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鬼道考试
时间转眼飞逝。真央灵术学院，演武场。 奈叶老师绕着叶云森转圈，一双美目上看下看，好像是发现了一件稀世珍宝。她的双眼都泛着绿幽幽的光芒。 “怎……怎么了？”叶云森被盯得毛骨悚然，同时也有些底气不足，“我的赤火炮……有什么问题吗？奈叶老师。” 他那副唯唯诺诺、战战兢兢的样子，让阿散井几个损友想笑又不敢笑出声，憋得满脸通红。至于班上其他同学，尤其是那些等着看叶云森笑话的贵族子弟，则大多是一脸狐疑神色，可是奈叶老师在场，也不敢贸然出声。 “不怎么。”奈叶老师轻飘飘说了一句，继续盯着他看。 今天是一年级生最后一节鬼道课，整个演武场上其余杂七杂八的东西都被清空了，又列上一排排箭靶。这正是破道之三十一·赤火炮的实战测验，这次测验结果将用以衡量一整个学年的鬼道课成绩，而且测验不过关的还将取消一年级“现世实习”的机会。每门课程的成绩跟现世实习的表现又将会直接影响到能否顺利通过考核成为正式死神。所以，没人敢不重视。 叶云森自然也很重视，凝下心神全力施为，务求所施展出来的法术稳定、平和，与真正的赤火炮尽可能相似。 是的，尽可能相似。 自从接受了法神传承后，叶云森又试了好多次，然而咏唱咒文似乎跟他没有共鸣反应，他依然无法跟身周灵子建立沟通。也只有施放“火球术”技能的时候，会让身边灵子有所变动。到了最后，他一遍遍试验下来，也只是把火球术练得更加纯熟了一些而已。 只是火球术跟赤火炮本就非常相似，仅从外观而言。非要说有什么不同，那就只是赤火炮需要手上配合着做出推掌状，火团从掌心飞出。而火球术没有那么多顾虑，无论手上呈现什么姿势都能放出。 所以，眼看着鬼道测验近在眉睫，为了顺利通过考核，叶云森专门缠着雏森桃和吉良伊鹤练习了一段时间，自认为已经将手脚姿势都模仿得惟妙惟肖，打算用这“火球术”代替“赤火炮”。 结果姿势的确没什么问题，从手掌推出的火团笔直地砸中了箭靶正中的红心，然后呼的一下，竟然在箭靶上熔出一个小小的洞口。这在之前的测验当中从未发生过，无论是鬼道天赋拔尖的雏森桃还是鬼道控制力差劲的阿散井恋次，发出的赤火炮或大或小，却都没能伤到箭靶分毫。 这一批箭靶所用的材料十分特殊，可都是专门用于鬼道测验的啊！箭靶的靶心和周边十个圈环可以测试鬼道的控制力，倘若打在五环开外，鬼道成绩自然大打折扣。箭靶本身还起到了测试鬼道威力的作用，倘若真的那么容易破坏，还怎么测威力？ 偏偏现在这箭靶还真的就被损坏了。所以连众人敬仰的奈叶老师都围绕着叶云森转来转去地看，已经持续了数分钟之久。 叶云森突然一下子“开窍”的消息，由雏森桃和露琪亚两人透露给了阿散井恋次跟吉良伊鹤，但在他本人的要求下，对其余人却是保密的，所以连奈叶老师也并不知情。 叶云森其实是心虚，他“鬼道废材”的威名跟“斩术达人”的名声一样响彻了整个年级，倘若突然就领悟了，定然会引来同学们的好奇，到时候说不定就有人要求他现场反复演练——阿散井恋次刚刚施展出鬼道来的时候不正是如此吗，每天乐呵呵地在别人面前表演了许多遍，还不停地跟人发表自己的修行心得。 多多交流沟通原也不错，但叶云森性子偏冷，并没有阿散井恋次那么大咧咧的，他的所谓“赤火炮”更是盗版伪劣产品，在人前用得多了，万一被别人看出什么端倪来就坏事了。所以他甚至在露琪亚几个人面前也不随意施展。 结果还是引来了怀疑。 “唔……怪怪的。”就在叶云森的忐忑不安里，奈叶老终于停下步伐，收回了审视的目光。 叶云森心里顿时咯噔一声，装傻道:“什……什么怪怪的？” “你的赤火炮感觉起来有些怪。这样，你再施展个其他鬼道给我看看呢？哪个番号的都行。” “不会。”叶云森只能苦笑，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出于某种莫名原因，他根本就没法用出鬼道，就是让他酝酿个把小时也是白瞎，索性也不扭捏。 “不会？！”奈叶老师瞪大了眼睛。 班里的同学也是面面相觑。他们当中虽然有人怀疑，那也是质疑叶云森这么快就学会鬼道，是不是有什么鬼道增幅的作弊手段、是不是向老师请客吃饭送了礼…… 但无论怎样，眼前叶云森是确确实实发出了赤火炮的，而且威力出人意料，按理说施展其他鬼道更是轻松，但他竟然说不会？！ 雏森桃跟阿散井恋次、吉良伊鹤三位好友也面面相觑、仔细回想，似乎印象里叶云森真的只用过这么一个鬼道？ 热血传奇系统是他在这世界最大的秘密之一，叶云森其实使不出鬼道的事情，没有对其他任何人透露过。 “那个……我知道自己在鬼道上比较笨，所以为了通过考试，一直是专门练习赤火炮。其他的还不会。”在众人各异的目光里，叶云森眼珠子一转，想到了一个合情合理的解释。 想想现世的人们，为了应付考试，常有英语做题接近满分、却说不出听不会，也读不懂英文原著的。又或是物理化学得到满分，却拿水去浇灭电器失火的。真央灵术学院也不乏这种“人才”。 奈叶老师又看他一眼，摇了摇头:“唔……既然这样就算你通过吧。叶云森，鬼道课一年级，A 。” “通过了？”叶云森有些难以置信。 在发觉怪异的情况下，奈叶老师竟然算他通过了！？而且还是A 的成绩。真央灵术学院以ABCDE为代号分班，也以这几个字母作为成绩考核档次。其中A 已经是最优秀的成绩了，精英A班通过测验的同学里，也只有雏森桃跟吉良伊鹤的成绩上了A档，但都是A-。 “怎么？你不想通过？”奈叶老师看着他瞪大了眼的表情，不由一阵好笑。 叶云森赶紧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不不不，愿意，我愿意。谢谢老师！” 然而就有人不愿意了。一个目瞪口呆看完全程的小胖子贵族男站了出来、高举手臂：“老师，你不是说叶云森可能是绝缘体质吗……那个，我也只是好奇问问……” 奈叶老师瞥了他一眼，这位小胖男贵族就萎靡了，缩着脑袋弱着声气。 鬼道实践课的第一天，奈叶老师电烤阿散井的壮举已经深深烙印在A班同学们心里。学生们再一打听，乖乖了不得，这位老师鬼道出众、脾气更是出众，曾经连校长大人都被她恶作剧烧了胡子。这种人物，谁敢惹了？也亏得这小胖子胆子够肥，敢当场问询。 其实叶云森自己也有些好奇，抬头看了小胖子一眼，发现是自己不认识的面孔。这不奇怪，来到死神世界以后，叶云森记在心上的人就那么两三个，都是些记忆里在死神世界大放异彩的人物。其余人他不屑于去记，觉得记了也没用，所以读了一年书下来，整个班级里倒有许多人的名字跟面容对不上号。 “斋藤一笼是吧？”反倒是奈叶老师一口说出了小胖子的名字。 小胖子浑身一个激灵，憋红脸点了点头。 好在奈叶老师并没有追究他，只是笑了笑：“绝缘体质只存在于传说当中，拥有这种体质的人天然屏蔽周边灵子，几乎可以去忏罪宫当杀气石了，自身灵力无法提升不说，也绝对放不出鬼道来。刚才的赤火炮你们都看到了，灵力波动你们也感受到了，叶云森不会是绝缘体质。” 斋藤一笼张了张嘴，不敢再说什么。 奈叶老师又问道：“你们当中有谁认为自己的赤火炮威力和控制力能超过叶云森的吗？” 一片默然，学生们面面相觑，自认为他们发出的赤火炮绝对不能损坏箭靶靶面。 奈叶老师就又撇撇嘴：“那么还有谁要对他的成绩提出质疑？” 也没有人说话。 “那就下一个。” “是！” 排在叶云森后边的同学大声应诺一句，站到另一支完好无损的箭靶前，在冗长的咏唱咒文声里，将一团火球轻飘飘地扔舞出去。 叶云森长长舒了一口气，心中暗道侥幸。他此刻无比感激起奈叶老师来，这位萝莉样貌的老师看似霸道蛮横，对他还是挺不错的嘛。要是换个老师，那说不定冲着他不会其他鬼道，即便过关也只能勉强算个C等合格了。 学年末的鬼道考核测验，在微澜波折后，继续如常地进行，终究圆满结束。 当天下午，精英A班叶云森的天才之名再次传遍整个年级。继斩术课程拿到“A ”后，在鬼道课上又拿到“A ”，几乎坐定了学院最佳一年级生的荣誉。他短短几天顺利完成鬼道白痴到鬼道天才的逆袭的事迹，更被人吹得神乎其神，在一年级里带起了专精一项鬼道死磕的风潮。 甚至有人在猜测，之后的“白打”、“瞬步”、“静灵廷历史”甚至五年级才开始学习的“斩魄刀解放”课程，叶云森会不会也全部拿到“A ”，成为有史以来最牛叉的“满贯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