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现世实习
对于一年级而言，也就“斩术”和“鬼道”两项课程比较重要。 鬼道测验的一天过后，就是真央灵术学院一年级生到现世实习的日子。叶云森等人不得不被迫地起了一大早，在灵术学院宽阔的演武场上排好队列。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学习，叶云森也知道了。成为死神以后的日子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惊心动魄。 想想也是，在死神动漫原著里，许多死神不都是上百成千岁了，总计才经历过多少大战？也就是主线剧情开始以后，大规模的作战才频繁一些吧，而且打来打去都是那几个战斗力拔尖的熟面孔。 死神们绝大部分的工作就是为刚刚遭遇不幸的魂魄进行魂葬，并且清理掉现世当中即将变成虚的地缚灵。经过魂葬的灵魂才能来到尸魂界，变成整魂。否则，长期徘徊在现世的他们终有一天会由于心中的怨念化身为虚。 因此，整个护庭十三队当中，实际上十三番队是供职人数最多的——没有之一。 身为总指挥队的一番队、隐秘机动的二番队、紧急救援的五番队、贵族专属的六番队、守备内廷的七番队和正面作战的十一番队，无一不是需要精英人才。死神世界的力量体系里，普通死神再多也左右不了一场战斗的胜负，一个队长级的死神往往可以毫无压力地灭杀一群普通死神。而剩下的几个番队中，负责医疗救助的四番队、负责刑讯逼供的九番队和负责技术研究的十二番队并不单纯看重战斗力，却都是需要有某方面特长突出的专业人才。 剩下的，作为支援预备队的三番队和日常巡逻队的十番队，虽然人数相比要多了些，却也远远比不上十三番队。 然而，实力上来说嘛…… 正是因此，现世实习已经成为真央灵术学院的常态活动，一年级生必须要参与。这项活动，大家从踏入校门开始就已经知道了，可是真的到了这一刻，却都有些紧张。 就在叶云森默默想着十三番队的事情时，他身后的雏森桃也开始第一百零八次地背诵她迄今为止学到的所有鬼道咒语。 阿散井站在叶云森身旁，这时候终于忍不住回过头去抱怨：“桃子……闭嘴。” 也是，任谁在你耳边碎碎念了半个多小时，都会火冒三丈吧。 雏森桃委屈地看着他，红发sao年凶神恶煞的样子似乎把她吓着了。 作为精英班的A班和优秀班的B班是分开实习的，露琪亚并没跟叶云森等人在一起。这大概也是阿散井心情不爽的原因吧。 为了这次实习出出风头，他可是很刻苦地偷偷加练过，甚至为此戒了好长一段时间的酒。 “好啦，阿散井，桃子也是紧张嘛。”见叶云森无动于衷，吉良伊鹤不得不跳出来充当和事佬，“桃子也是的，我们只是去实际演练一下魂葬，顺便和模拟虚战斗而已啊。都是模拟的，不必太担心。” 果然，连老好人吉良都受不了碎碎念啊。 叶云森叹了一口气。大概只有他知道，这一次实习演练，他们所遇到的多半不是模拟虚。 话说……那个耍帅装酷的桧佐木修兵究竟要什么时候才来。他也在人生的道路上迷失方向了吗？想着想着，叶云森的思维就跑偏了。站了半个多小时，饶是他这位初级战士都有点腿软。 “咳……各位学弟学妹，不好意思，刚才在人生的岔路口小小地迷失了一下。” 正在这么想的时候，心里蓦地一阵触动，接着一个低沉中透着拽酷的声音淡然响起。 “哇哦！”吉良伊鹤一惊一乍地怪叫出声。 等待着去实习的一年级A班学生们也发出差不多的惊呼。夹杂在其中的，也有女生犯花痴时特有的刺耳尖叫。 抬起头来，一个瘦瘦高高的男子不知何时伫立在眼前。黑头发、细眉毛、左边脸颊上刻着“69”的图案，果然就是这一次带队的真央灵术学院六年级生，据说是难得的天才，近年来第一位在毕业前就分配到护廷十三番队的学生，桧佐木修兵。 他的左边站着一个高高壮壮的男学生，右边则是一个很娇小可爱的女学生。三个人各具特点，然而都是倏忽间就出现在众人面前，一副睥睨天下的高人风范。 切，不过是瞬步而已，少见多怪。 而且，迟到就是迟到，不要真的找那么烂的借口啊！ “先给大家介绍一下，我是六期生桧佐木修兵。”桧佐木修兵自然不可能听见我的腹诽式大吐槽，自顾自说下去，“我身后的也是你们的六年级学长，青鹿和蟹泽。” 女学生嘴角微微带笑，煞是好看。那名高壮男子也对着大家点了点头。叶云森仔细回忆了一下，蟹泽和青鹿的名字他并没有什么印象，应该不是多么出色的人物……吧？ 接着，那名叫做蟹泽的学姐吩咐道：“我们三人将作为领队，带领大家一起去现世实习。现在请大家排好队，根据抽签结果，相同记号的三人为一组。” 在列队等候的时候，已经有人安排每个一年级学员抽了签。 随着蟹泽学姐的话语，一众学子都叽叽喳喳起来，左右张望着，找寻自己的同组成员。 结果叶云森和吉良伊鹤、雏森桃是同组，一不小心抢了原著里边阿散井的位置……不过看阿散井恋次这家伙和另两个同班的女子有说有笑的，他可不会有任何愧疚感。 与此同时，桧佐木修兵和青鹿将一扇穿界门搭建成型，并且，缓缓地拉开门板。穿界门这东西叶云森也知道，那是死神往返现世和尸魂界的交通工具。在动漫原著的描述里，死神通过穿界门，哪怕是执行公务，也要接受一层层严格的审批手续，非常麻烦。穿界门搭建所用材料甚多，也不是谁想拥有就能拥有的。 没想到学院里居然也有专用的穿界门。奢侈。 左右两扇门扉轻轻移开，门洞里散发出亮光来，却透着幽森森的气息。 总让人感觉，在那道门后有什么危险的东西。 叶云森扭头四顾看了看，这种本能感觉想必是每一名学员都有的，所以整个队伍渐渐沉默下来，只是跟着桧佐木修兵一步步朝前走去。气氛逐渐有些凝重。 学子们刚踏进门，顿时就感觉有一股莫名压力，门里的光线要比外界幽暗得多。危险的直觉也更加浓烈。 桧佐木修兵的声音适时响起：“穿界门的知识大家都学过，这是打通现世和尸魂界两个世界的工具。请大家跟上我们。” 一句话说完，他带着青鹿和蟹泽往前奔跑起来。 所有学员都沉默地跟在桧佐木修兵三人后边狂奔，一路上倒也平安无事。 也不知过了多久，前方透出隐隐的光明，那感觉就像是穿过某个冗长的山洞，终于又重见天日一样。学员们欢呼雀跃着，以更快的速度跑出对面的洞口。 “哗……” 一片惊叹的声音。 钢筋与混泥土组成的各类长方体陡然出现在眼前，身旁这些没有见过世面的“老鬼”果然全都睁大了眼睛。一般来说，人死之后作为灵魂来到尸魂界，宛如传说中的转世投胎一样，会失去跟前世有关的一切记忆。尸魂界里的一切都是中古时代的风格，平矮的木屋木房已经成为大多数人的固有认知。 说起来，尸魂界的绝大多数人，无论是正式死神还是普通整魂，对整个现世的发展变化都没有深入了解，也根本懒得了解。所以在死神动漫原著里，露琪亚甚至不会用吸管喝饮料。真央灵术学院也没有闲到开设“现世认知和研究”之类的课程，这些同学恐怕连混凝土也不多见吧，更何况这钢铁森林？ 叶云森心里暗笑，悄悄抬眼瞅去，就连领头的桧佐木修兵也愣了半晌，显然也是被眼前的一切给震撼到了。 “现世完全都变了模样啊。”有人这么感叹着。 最后还是桧佐木修兵当先反应过来，轻咳一声：“现在，模拟训练正式开始，三、二、一，上吧！” 他说到“一”的时候，四周出现若隐若现的暴虐灵压，带来更加危险的气息。每个学员身上都佩戴了探测虚的仪器，这时也统一地发出“嘀嘀”尖叫声。 蟹泽学姐朝着众人眨了眨眼睛：“都是模拟的虚，没什么危险的，不要害怕哦。” 她的笑容像朝阳一样充满活力，让人如沐春风。 高壮男子却打岔道：“可是你们也别抱着侥幸心理，即便是模拟虚，也会让人十分痛苦……同时，现世实习成绩被判定不合格的人，你们应该知道后果。” 叶云森和吉良、雏森三人小组互相对视了一眼。 其余学生也都屏气凝神，把自己的状态调整到巅峰。这次现世实习是对一年级生最大的考核，不及格的后果显而易见，绝对会影响到最后成为正式死神的评定。他们都是精英班的学生，一些人的实力甚至已经比二三年级的普通班还要强大，所以他们心里自有一股傲气，绝对不能丢了面子。 “上吧！” 学生们齐齐发出一声呼喊，各自抽出学校配发的浅打来，向着前方进发，逐渐湮没如现世的漆黑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