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变古代女孩了
白倩有意识的时候只觉得耳边好象有人在说话,脑子里似乎有一团浆糊黏黏沉沉的。好不容易用力撑开了粘在一起的眼皮。 “肖逍!你醒了” 白倩还没看清眼前的事物,一只带点凉意的手就覆在了她的额上。“不烫了,不烫了,太好了,你挺过来了。” 白倩使劲摆了几下头,对方也顺势收回了手。终于,白倩看清了眼前的事物。 她躺在一间只开了一扇小窗的大屋子里,金黄的光线透过窗口斜斜的撒在离她不远的地面上,光影中还影影绰绰有小虫在飞舞。 这是什么材料做的房子啊农村最旧的土房好象也比这房子看上去好点吧!白倩一面在心里嘀咕一面侧头环顾四周。她虽然是躺着的,可却不是躺在床上,而是躺在用稻草和黑棉絮铺的地铺上。更让她惊疑的是:她腿侧竟屈膝坐着一名古装女孩。女孩看上去就十几岁,头发好长,头上还擦着只银色的钗。小脸灰扑扑的,身上一件不太干净的黄色衣衫皱皱巴巴的,不过一看就知道是古代服饰。 "肖逍,你怎么了,怎么直愣愣的" "我,怎么…”一张嘴,白倩只觉得喉咙干涩无比,下意识地想吞咽口水。“你都烧了三天了,不吃不喝的,醒来肯定嘴里不好受。”“来,先喝点水。”黄衣女孩边说边把一个盛着水却缺了好几道口的大土碗端到白倩面前。“来,我扶你,慢慢起来……”,咕嘟咕嘟地喝光了破碗里的水,白倩觉得舒服多了,不过身上还是没力气,一头又躺下来了。” 你再等等,过会就送中饭来了,你一定也觉得饿得慌了吧?“望着女孩关心的眼神,白倩轻轻地点了下头。这是哪里?我怎么在这里?眼前的女孩是谁?……一连串的问题在白倩新里冒了出来。喝了水的白倩觉得自己的身体象在列日下晒蔫的小草被雨水淋灌后重新吐露出生气,大脑也跟着活络了起来。 她记得醒来前的最后一刻是医生正在向她的体内注射全身麻醉剂。巨大的疼痛让她即使全身绷紧也难以抵抗专新的痛感。等了盼了十余年,原以为能给她全新人生的心脏移植手术还是失败了!她二十五岁的青春和生命就在福利院阿姨们期盼的眼神中结束了!难道,老天爷听到了她曾经的祷告,真的给了她真正全新的人生?想到这,白倩忙摸了摸自己的脸。嗯,皮肤很嫩滑,又摸了摸胸前,飞机场!再把手伸到眼前,明显是只小孩的手。不管了,活着就好。不论是在以前还是当下。 看着白倩的表情从疑惑到释然,又发现白倩摸上摸下的古怪举止。黄衣女孩又把手覆到了白倩的额上。不烫啊,这丫头难道是因这三天的高烧把脑子烧坏了。“肖逍,你没事吧,觉得哪不舒服吗?……” “我没事,就……”白倩的话还没说完,“哗啦、哗啦……”门外传来了金属碰撞的声音。紧接着门被推开了。“吃饭了。”一名穿粗步蓝衣的婆子站在门口叫着,腿边还放着一挑担子。“呀!大婶来了。”黄衣女孩连忙在墙边拿了两只碗走到门口。“大婶。多给点饭行吗?我家meimei已经三天没进食了!” “多给点,多给你了,给别人吃什么啊……”送饭的婆子吵吵道,不过她在木桶里舀粥的手却将勺在桶底搅了搅才舀起满满一勺粥倒进黄衣女孩手中的大碗。“谢谢大婶,谢谢了……”女孩连声道谢道。 真是饿坏了。白倩稀里呼噜地就把一大碗还算稠的苞米粥喝光了,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地慌。肚里有底的白倩觉得力气回来了,精神也比刚醒来时好多了,接下来就是要弄清楚这身体目前所处的境况。 看这房子的破样和黄衣女孩刚才领饭的情形,她们一定是被关押着的。难道她们是女犯?不对,监狱的牢房不都是用粗大的木栏杆一间一间隔出来的吗?白倩心里有些纳闷,不过谁又规定了古代监狱的牢房就不能是一间一间的房子,白倩对古代牢房的认知其实都来自电视剧中的画面。 正琢磨间,黄衣女孩又坐到了白倩的身边。“肖逍今早周头就来说了,后天秦大人家的管家就来领人了,去不了秦家的话就直接卖去花楼。这两天你可要好好吃饭,别再闹性子了,到了这种田地能有人家收留就谢天谢地了,就算做丫头也总比去花楼强吧!何况这秦家还是京城的大户,听周头的口气好象还沾点皇亲。”........ 接下来的一天半,白倩很少主动说话,一是她这身体病了几天且没吃什么东西,精神和气力都需要恢复,二是她新来乍到的什么都没弄清,只怕会说多错多。好在黄衣女孩是个喜忧形于色的性子。 白倩一边细心观察女孩的言行举止、一边小心地和女孩寒喧着。经过一番细致观察和零零散散地交谈,白倩了解到了一些情况,原来两女孩的父亲都是在盘洲的洲衙里当职。她身体原主人的爹是盘洲的总捕头,黄衣女孩的爹是洲衙的师爷。前两个月京城发生了刺杀宰相的大案,不知怎么地牵扯到了定远将军李齐风的头上,皇帝一声令下,李将军一家上下五十六口全部斩杀,曾被李将军提拔或荐举的当朝官员及其家眷全部收押:男的充军到烟州、女的充做官奴。毫无疑问,两女孩的爹都是那李将军的门生。
古代就是没有人权,就算犯罪也应该一人犯罪一人当,为什么要波及到那么多无辜!这是白倩在大致了解了她目前所处境况后心里的愤慨。两女孩上京的这一路,已有好些同伴被买走,要不是秦家事先预定了十二到十八岁的官奴,说不定两女孩也已经被买走了。 另外白倩还发现她这身体的原主人和这黄衣女孩虽然是旧识,但两人来往并不多,相互并不很熟悉,只因她俩刚好符合秦家买奴的条件才被关到了一起。这倒让白倩时刻悬着的心放下了不少。不巧的是她身体的原主人在上京的路上感染了风寒,又加上对突然的家变愤愤不平,一烧再加上一怒就那么过去了,却正好腾出了这身体给她的灵魂落户。 白倩在醒来后没多会就明白了自己的灵魂到了另一个世界,并且托生到了一个小丫头的身上,面对如此的异况,白倩并没有过多的恐慌,反而表现出波澜不惊,不动声色,这不能不说跟她前世的经历有直接的关系。 白倩是个在福利院长大的孩子,而福利院总共才十五位阿姨,却要照看百来名大小不一的孩子,这让在福利院长大的孩子从小就要学着独立和勇敢。在这样的环境中成长,孩子很容易学会察言观色和讨巧卖乖。这倒不是说福利院阿姨对孩子们不好,只是从小没有父母亲人呵护的孩子缺乏安全感且伴有强烈的危机意识。再加上白倩十二岁那年因一次奔跑后突然晕倒而查出患有先天性心脏病。这些经历让白倩过早品尝了人生的无常和残酷,所以她的性格逐渐变得敏锐和淡漠,对任何事情都能冷静的处理和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