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章：长瑞叶：米诺斯
平原被淡绿蔓延，尽头处是墨绿的湿林。 平原上恩尼普斯战士们在演练，吼声如雷。十多位高级将领站在一旁，训练战士们冲锋，搏击，挥刀，刺枪。 但有一处——平原西面，居然有妇人孩子的啜泣声，以及一声声“杀，杀，杀！”的教练的吼叫，还有战士们的笑声，男人的屈辱骂声。 莫德拧眉，朝西面望去——一个个人桩子竖立，共有二十个。一字排开，十个桩子上绑着老人妇孺，另外十个绑着壮健男人，布条塞了他们的嘴，但依稀可见他们扭曲的脸颊。为什么？因为年轻的战士站在妇孺的面前，挥起手中长枪，练习“杀人”！教练们教导他们怎么样杀人，有的年轻战士是第一次杀人，有点下不去手；而年长的战士则是飞快杀了杀了孩子与妇人，得意洋洋完成了任务。 莫德脑子一瞬空白。 “啪！”她狠狠甩了莫比尔一巴掌，“混账东西！” 声音响亮，周围听到的人都顿了顿，不解地望向莫德。莫比尔捂着脸，愣愣地看着莫德，一秒后，立即跪下，“殿下，属下有什么错！” “混账东西！”莫德怒骂一声，奔向了人桩那边，“都给我停下！停下！”亚瑟斯等人只好跟着。莫比尔疑惑地一起跑去。 教练们和战士们不知该不该停下，动作停在半空中。统一望向莫比尔。 莫德拔出长刀，抵在一个教练脖子上，“谁叫你们这样做的？谁叫你们残杀孩子的？啊！” “我…我…我…大家…我…都…做的…”教练感到温流，举起手来，结结巴巴。 莫德冷笑，收回长刀，走到莫比尔前，拎住他的领子，“混账东西！谁让你们杀女人孩子的？是克里斯托弗？还是你们自己的主意？说！” “殿下，我们为了训练新兵才这么做的。恩尼普斯内部都是这么训练的。”莫比尔有点无奈。 “简直是一派胡言！”莫德怒不可遏，“兰开斯特从来没有这一条！让战士们残杀女人孩子达到训练的，我们可以屠城，我们可以玩女人，我们可以杀人！但仅限于堂堂正正，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手无寸铁的孩子？” 莫德压制住怒气，放下长刀，“在佛罗，我可以看着达雷尔杀了孩子，因为他们犯了规矩。但长瑞叶的人是我们的同胞！虽然是奴隶，但他们为科斯尔腾挖矿，他们手无寸铁，想杀人，行！堂堂正正的去杀人！我决不允许，战士们像折磨畜生一样折磨这些老人！” “殿下，你太仁慈了。”莫比尔面无表情，“战争容不下仁慈。” 莫德冷笑，“仁慈？我可以将你碎尸，你要不是试试！” 莫比尔刚想反驳。“殿下说得很好。”一个肤色白，头发也白的年轻人走来，笑道。 “殿下，是米诺斯。听说地位仅次于总指挥长埃诗里。”亚瑟斯道。 莫德冷笑，“你也认为我仁慈？” “不，怎么会呢？殿下只是大爱天下。”米诺斯笑笑，轻轻摆手，“放了老人孩子，留下男人，按照殿下说的，让战士们和男人们战斗，哦，对了，不能手无寸铁，再给他们一把武器。殿下，你说这样可好？” 老人孩子被赶回去，但他们的眼神还在壮健的男人身上。有些人还看看莫德他们。 莫德握紧拳头，低声问，“这个米诺斯和我有什么仇？” “没啊。”查尔斯道。 “他是我兰开斯特子弟？” “不算，顶多有六分之一。他的头发是灰白的，不是银色的。”亚瑟斯道，“殿下放心，他不敢暗害殿下，最多为难你。” 莫德冷笑，“那可不一定，旁系的最痛恨纯血，我又是正统，不需要什么理由就足够让人讨厌。” 亚瑟斯一噎，查尔斯扯嘴巴，格雷厄姆低笑，特伦斯汗颜。 “殿下，我们可以回去吗？”米诺斯笑道，“您的房间腾出来了，绝对会和奴隶隔开。” “不用，我就住在这里，方便。”莫德挑眉笑，“马瑟，查尔斯，特伦斯你们跟米诺斯走，监察物资开采，明天我去视察。” “是！” 米诺斯笑意一僵，随后又笑道，“这样也好，特伦斯殿下也住得起那房子，只是我们不方便和殿下讨论方案了。” “为什么不方便？只要有心，多远都方便。”莫德笑道。 “也是，但殿下住哪儿呢？总不能风餐露宿吧。” “本殿习惯了风餐露宿。”莫德讽刺道，“弗洛伦，佩布罗扎营。” 两人立即扎营。 莫德笑，“好了，问题解决了。你们可以回去了。” “是，殿下。”米诺斯也笑，拉着一头雾水的莫比尔转身。 莫德拉住查尔斯，低声道，“给我看着特伦斯，一有异动，先斩后报！” “是！” “殿下为什么不让查尔斯看着米诺斯？”亚瑟斯诧异。 “如果米诺斯有异心，一定会挑起我与特伦斯的争端，盯着特伦斯等于米诺斯。”莫德擦永华，“西尔维娅接应塞蒙，格温德琳，理查德他们。格雷厄姆，费莉西蒂，亚瑟斯我们走。” “是！” “是！” “为什么不去住？”费莉西蒂问，“怕他们人多，被掣肘吗？” 莫德找个突起的土墩坐下，看向弗洛伦他们扎营，“不完全是。” “那是什么？” 莫德笑，没说什么。费莉西蒂不再问。 须臾，弗洛伦，佩布罗扎好营，每两人一个。并不大，简简单单，但建在高处，这是区别。莫德等人立刻钻进去。高级将领和战士们只是行军礼。 “费莉西蒂，这段时间内，你就暂时当我的高级管家吧。”莫德道。 “是。” 旁晚，剩下的人全到齐。两万军队驻扎在撒纳斯平原。阿济格，塞蒙没有住在米诺斯安排的地方，而是和莫德他们一起住。他们扎营，和恩尼普斯军团泾渭分明。 “为什么会这样？”佩布罗站在莫德身边。 莫德仰望星空，“什么？” “为什么我们会和恩尼普斯泾渭分明？这可不符合我们来的目的。” 风徐徐吹来。莫德闭眼，“我有什么办法。” “别告诉我你没办法。” “我是来剿灭长瑞叶造反的人的，不是来整顿恩尼普斯的。” “莫德，你别骗我。”佩布罗讥笑，“你盯着那个位子，可以六亲不认，更别说象征帝王的军队了，他们不服你，照你的性子，该杀一儆百，而不是在这里吹风。” 莫德一笑，“我长大了，需要的不仅是杀人，更要刨尸。” “刨尸？” “对啊。”莫德冷冷道，“米诺斯的目的不清楚，阿济格的目的我也不清楚。但肯定的是，他们背后一定有人，我需要的是他们忍不住，主动跳出来，我杀的才过瘾啊。” “刚才为什么会阻止战士们杀死泰威人？你不是仁慈的人。” “你是想说，我连屠城这样的事也可以做，又怎么会阻止杀一两个老人孩子？”莫德道，“这没什么，我只想看看恩尼普斯里有什么人反对我，你看，果然跳出来了。” “所以，你不是因为同情那些孩子？” “不，”莫德严肃道，“我从来不同情任何人。但他们，应该有一个公平的机会，这是我作为统治者，唯一能做的。” 佩布罗吸口气，“您会成功的。” “不，不要这么早说。”莫德笑，“我从来都是为了我的利益。但我相信，这个世界是平等的，不平等的只是人心。” “杰奎琳说得真好。” 莫德旋身，不解地扬眉——安德烈和贾斯泊。还有那个少女，以及塞西尔。 “你们怎么来了？” 安德烈望向佩布罗，“这不是佩布罗吗，你不是被驱逐了？怎么跟在杰奎琳身边。” 佩布罗没回答。 “你们认识？” 安德烈残酷地笑道，“当然。他是维罗妮卡的弟弟，私生子。” “放屁！”佩布罗讥嘲，“滚蛋吧，我才不是她的弟弟。” 莫德拍拍佩布罗，“你先走吧。” “哼。”他冷哼。 “你们怎么来了？” 贾斯泊笑道，“叫你来伽玛海域怎么不来？你不来，我只好和安德烈一起来了。” “你认识安德烈？” “我和安德烈是好朋友啊。” “贾斯泊你不愧为一商人。你呢，安德烈你来干什么。” “我在长瑞叶上住过一段时间，这次雅各布知道你来，特地让我来帮你。但我估计你不需要。”安德烈摊摊手。 “混天玉钢和海蓝之心呢。” “被雅各布丢在炼狱。他还被打伤了，博罗梅奥的族老为此事，都去为雅各布找面子了。你说他是不是很没用？”安德烈嗤笑。 “走吧，去我营帐。” “不了，我们有地方住。”贾斯泊道，“我把依娜·安萨娜留下，有事叫我们让她通知。” 紫衣少女出列，低头，“莫德阁下。” “安萨娜阁下。” “我们有点事就先走了。”安德烈道。 “杰奎琳小姐，这是维罗妮卡小姐让我给你的，您收好。”塞西尔将一样东西塞到莫德手中，“这是订婚信物。收好了。” 莫德展开手掌，又是一枚戒指。 …… “安德烈，你真要和莫德订婚？” “我有什么办法，我不比你。只要莫德同意，两族的族老们就立刻交换信物，我们的事就定下来。而且不可毁约，贾斯泊，我完蛋了。” “有什么不好吗，莫德可是兰开斯特的少族长，你们身份同等，这是一件好事。” “贾斯泊，你别讲风凉话。换做你，愿意娶她吗？你们的身份也差不多。相信奥本海默大族长会高兴的。” “哎哎，可别。我有黛西了，祖父也同意了，我可不想节外生枝。” “一个佛罗的灭国公主？你祖父也能同意？” “呵呵，安德烈你羡慕？奥本海默可不像博罗梅奥，我们只认实力，不认身份。” “滚蛋吧，我和杰奎琳是从小的定下的，这一点，必须承认。但我真的不想，我喜欢的另外有人，她叫杰妮芙。” =========== 我想了下，战争还是少写点，这次征战长瑞叶，莫德主导，以心机为主，战争为辅。原谅我一个多月来的失踪，不得已的事情。接下来我的时间充足，明天都会有。谢谢各位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