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西战王的传说
西氏被兽潮围困,月露还以为西水要杀出重围送她出去,谁曾想她却直接带她绕到了祭神殿后殿。 这是个乳白色通体明亮的小型殿堂,墙壁是由重重洁白的贝壳铺就,每隔一米都有一颗夜明珠一样散发着白光的珠子点缀,柔和的光线映得整个空间如童话般美丽动人。 方一踏进来,西水身内的气团就挥散出千丝万缕的触手,一一探入珠子,下一刻,明珠大亮,地面浮现出道道花纹,交错织缠,最后形成一个玄妙的阵图流于地面,散发着清蒙的微光。她拉着月露走进阵图中,回身奇怪地看着跟在她们身后的宗雷。 眼中流光一转,她水润的唇挑了起来,带着一丝莞尔的笑意:“宗雷大哥也要和程meimei一起去祭神坛吗?” 月露讶然地收回东张西望的目光,却正好和宗雷的眼神撞在一起,两人同时微囧,被西水看得有些不自在起来。 “我有要事求见翅燕长老,请西水姑娘行个方便。”宗雷的眸子黯了黯,带着点深沉。若是此趟在沼泽上寻到了那物,也就不必求助于人了,可惜停留在沼泽数年,也寻觅了数年,还是没有找到那东西,而她的身体,实在拖不得了。 西水自以为了然,笑意更深,做了个请的手势,待他也踏进阵中后,将索纹力量灌入阵中,阵图的花纹一根接一根亮起来,待所有花纹全都亮起后,明珠内的光芒也投射进来。 豪光大放,月露感觉空间一滞,有一种斗转星移的错觉,脑子晕乎乎的难受,不由闭上了眼。左右似乎不过眨眼的时间,就在她闭上眼的功夫里,那种错觉已经消失了,不由地又愕然地睁开眼。 眼前已不再是西氏祭神殿后殿了,这是一个格局与那个小型殿堂相仿的殿宇,室内光线有点黯淡,气氛稍显沉闷。月露心中一阵揪痛,难受得险些落下泪来,她又感觉到了,祭神坛无法言明的悲伤和威严,它在轻轻地呼唤着自己。 “程姑娘——”带着惊喜、激动的明朗声音,一个身影已经风一样掠至眼前。 “明师兄?”月露眼前一亮,目光却越过他看向他身后,离他们五十米开外,一个憔悴、疲惫的温和男子欣慰地看着自己,“银雾爹!” 月露委屈地扁扁嘴,只感觉泪花一直在眼眶里打转,自小谷一别,总是有这样那样莫名其妙的事情耽搁住她,相聚都成了奢望,好不容易相见了,又整出个西煌背叛的事情来,这什么时候才能到头啊? 云若一把接住扑过来的女儿,轻拍着她的背,暗下决心,待此间事了,以最快的速度返回灵族,否则真不知道又要遇到个什么事情绊住他们了,毕竟此时正是多事之时啊。 叔吴明没有让他们伤春悲秋多长时间,简单的与西水打声招呼,就急匆匆地带着月露向五层楼奔去,连宗雷这个出现在祭神坛的外人都来不及理会。 …… 大师蛊惑兽族暴动,围困四方王族和祭神坛已有两日,双方略有交锋,只是各有各的心思,仅仅一触即分,试探了一下而已。 大师在等待祭神坛的极限,若是那时他们还不愿将东西交出的话,即使会犯天怒他也要血洗沼泽部族,逼他们就范。为了这场谋划,他已经付出了别人难以想像的代价,所以,他只能不择手段了。 而惊云长老,却只在试探了一番后,就冷笑着退守祭神坛,再不理外面的风云变幻。他虽不能像单奕那样看破天机,但一些蛛丝马迹还是能够看的明白的,这一场其实算不上是劫难的劫难,唯一的破绽便是横空出世的娇兰血脉,而那大师,却显然并没有看到这一点,否则他的手段,定不会仅仅如此了。 在层层迷雾中,他想起曾经偶然看到过月露与神的命脉接轨,甚至看到威严的祭神坛在她的命脉中呼吸萌动,所以他心中恍然明了,再不忧心这一场劫难,只安心地等待她的归来。 有些事情,是天注定,但有的事情,却是被神所注定,即使他们已消失数万年,但他们的神威却仍存在,轻而易举地影响世人。 门无声无息地打开了,惊云举目看去,那个命脉掩在迷雾中混沌不明的女孩站在门前,神情忐忑不安。 看着那扇门就这样悄然打开,月露感觉自己的心里对这扇门产生了无比的怨念和阴影,她小心地踏进简洁的房间,又一次迎来惊云长老那悠远的眼神,仿佛刺穿了她的灵魂,看穿了冥冥中的一切。 这种感觉真的很不好,月露血脉翻动,有些被触怒的感觉。 惊云见状,心中颇为感慨,毕竟是神之血脉的继承者,虽然不太明显,但已经有了缓缓觉醒的征兆,是与祭神坛有关吗?他伸手一指,那个古朴的石椅浮了出来:“丫头,回来啦,坐吧。” 月露心头微有些恼,却又不知恼什么,只能拧着眉毛坐了下来,眼光一撇,正好看到那面水镜上,黑压压离祭神坛几百里外的兽潮。 “你们都说这场劫难的破解着落在我身上,可是这到底跟我有什么关系啊?”语气闷闷地,连番莫名的遭遇让她的耐心有点欠缺了。 惊云宽容地淡笑,瞧着她犹如瞧着一个发脾气的陔子,他伸手遥按在她的眉心处,轻声道:“有些事情还是你自己看来的好些吧。” 月露只感觉他的手指点在眉心,一道清流注入进来,心神已经陷入另一个场景,她轻飘飘地浮在半空,似乎只是一缕意识,被动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那是美丽的大沼泽,它却有一个奇怪的名字:噩梦沼泽。 名字的来历,除了少数的生命外世人都已不知晓了,他们只知道有沼泽祖神荒祖的血脉后裔生生世世守护着这片土地。四支血脉、四个王族姓氏,他们从数万年前传承至今,已经繁衍出大大小小数千个部落分居沼泽各地,以祭神坛、四王族为首。 沼泽部落中从不缺少天才,但就在有一年,一个女孩的降生仍然震动了整个沼泽,甚至高高在上的祭神坛。她在娘胎时即觉醒了索纹力量,她出世的那一日连太阳的光辉都被掩去。 她长大后走遍了大地各处,看遍了各族风情,也战遍了世间的高手大能,西氏的天之骄女西霞战,从此战王之号扬名天下各族,为世人共知。
她在世的那数百年,因为她天生便有的与祭神坛沟通的能力,可以轻易使族人觉醒,而让沼泽部族前所未有的强横,让天下各族都为之侧目。 这是个耀眼得需要让人仰望的女子,她笑傲天下,敢于天争。 那一年,苍茫深山的异兽突然出现在沼泽大地,又突兀地凭空消失,但这昙花一现却让沼泽兽族陷入了混乱。似乎带来了苍茫深处的某种未知事物,它们全在一天之内,失去了神智。 杀戮和血腥自整个沼泽大地蔓延开来,祭神坛使尽手段却无济于事,沼泽大地元气大伤。 当悲伤和愤怒弥漫沼泽,战王登上了祭神坛,她笑得风轻云淡,又笑得坦然自在,却让每个看到她笑的人都莫名悲伤。 她说她知道此难因何而起,她说她不该出现在这世上,她说活了这几百年已经足够了,她说再见了我最爱的亲人们。 她还笑指着大地对尚是鸟身的惊云说,你看,这片土地是那样的美丽无垠,没有人可以在我面前将它破坏,没有人。 那一天,天上出现了两个太阳,西战王将自己所有气、血、力量化为另一个太阳,照耀了整个沼泽。她义无反顾地燃烧了自己,投向威严的祭神坛。 以身祭神、以魂唤神,她存在的意义似乎就只为了这一刻神的降临。 当她以自己为祭品融入了祭神坛后,消失了数万年的神之力量再现苍茫,荒祖的威严消融了所有的血腥,荒祖的气息唤醒了失去神智的兽族。 所有的沼泽生命皆匍匐着膜拜自己的神,虽然神威仅仅在一息后就再次消逝,但他们的心中却充满期望。 从此西霞战消失在人间,但沼泽大地却多了一个传说,一个西战王的传说。 …… 月露从这段悲伤的记忆中醒来,意识还有些怔忡,这段记忆并不明确,仅仅是浮略而过的一种印象,但却在她的心头留下了难以磨灭的痕迹。 她恍恍惚惚地想起了西氏祭神殿前的那个雕象,那个女子笑得灿烂如阳。 忽然,她心里狠狠地打个突,醒转过来。西战王是以自己为祭品唤醒了祭神坛内荒祖的力量,该不会,她也得牺牲自己成全沼泽部族吧! 一时间,她的脸色难看起来,气鼓鼓地瞪着惊云长老。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呜,默默是个单细胞生物,实在想不来恢弘的情节,写了也有20万了,但总觉得写了20万的废话,打击啊。谢谢看到现在的亲们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