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

    跟姐夫说话，真是遭罪，他用手戳你额头不算，还喷你一脸的口水沫子。

    虽然他已离得我远远的，我仍大声地朝着他，说：“做生意，图钱也好，图当菩萨也好，反正我觉得就该这么做。”

    “嗨，你牛劲还来了呢。大声嚷嚷的，这话说得谁听呀，谁也听不见，只有老天爷听得见，老天爷听见了，以为他会眷顾你呀，美死你去吧。你能当个老板，还不是沾老子的光，老天爷知道你个屁！”他又走回到我身边来，口水沫子仍喷我一脸上。

    “我谁也不说给他听，说给我自己听，行了吧！”

    “你也就这么点出息，你以为这样做，显得你好高尚呀，谁不知你心里的那个小九九？”

    “什么小九九呀？”

    “你故意不用假砝码，还把我们做手脚的事，向北方乡巴佬捅穿了，是不是？”

    “就算说穿了，也是应该的，难道不是这样吗？但我还没有这么做。”说实在的，我越来越有点瞧不上姐夫了。

    “还能没揭穿？货都往你这里送，这证明证明了什么？你再磨破嘴皮，人家都不信。好歹我是你姐夫，还不至于拿你怎么样，落在王成富手里，看他怎样耍耍手腕的弄死你。”

    “我光明正大的收货，谁也不怕。”

    姐夫气得快要翻白眼：“你也只是对我才这么理直气壮似的说，你当着王成富他们说说，看他们会不会饶过你。”

    我才不信有这么邪门：“生意各做各的，我妨碍他们什么了？”

    “你读书读得脑子全是粪。你这么做，就象在我们身边安了颗定时炸弹，一旦让北方乡巴佬知道我们在秤砣上做过手脚，谁也无法保证我们会不会被捏成柿饼儿。”

    “这是你们的事，反正我没做，乡亲们也会区别对待，不会拿我怎么样。”

    “你知道个屁，你就是个猪，现成赚的秤头不去要！讨好这些乡巴佬会有什么用？你以为他们会客气地对待你呀，不信，你试试，别人价高，他们就会弃你而去。”

    我懒得再跟姐夫多费唇舌，我再次提醒他说：“我这没秤尾子（秤尾子，家乡土语，水份的意思）的洋葱，你要还是不要？”

    “要，当然要。”姐夫连连说。

    “要，就省点说话的力气！”

    姐夫一时气噎：“哼，小子，怎么说话呀，我是你姐夫！”

    哈哈，话都说了，也当我扬眉吐气一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