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章 石阶
“昏暗，何尝不妙？” 轻声的话语，是轻声的叹息，引动错愕的呢喃，在昏暗视界，在桃花林中，在桃花伴着雪花飞舞之间，经久而不散。.. “光明或者黑暗，不过是内心的抉择。”灵箫中的青年于半空中轻笑。 “是啊，规则的有无，都是道。”地上的成熟青年叹息，“我选的道，不是道，但始终都是道。” “都是道啊！” “我始终没能超脱，呵呵。” 极轻的笑声，没有言语那般无奈，却也是本心的写照。成熟的身影透着不成熟，但只是一时的言语发泄，说过便罢。 桃花依旧伴着雪花，芬芳之中带着美妙的清凉，这一片天，一直都是那样。 “超脱，你若认定，便是超脱；若不确定，那便不能。只是，真的能有超脱？” 一番忠告，却又是自我询问，存在于灵箫中的身影消失，离开这片粉色与白色相互交映的桃花林，去他认定的应该去的地方。 昏暗，有着光，一个点，亮丽了整个世界。 “你说妙便妙，那你快点把这些烦人的东西驱除。”游翼脸色仍旧不好看，挥手间磨灭黑色光团，对司马香草喊道。 “一切，都是注定。”司马香草轻轻一笑，看向脸色同样不佳的司马香蕊，“该结束的时候，终会结束。”顿了顿，忽然摇了摇头，“比如说，现在。” 声音落下，这片空间中的黑色光团都似接受命令，于瞬间停滞，在下一瞬间变得虚幻。 黑色光团消失，司马香草微微笑着，眼眸之中映出一道熟悉的身影。 “怎么回事？”李裕宸呢喃，忽然的变化让他觉得错愕，却又不得不接受现实。 身体与思绪共同冷静，他正视前方，看到一个个熟悉的人就在眼前，温暖的笑容在脸上绽放，昏暗于瞬间逝去。 “你们好啊！”他简单地挥手，用言语与笑容交流。 接着，他看到几人轻轻笑了笑，张开嘴，在说着些什么，还有司马香草一直都微笑着，于眼眸对视时轻轻点头，似乎知道一切。 “我现在可以说话，但听不到你们在说什么，而且是一点声音都听不到。”他解释着，一直微笑，略有些尴尬。 司马香草还是点头，伸出右手，食指稍向上，指着变亮了的空间，又轻轻转动，几个字符浮现于空气中。 你来了，一切都好。 七个字，是司马香草想表达的，简单的字的联系，是他内心所想，但看在众人的眼中，又是一阵不明白，各种情绪伴着思绪渐渐衍生。 昏暗消失了，接下来便是光明，光明很温暖，像是和谐的力量围绕着，舒适渐生。 光明的舒适降临，伴着一道巨大的光幕，光幕中的影像模糊，像是纷乱的世界在不断变幻，在凝聚。 一道石阶，由光幕飞出，轻巧落到地面。 朦胧的白光漫出，将石阶上的一切模糊，站在石阶之外，只能看到很模糊的台阶，像是掩藏着许多虚幻，有很多未知隐于其间。 石阶出现，除却石阶之下众人的议论声，再没有其他的声音，似乎一切归寂。 没有任何提示。 或许时间还未到达，或许根本就不会有，那石阶就在众人的眼前、身前，等着他们作决定。 只是，没有人妄动。 哪怕登上石阶就能获得机缘，但已经到现在，有些像经历过千山万水，只差最后的一步迈出，没有人愿意轻易尝试，怕是这一步的迈出，会直接走向失败。 行百里者半九十，一步之错，无法弥补。 很多人怕，等着别人先尝试。 “都没有人愿意上去，看来还是要我们有所表示才行。”游翼轻声道，但没有动，扫探的目光落到司马香草身上。 “既然你想，那便去，不用管我们。”阳璐微笑说道。 “是啊，我们在这里看着，还可以帮你挡住他们，为你创造登顶机会。”司马翎亦是开口，似笑非笑。 “不相信。”游翼摇摇头，看向李裕宸，想了想，“你应该去试试。” 轻吐言语间，六个字于身前凝刻，映在李裕宸的眼中，并有肢体语言指向充满迷幻的石阶，还顺带指了指司马香草。 “游翼兄弟，你应该去试试。”司马香草微笑着说道。 “我？”游翼指了指自己。 “是的。”司马香草点了点头，“你可以去试试。” “那好，我去了。”游翼也不多说，向台阶靠近，踏入朦胧的白色光芒中。 白色光芒将游翼的身影模糊、朦胧，只能看到一个小黑点在石阶之上移动，一步步向着石阶的上方，看起来很快，但总体走得不远，没有登上多少个台阶。 还在走着，似乎没什么危险，站在石阶之外的许多人再也按捺不住，纷纷冲向石阶。 一旦走到石阶之上，便是深处朦胧之间，身形变得模糊，不觉间只是一个在石阶上奋斗的小点。 “你们也去吧，登得越高，考验也越大，但相对的，通过之后的奖励也会越多。若是登上石阶的最上方，会有意想不到的机缘。”司马香草留着眼泪说道。 “多谢！”阳瀚对司马香草抱拳，身形一闪，便是站在台阶下方，开始爬台阶。 “多谢！” 道谢声在空气响动，司马香草也闭上了眼睛，围聚的身影变得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三人。 “香草哥哥，没事吧？”司马香蕊担忧问道。 司马香草摇了摇头，双手轻轻抚摸眼睛，轻声说道：“香蕊，你也去吧，记得别登太高，且不要尽全力。” “嗯，我知道啦。”司马香蕊没有问为什么，只是指了指李裕宸，“那他呢？” “他啊，随他。”司马香草说道。 “哦，那我走了。”司马香蕊点了点头，快速移动，至石阶之上。 “他们都走了，我们也走吧。”李裕宸看了看石阶上的移动的点，对司马香草说道。 李裕宸的声音很平静，凭借着感觉说出，已经确定了自己的心意，但不知道司马香草的态度，等待着回应。 他觉得，应该一起去。 司马香草轻轻笑了笑，旋即点点头，走在李裕宸之前，走向石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