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逆天的修仙秘籍或者胖子核弹发射器什么的小东西
我冷漠地注视着他慢慢地死去。 周围那些可笑的看客们也凝神屏气，好像生怕一个不留意，就会错过地上那人暴走起来，反败为胜的精彩时刻似的。 而现实显然让他们失望了。 那人并没有站起来，甚至连抖动一下身体，都没有。 其中的原因，只有我自己才知道。 十二岁时，我独自一人深入草原，捕杀一只狼王的幼崽，他们聚族围攻。 你可知后来我怎么样了？ 我将那狼王最坚韧的两条肋骨取下，制成两把几乎一模一样的匕首。一把平日使用，一把，今天来杀他才用。 每个深夜，我都会起身，将它磨一遍，再淬一遍毒。 而淬上去的毒，多到我已经数不清有多少种，每一种又淬了多少遍。 一千四百六十个日夜，被磨了一千四百六十遍的刀刃已经无比锋利，淬了一千四百六十遍的毒已到了无药可解，而我使用匕首的本事，也远远超过了他。 昨天，当族内众人问我，要选谁做挑战对象时，我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大家意料之外的他，而不是蜗居在东边的小帐篷里，那已经将近六十岁的老家伙。 “他是族长哎！你能打得过么？” “他是养你的那个啊！” 我说过，在这个部落里没有“父亲”这个词，即便是强大的他，也没有办法镇压人们对将“男人”，降低到与“女人”同享的“母亲”同等的“父亲”那样的地位，所以在部落里，这新的十六年来，那种人被叫做“养你的”，而“母亲”依旧是“母亲”。 “我不怕他。”当时，坐在篝火边，摩挲着手里那没有毒的匕首，当时这样回答的。 “他也不怕你！”从小一起长大那小伙伴黑子说道。 这里，还缺乏教育，他一直要说的搞学校什么的东西，除了他亲自来，别人根本干不成，说不定先生反手就拿出一柄斧子，和我们这些小子们打在一块，所以这里还没有学校，小孩子说话也常常追随父辈，直截了当，甚至有些缺乏一些可以表示情绪的词。 我依稀记得，在前世时，是哪谁说的，人们没有某种情绪，有一种可能是不知道那种情绪怎么表达，比如说，我生气，我不知道“生气”这两个字怎么写，于是我就生气不起来？真的是这样吗？那时候，自己就嘲笑电视里的他，道，那文盲怎么会打人呢？他可不知道生气怎么写呐！自己还因为这个主意而洋洋得意。 现在想来，恐怕是那时候的自己还太过天真了。说到底，“我，我，我要打你！”和“我生气了！”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的东西嘛！ 就像是黑子这样，他不知道担忧怎么说，也不知道着急怎么想，就说到，“他也不怕你！”，这就足够了表达他的拳拳之意了。 昨晚，篝火边，最后，黑子一屁股坐在我身边，塞给我他常用的那一套弓箭，叫道。 “有这个，你就不怕他了。” 我不由得苦笑着对他解释道。 “那么近，用这种东西没用啊！” 我现在还清楚地记得，听完我这话后，黑子那落寞的表情。 很显然，他也不知道落寞怎么写了。 “现在，他肯定在下面某个地方看着吧！” 见面前那具正快速失去生机的躯体看得久了，他一直咬着最后一口气不放，不由得我的心里也不耐烦起来。 如果不是碍着那落后的野蛮的规矩，就上去再给他一匕首，让他早点了结痛苦了。 和他一样，我也不是什么善茬。 确切地说，我在见到部落里那些歪歪扭扭的汉字之前，我还算是一个善茬，在那之后，就不是了。 天啊！ 这世界难道不是只有我一个穿越者吗？ 或者这是某个同来的先祖，留下来的，给我的专门的礼物？ 说不定，等我成年，就会有某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到我面前，跪着求我说。 “神啊！请你登上大酋长的位置吧！万年前我们的祖神，专门给你留了一个神秘的箱子，只有您才能打开啊！” 然后就会有那箱子其实是一个上了密码的行李箱，里面有可以逆天的修仙秘籍或者胖子核弹发射器什么的小东西之类的情节发生。 可谁知，躲在襁褓里的我，看到的却是一个年轻力壮的族长！ 他黑发黑瞳，身体壮硕。 开始，我还以为他普普通通，仅仅是地位显赫的某个小酋长而已。 后来，我发觉他在写字，写那些我能够认识的字，他还在写策划，写怎么这个部落改变的的策划。 那时起，我就知道。 在这个世界里，我有一个与众不同的父亲。 而他，和我一样，都是穿越者。 …… 极目望去，我扫过在底下那些人的脸上，他们脸上有狂喜的，有癫狂的，有失望的，还有闷闷不乐似的，但环视了一遍，都看不到那一张属于黑子的脸。 “难道他不在？” 我询问起自己。 这时，我才恍然回悟过来——我大意了！ 任何一个对手，都不会放过这个时机。 在我大意的时候，不见那个已经被我认定做失败者和死人的家伙，突然暴走了。 他猛地扑了过来，就像是饿虎扑食一样，一下子扑到了我的身上。 咚！ 我感觉到自己的后脑勺在木板铺就的台面上重重地磕了一下，接着，眼前就只是他的那张脸。 他的脸，已经扭曲了起来。 接着，我的右手传来一疼，好像是手腕被他扭了。 “不好！匕首……” 我心中着急起来，我感觉右手手心一空，在我想到匕首可能被抢走的同时，他坐在我的腰上，将左边身去侧过，顿时让他身后的阳光透了下来，眼前一亮，突然之至，让我感觉自己的脑袋一阵眩晕。 而这之中，我不得不直视着太阳。 因为他高抬起来，刚好挡在太阳之前，却无法遮住刺眼的光，只透下一小片黑影的左手。 那手心里，紧紧攥着一把匕首。 匕首尖锐，朝下。 匕尖被阳光照中，立即回应一般，亮出一道摄人心魄地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