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绝望
然后，时间继续开始流动。 如果是喜欢显示的人或许会以这样的语言作结，然而咲夜却一点心情都没有。她只是安静地望着她制作好的艺术品。 皮肤被用小刀剥开之后切成网状的细小碎末，rou被细心地剁成了均匀的小块，浸泡在被切断的血管里，因为时间停止的缘故血液没有流动。 筋膜被她从身体里切除出来，像是使用了最精密的手术仪器一样；然后打成死结，塞到了心脏的位置，原来的心脏则是被磨成粉末，洒在了几处动脉和静脉里面。这样繁琐而无意义的行为大概花了咲夜五天的体感时间。 然后是骨头，首先是选定位置，接着一根一根抽出来，因为rou已经被剁碎了这一步显得很容易。用坚硬的小刀一点一点切成白森森的骨粉，这一步消耗了咲夜六把小刀。骨髓捶碎，和骨粉混合在一起，然后把稀烂的混合物重新捏成骨头的形状，塞回原来的位置。多亏在时间停止的时候重力不能起作用，否则在这一步整个人就会彻底地瘫掉。 最后是内脏。从第一刀开始，咲夜就把奥雷欧斯除了心脏之外所有的内脏扯了出来。像是以前曾经做过的一样，只是现在已经失去了原本的意义，变成了纯粹的宣泄。也只有内脏保存了原来的完整形态，血淋淋地一小堆盘在奥雷欧斯面前，场面说不出的诡异。 在远处看的话，除了那一小堆内脏并没有什么异样。只有凑近了，才能发现炼金术士皮肤上细微的网状红痕。 咔哒。 咲夜默默地重新启动了名为月时计的怀表，银色的指针重新开始转动。 砰！ 最先传来的，是当麻狠狠撞在墙壁上的声音。 接着，就是几乎相比起来听不到的，簌簌的细碎声音。 人体的血rou粉末，像是堆得太高而自己塌掉的沙堆一样，淅淅沥沥地顺着当中正在不断坍塌的某个轴线滑下。从缺口吹进来的、五楼高度的风让粉末四处飘散，十几秒钟之后，房间里已经铺满了薄薄的一层红色。 从时间重新开始流动的那一刻起，奥雷欧斯体内的血液就从被切割得千疮百孔的血管壁里肆无忌惮地激射出来。来不及飘散的粉末被血液浸染成了一个个黏黏糊糊的小泥团子，啪嗒啪嗒地纷纷坠在地板上。 简而言之——奥雷欧斯·伊萨德，在一瞬间成为了一团rou酱。 “……” 跌落在地的当麻一抬头，就看到了这样的情景。他张大了嘴巴。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口头和文字的邪恶与亲眼所见完全是两个样子。淡淡的腥味无法控制地往鼻子里钻，刺眼的鲜艳红色近在咫尺，一个大活人——哪怕是敌人——在眼前变成了最为细小的碎rou和血雾四处飘散，当麻已经超脱了恐惧，达到了精神污染的等级。 就算是文学和历史书里有肢解和？刑的记载，然而没有身临其境完全不能理解。生冷的碎rou末甚至飘到了当麻的脸上。刚刚险些被夺取了手臂（炼金术士把局部时间还原，龙头又被倒退的时间还原了回去）他也没有叫喊，可现在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喊叫什么了，只是控制不住地在大喊，仿佛这样就可以稍微宣泄一下压抑的不知道是什么的情感。 空荡荡的黄金房间里回荡着当麻的惨叫声。没有管他，咲夜安静地收起了刀子，手却是一顿。 在时间暂停的时候，血液不会流动，并没有什么血污。但是，时间开始流动的那一刻，四处飞溅的rou末终究还是沾在了她洁白的手背上。 早就已经回不来了。 无力地笑笑，咲夜轻轻拂掉了rou末，在手背一直到掌缘留下鲜艳淋漓的一道血痕。 “那边的少年，抱上那个红头发的，我们走了。” 如果去求那两位贤者，或许还有希望……尽管自己也不知道她们的具体位置，但是肯定也在这个世界的某个地方。 然后，她的眼睛慢慢睁大了。 想要动弹，却连一根小指都动不了，能力也无法发动。无声无息地被暗算了。就在刚刚。 “真是……残忍而毫无意义的攻击。” 阴魂不散地又一次从黄金墙壁里浮现出来，奥雷欧斯有些感叹地摇了摇头。 “我和名为【三泽塾】的建筑已经成为了金色大衍术的一部分。除非你能有超脱金色大衍术的力量，将这里的每一个角落完全碾成碎屑，否则也只是切碎了一点儿黄金而已。” 这是……什么怪物啊…… 他转向了倒在地板上的当麻。 “你的右手里，就有那种力量。如果不是我【绝对相信】自己，或许已经被打败了……你没办法控制那力量吧？” 当麻虚弱地闷哼着，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刚刚再次被攻击，如果不是这几天的训练，被重重地掼在墙上，只是那一下脊椎骨就会断掉才对——就是现在，左臂的肘关节和尾椎骨也时刻传来阵阵撕裂的剧痛，那两个部位先后毫无缓冲地砸在了地板上。 他挣扎着想要站起来。毫无疑问第一步就失败了。当麻费劲地低头望向毫无知觉地牵扯着的地方——四肢的腕关节不知何时被黄金的镣铐牢牢固定在了地板上，仿佛是特制的长度让手掌连基本的翻转都很难做到。 PS：感谢黑子、灰毛、童子、茵蒂克丝、勇者受的打赏……半夜一点刷了网页突然看到好多打赏，吓醒了，爬起来又手写了半章才睡……QAQ太感谢了，你们不知道在下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