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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激情演说

    “是哪个,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两警察人还没到声音先到了。

    “是你是吧?给老子蹲好…”一警察指着那高个子怒吼着。高个子随即蹲了下去。

    “任务没完成怎么不去车间?”

    “我身体不舒服,头痛得不行。了”

    “这是理由吗?啊!没来两天就不得了啦,以后那还得了,我也不跟你费话,我就问你,今天你是去还是不去?”

    “不是我不愿意去,而是我身体真的不舒服。”另一警察听到这里后直接就用电棍伸了过去,电棍刚一接触到那个高个子身上,高个子就一屁股坐到了在地上,高个子想伸手去挡开电棍,另一警察也随即把手上的电棍也伸了过去,两根电棍带着火星发出了‘哧哧哧’的声音。顿时那高子便倒在了地上,倒下后在地上不停的打着滚,脸上的汗珠立刻冒了出来,那豆大的汗珠像断线的珍珠一样往下掉,面部表情极度的痛苦。一小会后两警察把电棍松开了高个子的身体。

    “去不去?”

    “去”

    一场较量就这样结束了,那高个子最后无奈的拖着疲软的身子去了车间。在这场极不对等的较量里让我看到了这里的恐怖,是一种隐藏在文明底下的恐怖,同时也让我见识了警用电棍的威力。青州监狱犯人是不能打犯人的,就算是管事犯也不行,这可能算是青州监狱最文明的地方了。不过警察就没这么多文明可言了。

    警察管理条例里面明文规定警察是不能以任何理由任何方式体罚和殴打犯人的,但是这里却每天都上演着电棍飞舞的镜头。怀着对警棍的敬畏和对现实的无奈我每天都小心翼翼的重复着这种生活。第三天晚上完成了劳动任务后我写了第一封书信回家,在信里我告诉父母,我在这里一切安好,希望他们不要担心。这里的恐怖和高强度的劳动我只字未提,一个是不想让父母担心,二是这里的信件必须得通过警官的审核后才能发,所以我只能把这里的好与美透露给家人,而好和美背后的东西我只能放心里让自己独自品味。没过几天李喃的家人来了,还给他卡上放了五千块钱,李喃最终没有抵制住两老乡的怂恿把五千块钱给了那老乡,说是帮他留在老残队。老残队的的确确要比其他的队好,最起码老残队的人不用从事拉毛衣那样辛苦的工作,而且在减刑的时候还享受更好的待遇。李喃在把生活卡交给那老乡后,就时不时的催问他什么时候会调到老残队。那老乡告诉他,说要等到新兵两月学习完之后统一调人的时候才能调。之后李喃就在这种期盼中焦急的等候着。日子就这么机械而单调的重复着,一个月以后我的哮喘病也发作得厉害了。可能是因为高强度的劳作,也有可能是气温高的原因,总之我在无数次的死抗后终于顶不住了,我只能选择去监狱医院住院治疗。住院后我才知道这里看病拿药全部都是自费的,从生活卡上刷卡。

    住院的时候认识了一个医务犯(懂医的犯人),叫李锋,跟我是一年的,还是青州本地人,跟我挺聊得来,对我也比较照顾。

    在医院住了十多天,有一次去打饭时看到一伙犯人抬了个病人来医院,他们在一个警察的带领下急匆匆的向医院跑来。一路上那病人血流不止,他们抬到医院大厅的时候我顺眼看了那个病人。看到的时候吓了一大跳,那病人全身是血,肚子上有几个大洞,肠子都出来了,还在地板上拖着。喉咙上也有一个洞,那血rou模糊的情境连我这个见多了血腥场面的人都感到恐怖。监狱医院的警察医生看了后说这里面搞不了,要送外面的大医院去。随后青州市第一人民医院的救护车就来了,在救护车刚到的时候那个人就停止了呼吸。

    这个人是一监区的犯人,他是被同一个中队的同犯杀死的。他们睡同一个宿舍的,那天刚好他们两个都在监房休息没出工。一监区是工业队,他们做的是汽修配件。那凶手在车间做事的时候偷偷磨了一把刀,然后带到了宿舍,趁伤者中午休息的时候行的凶。拘说行凶的时候他是把他们宿舍的铁门用锁锁死的,以防其他人制止。那个被害人曾大声的呼喊过救命,而其他还有几个没出工的人在宿舍的走廊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在宿舍里博杀。等到一楼的警察拿钥匙上来开门时被害人已经挨了七八刀,每一刀都是捅进去的。最终的结果是喉咙的致命伤和失血过多而死。

    回到病房后心情久久不能平静,那个血腥的画面是我做梦都不曾想到的,那个画面在二十一世纪的监狱是怎么都难以想象的。曾经只在香港电影《力王》中才能看到的场面而今却活生生被我看到了,就在这座名叫青州的现代化文明监狱里,最重要的就是我还要在这里度过十三年的刑期。

    就在入监教育结束的前一天我回到了入监队,明天我们就要下队了。虽然还在一个院子里,但总感觉又要去到一个全新的地方一样,有期待,有惶恐,有畏惧,有担忧,但不管是期待也好惶恐也罢我们总究都逃脱不了被分配的命运。青州监狱总共十个大的监区,一个医院,一个生卫科,一个教育科,医院、生卫科、教育科。那种小单位都是有钱有关系的人去的地方,而我们就只能跟绝大多数人一样去那种最苦最累的地方。这里有四个毛织厂,一个足球厂,一个假发长,二个电子厂,两个彩灯厂,每个大监区一个厂,都是从事手工加工。监狱总共有四五千犯人,而我就是这四五千劳务加工大军中的一员,监狱每年的产值近四千万,人均每年一万。在全球经济快速发展的背景下,监狱这个惩罚与改造相结合的特殊单位也在与时俱进,经济效益也就自然而然的成为了考核一个罪犯改造好坏的最最重要的标准。也就是说只要你创造了更多的效益那么你的改造就得到了更好的肯定。

    分队的那天我和李喃分在一个监区的一个分监区,也是一个大队的一个中队。李喃并没有因为花了五千块钱而留在了老残队,那个老乡给的解释是钱太少了,再加上监狱最近出的事多,指的是死人的事,所以没办好。在李喃离开入监队的时候那老乡退了三千块钱给李喃,说那两千块请中队长吃饭用了。就这样李喃的两千块打了水飘。其实按道理五千块钱只要用对了地方留在老残队是完全有可能的,李喃之所以没有如愿并不是因为钱少或者监狱最近事多,而是那个老乡根本就没有帮他去办这件事,他也没这能力。这是一个很低劣的骗局,那个老乡就是为了骗钱而来的,他想骗的并不是五千块。如果五千块全骗了的话他也交不了差,更收不了场,他的高明就在于只要小半的钱,理由是请警察吃饭花了,警察吃了不可能要他吐出了,被骗者就只能忍气吞声。这是监狱里面老口子吃新口子惯用的套路。

    我们被分到了三监区的三中队,是中队长亲自来接我们的,一共分了六个,刚到中队中队长就给我们训话,说是训话其实是在做宣传鼓动。大概是这样的:

    “首先欢迎你们来到三监区三中队,你们能成为三中队的一员是你们的幸运同时也是我的幸运,你们的幸运是因为这里将是你们改造的天堂,我的幸运是因为你们一个个年轻有活力。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姓李名弄,是你们的中队长,也是你们的直接管理者,我们从事的是毛织加工,俗称拉毛衣。我们三中队是王牌生产中队,我们中队每年减刑假释指标和弧度都是监区乃至全监狱最大的,只要你们好好搞,能按时完成生产任务,那么你们减刑是绝对没有问题的。当然你们能超产的话,我们给你的奖励和待遇会更多更好。看你们一个个都年轻力壮的,而且精气神也挺好,我相信我们的生产任务一定难不倒你们,只要你们在生产中为中队多创效益,那我可以向你们保证在生活上我为给你们尽量营造一个更宽松的环境。我的管理方式和考核标准就是看你们的产值,我就认这点。我既是一个好打交道的人也是一个难打交道的人,我的好只对那些生产任务完成得好的人,只要你每个月的产值好,那一切都好讲,你们的要求和困难再多再大我都会给你们满足和解决。我的难只给那些偷懒耍滑在劳动中出工不出力的人,那么这些人我是不会让他们好过的。总而言之一句话,你们做得好我比你们做得更好,你们为难我我会让你生不如死。你们刚刚来,在我中队就是一张白纸,至于这纸上该画什么,画笔在你们自己手上,我希望你们能都画出美好的目标和希望。我就讲到这里,你们今天休息,明天出工。最后预祝我们能相处愉快!”说实话我们六个人都被这个叫李弄的中队长打动了,并不是他的人格多么的有魅力,而是因为他让我们第一次感觉到了狱警的亲切,他的言辞中更多的是希望和鼓舞,从这点来讲他是一个出色的演说家,更是一个比较有亲和力的狱警,至少此时此刻我是这么觉得。

    李弄中队长的话语让我们热血沸腾,激情澎湃,因为我们从被抓到现在接触的都是些大声骂娘出口成脏的警察。而他让我们觉得耳目一新,让我们觉得表面有种被尊重的感觉。他的演说让我们每个都从心里想要尽最大的能力和努力去为中队为他个人创造最大的产值和最多的效益。这就是一个中队长给我当时带去的撼动。

    在他煽动下我仿佛看到了我美好的改造未来,我突然觉得我对接下来的改造满怀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