完成了倒退全世界时间的举动，现在并非主场的情况下力量还没有聚集完毕，这一点咲夜完全清楚。 “那是什么？龙王的脑袋吗？太天真了，如果是之前的我或许还会迟疑——消散吧！” 那边似乎在做什么。那个炼金术士把叫神净的少年一直打飞到这边的黄金墙壁上。 是他。 绝望而麻木的心灵，一瞬间转变成了极致的憎恶情绪。 咲夜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这样熟悉的感情，是在还没有遇到美铃，没有进入幻想乡的时候存在着的吧？ 自从遇见了美铃和大小姐，以前的阴影就渐渐褪去了。 本来以为早就完全忘记了的，真是多谢你，渣滓——让我一点也不剩地回想起来了啊。 世界陷入了永恒的灰白两色。万物都不再运动，一切都静止到寂灭的尽头。那情形足以让人绝望得发疯。 面无表情地，咲夜一步一步慢慢走到了正在张口却被静止住的奥雷欧斯身边。另一边的那个被打飞的刺猬头还没落地，咲夜完全没有管他们，只是一心一意地打量着炼金术士，像是屠夫在打量砧板上的rou，不——更像是雕塑大师在打量他艺术品的前身。 她取出了一把小刀，在奥雷欧斯肚子上竖着剖开了第一刀，就像以前常常做的那样。 一下、两下、三下。 对于生命不能够在时停中伤害，不过和魔法同化之后，就只是建筑一类的东西了吧。 在灰白两色的世界中，咲夜面无表情地完成着她的工作，将奥雷欧斯切成细密的薄片。皮肤。血rou、骨头、筋膜。 她的眼神空洞而安宁。 PS:谜之无反应……两千六百字，第一卷快结束了。大后天在下生日，这个神展开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