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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章:攻打

    “扎维克?他不是暗黑教廷的宪章商会长?听说他是个守财奴,一个子儿都不会往外蹦,除了教皇,估计谁都不能让他破费,他来了?”查尔斯有点无语。

    “嗯,还在这里被偷了东西,现在要我们帮他抢回来,查尔斯,理查德,特伦斯想想办法去应付。”莫德懒得去关心这种事情,“我现在要去恩尼普斯军营,亚瑟斯,格雷厄姆,刘易斯,斯蒂芬妮,我的骑士们,跟我一起去。”

    “是!”

    查尔斯三人留在原地,揉了揉额头,只好调头。

    他们不敢怨恨,尤其是查尔斯。当初在船舰上,莫德令他众目睽睽之下体罚,那是丢尽颜面的事情——一个副大臣,被统治者这样惩罚,他的前途算是一大半完了。若说没有怨恨,那是假的,查尔斯知道莫德的性格,即使那段时间被军衔高的将士嘲笑,也得忍下去。他知道,莫德就要他被人嘲笑。特伦斯也是这样的,他是三殿下,但莫德是族老认可的少族长,他们没有可别性。

    查尔斯和特伦斯相视一笑。只要兰开斯特矗立在德雷克一天,莫德就是高高在上的少族长,和莫德作对,就要想好和整个兰开斯特作对。就像之前的恩尼普斯军士一样,他们只敢吓唬莫德,却永远不敢威胁莫德。无论米诺斯怎么做都是错,他只能听从莫德,整个恩尼普斯只能听从莫德。只要他们一天是科斯尔腾帝国的军队。

    所以,莫德能用他们,让他们去应付扎维克,这是一种恩赐,也是荣耀。查尔斯有点苦涩,又有点幸运,时代的掣肘,身份的禁锢,但他可以掌握自己的命运。至少,他是堂堂正正的兰开斯特族人。

    ……

    恩尼普斯本来是海军,是厄莱尼大帝一手训练出来的军队。但厄莱尼时代的后期,有权贵氏族叛乱,那是一场很大的****,根源就是真雅人。厄莱尼大帝深深感到不安,但又抽不出人手,组建另一支,只好拿恩尼普斯海军改造,结果造就了,科斯尔腾帝国三大军团之一。恩尼普斯军人们个个精瘦强壮,这是他们的特点,也是每代帝王最放心的军队。基本上不会有叛乱。

    莫德默默思考恩尼普斯军队。她仰视山涧。百特巴峡谷是通往马库斯的唯一一条路,这里的恩尼普斯驻扎人选是很重要的,也就是军事军长和执行监长,他们负责马库斯开采的物资。

    马蹄声声声急促,最后一声仰天长啸,宣告目的地到了。

    莫德跨腿下马,将手中缰绳甩给费莉西蒂。抬头望着这片稍微平坦的军事驻扎地——科斯尔腾的直观特点,就是高大,无论什么东西就是一个高字。锡丘兹坦帕皇宫是这样,面前的哨楼也是这样。

    军营中的骁悍的骑兵们,手举长矛,声势浩大地威武呐喊,演练着他们再熟悉不过的动作。

    莫德想起,她第一次去尤金的兵营,那时充满热血与激荡,可现在,什么都没了。她露出冷笑,抬腿直驱进入。

    “殿下,”从旁迎来一个哨兵,“这边。”

    莫德跟他走去。

    他们走进一个营帐。十八骑士在外等候。

    “殿下。”军事军长,执行监长单膝跪地。

    “什么情况,要不要紧。”莫德走到地图前。

    “有点严重,有两处地方严重****,发生抢劫,杀人,私自贩卖,逃避执行长官,再严重点,就是纠结群众杀死执政守备,扯一面旗子,直接叛乱,格拉夫的****最严重,他杀了执行官。”执监指着红色的区域。

    “为什么呢?是吃不饱,还是剥削了?是不是军人们做出什么超出底线的事情了?”莫德想起。占领加布尔雷斯后,有许多军人们践踏民众,甚至抢了他们的粮食。

    军长粗声道,“怎么会呢殿下,恩尼普斯是最守军令的军人,绝不会这样的。”

    莫德看向执监。

    他无奈,“殿下,的确有点,这种优越感没有办法抹灭的,毕竟他们是奴隶,总不可能让我们尊敬奴隶们吧,以前俘虏都是放进斗兽场的。”

    “你的意思是,有肯定有点的,但没很严重。”莫德沉思,“那怎么会叛乱呢?这次抢劫了扎维克的商队,扎维克是克莱夫的合作伙伴,问题不小啊。”

    “就是啊,扎维克那个笑面虎,以前和我们合作好好的,但出了一次问题就变成这样了,上蹿下跳的。非要闹到阿莱亲王那里才算数。”执监也是头痛。

    “这件事情出在我们领地上,有责任解决。”莫德抚额,“先解决扎维克的麻烦,将抢了的东西,先给他找回来。”

    军长道,“殿下,我们应该先解决叛乱的问题,否则这样下去,会有更多人受到鼓舞。”

    莫德眼神一厉,“不,商人永远都是唯利是图的,他们不会在乎我们的****,只在乎他们的利益,如果不解决扎维克,谁知道他会闹出什么事情。至于马库斯的****?有多少人杀多少人!杀多了就怕了。”

    执监拧眉。莫德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米诺斯,阿济格,塞蒙会来,我们先平定好这里,然后再向吉恩地区平乱。我们要长期作战,这次来,就是为了平定****。”莫德突然明白,历史上的君王为什么好大喜功——不可抗拒的荣耀,征服未知领域的兴奋,统一天下的决心。

    军长,亚瑟斯,格雷厄姆等人脸庞有点泛红。执监觉得不安,但说不出来为什么。

    “听说有人救了扎维克?谁来着?”莫德冷静。

    “他叫奈杰尔,很出色的军人,可惜是个孤儿,我很看好他。”军长抢先道。

    “出色的军人?很好,”莫德歪头,“孤儿?更好了,希望他能为帝国争光,如果能在这次征战中立下军功,我会提拔他。”

    军长笑道,“谢殿下。”

    简单商量之后,莫德出去。米诺斯也快来了,她需要看看恩尼普斯军人的训练,处理些文件。

    “殿下,你觉得奈杰尔是个出色的军人,就要提拔他?”刘易斯道。

    莫德看向他——这个沉默,但心思敏感的族人,“刘易斯,出色的军人在科斯尔腾有很多,有些人一辈子都很出色,但一辈子只能是军士。我们是兰开斯特人,生来就有权利,同时也被捆绑,我们该考虑大局。”

    刘易斯垂眸,“殿下的意思是,他的价值只有一句话或者一时的记忆?”

    “他如果有能力,自然有更大的价值。就像这次,他为扎维克受伤,本是应该,但为什么我会知道?”莫德冷笑,“人的一生就要努力,努力什么?努力让自己变得有价值,我如此,你也如此,他更如此。”

    刘易斯留在原地,“价值?莫德你知道什么叫价值吗……这是让人丧失自我的魔鬼。”

    ……

    这天傍晚,米诺斯,塞蒙,阿济格带领两百五十军人来到百特巴外围。扎维克安置在撒纳斯平原。莫德给查尔斯三人下了死命令,不准让扎维克出现在百特巴峡谷,违者,斩!莫德打算以雷霆之势,解决这件事,因为她需要军功,哪怕是惨胜。

    米诺斯,塞蒙,阿济格一进入军营,就被召唤到主帐里,另外主要的军官。一大群人围在地图旁边,各抒己见,喷口水成了军帐中的习惯。每当意见不对时,军官就会围攻,每次都没有结果。莫德淡定地擦掉口水,继续商量。这群人有高级军官,也有执政长官,更有像格雷厄姆的参谋员,后备物资管理员,守备人员,还有些机械军事顾问。反正各种各样的人都有,因为世界观,价值观不同,商讨经常变成辩论赛,特别是执政长官,他们诡辩可比军士强。有时过火,莫德发怒,她是让他们商量的,不是吵架的。

    直到天明的时候,总策划有了骨架子,众人又陆陆续续添点自己的看法。以莫德为首的军人们,站在长桌前,手托长刀,对科斯尔腾大帝的画像致敬。他们出了主帐,外面的军士们排列整齐,甲衣怒马,雄姿勃发。

    一晚没睡的莫德精神高亢,她挥刀北指,大声道,“军人们,我们的梦想是科斯尔腾,我们的希望是科斯尔腾,你们是科斯尔腾保家卫国的英雄!你们的父母,妻子,子女翘首以待着你们,你们手中的武器是他们一生的希望,是他们生活的安全,我们,胜利!”

    军士们喉咙里哽了一声,他们没有附声大喊,而是将掌中武器跺地。声音充满着刚强与坚硬,整齐一划的撞击声显示了军人们的铁骨热血。

    “刘易斯,莫德真是长大了,在佛罗的时候,还是一个学习的孩子,对吧。”格雷厄姆笑眯眯问。

    “嗯,好像是,但激励的声音差了点。”刘易斯平淡道。

    格雷厄姆只笑不说,看着莫德跨上马背,十八骑士的黑色披风划出整齐的弧度,一字排开。他摸摸脸颊。啧啧,完全军规范的骑士,莫德哪找来的?

    军官们也一个个跨上马背,紧跟莫德身后。米诺斯还是第一人的位置,这是恩尼普斯指挥长的特权。“抢扎维克的****势力,已经开始病变了,人数也越来越大,首领格拉夫曾经是西娅曾图拉矿场的一名刺青者,表示严重叛乱,这次给他逮到了机会,是我们的错误。”

    “刚才你可没说这个。你只说这场****背后,有吉恩人的预谋,几率很大。”莫德道。

    “马库斯是吉恩人的分支,这里面若说没有吉恩人的捣鬼,殿下,你相信吗?”

    “不信。”莫德嘲讽,“吉恩人的大致分布我已经搞清楚了,严重点来说,一半都脱离我们的掌控。”

    “殿下还是坚持屠杀吗?不改变?”

    “为什么要改变,我们的任务就是全方面的解决****,不杀人怎么行?那些人明显“病变”,是绝症,除了死,别无他法。”莫德拉紧缰绳。

    米诺斯余光瞟到后方一字长蛇的军队,“他们是基石,给长瑞叶抹上血腥的第一批。殿下,我现在才知道,你调阿济格的阿卡狄亚,恩尼普斯一百人,而调塞蒙只有五十人,为了削弱我们的实力吧。还不能反击,只能任你摆布。好奇的是,你居然在紧急的情况下,流畅地出口。当时我还觉得挺好的,呵呵。”

    莫德挑眉冷笑,“这个方案在开舰的时候,我就预备好了,一切当然水到渠成。”

    米诺斯垂眸,换个话题,“格拉夫的位置在弥若雅西山,马库斯境内一座很有名的山体。它的四面都是平原,所以称为‘姆姆西拉’,姆姆是口语,西拉在琉文中是母亲的意思,密密琉大湾的原名就是西姆姆琉邦渡。在马库斯人心里,弥若雅西山是一座神圣的神坛,与天同齐。历代占领弥若雅西的人都是魁麟。格拉夫占领她,在马库斯人中,是无与伦比的荣耀,所以才会认为他背后有吉恩人的支撑。这座山我们也不敢动她,只让少数人盯着她。毁了她,基本整个马库斯都会和我们拼命,没想到被一个格拉夫钻了空子。”

    莫德道,“马库斯境内,地势平坦,是个实打实的地方。因为有了弥若雅西,只好放弃一些优势。这没关系,后续我已经准备妥当。”

    “殿下,对一切都掌握了吗?”

    莫德眯眼。她知道米诺斯在讽刺她。

    米诺斯讥嘲而笑。

    弥若雅西离百特巴峡谷不远,地形很奇特,出了百特巴峡谷,然后越过一个海拔不高的山谷,大致能看到弥若雅西了。这段路程他们用了一天半。晚上,各位军官简单开会,主要分析格拉夫的行事风格,以及到时发生意外的事,应对的方法。大家找来许多格拉夫的事迹,深入探讨。西尔维娅,马瑟,阿利斯对这种很拿手。特别是西尔维娅,马瑟这两人是一对好手。

    “首先地理位置,马库斯的顶端。我听说他将弥若雅西周围驻守的执行官杀了干净,占领田地,丘陵,森林。导致我们对马库斯境内一半领地失去约束力。”

    “格拉夫给那些****者勇气,先斩他!”

    马瑟道,“这样大摇大摆行军,估计格拉夫早就知道,如果我们还摆出一副吃人的嘴脸,会落于下风。我们要做出不以为意的样子,让他们感到我们的懒散,再以一种高傲的态度,宣布只要你格拉夫归顺,我们可以既往不咎。让他们发怒,就掌握先机。”

    几位军官暗暗点头。

    莫德拊掌,“不错,格拉夫的掌控力极强,他才是首领。我们不能因为他是奴隶,就贬低他的才能。贬低敌人,就是贬低自己。”

    “从他行事方面看有这个可能,荒唐逻辑性极强,他占领弥若雅西这一点看,他懂地形,而且能用神坛一样的地方,作自己的大本营他是极有胆色的,换做他人早就敬畏死了。”

    莫德道,“米诺斯,你有什么建议吗?”

    他沉默一会儿,“他的出生地在西娅曾图拉,那是个极苦寒的地方,在马库斯的中央。殿下知不知道,西娅曾图拉的风俗很奇怪,当地的新娘的第一夜只能交给首领,还有生下的孩子脚底有黑痣,就会被割礼;卑贱的人只能是苦力,有时候被贩卖,他们只能娱乐高贵的人。像这样血腥风俗还有很多,格拉夫是茸耳,意为低贱的混血,按照传统只能被火烧死。”

    莫德拧眉,“他有过人的魄力?”

    “不是吗?我们太过关注吉恩,沃尔特,才忘了马库斯。”

    开会散去后。莫德一直在思考,脑子有个念头的雏形,但这样做实在太过危险了。她的脑子在打架,最后沉沉睡去。

    清晨,天未亮的时候,莫德就起来。昨天决定采用马瑟的意见最为雏形。格雷厄姆觉得不要打持久战,这对莫德的威信不妙。索性围攻上去,最好能和马库斯后方的驻守执行官联系,将弥若雅西截断。西尔维娅觉得不行,她说这种地形十分难得,不像盆地你进不去,我不出来。它是呈四方围攻的一种状态,更不能说围绕弥若雅西的环形湖泊。我们还是要循序渐进,后勤只有百特巴峡谷,如果马库斯人将我们截断,岂不难堪?

    “那你说该怎么办?”

    那第一束晨曦照在脸上,圣洁而辉煌。

    莫德淡漠地坐着,“亚瑟斯你呢?”

    他抬头,沉吟道,“西尔维娅说的有道理,后勤这一点上,我们万一被截断后果不堪设想。弥若雅西是环状的,我们是直线型的,他们的人数大概有几百人,持久战肯定不行。我们和格拉夫先试探,这个时间尽量联系马库斯执行官,联系不上也没关系,要他们赶来需要时间,所以我们不可以将希望寄托他们。我建议还是先和格拉夫有一场正面交锋,试试看。殿下可不必亲自上场,您鼓励后方,观察格拉夫的交锋。”

    莫德点头,打个响指,“很好,这就样。”她站起来,拍拍盔甲,“开拔。”

    “是!”

    接下来的事情省力多了,这次的战争比他们预想的要省力。估计他们算的太多,将很多方面都算过,但唯独漏了马库斯人的体能,对战争的敏感程度。

    这次的军队数量实际上达到三百多人。弥若雅西的人数比他们稍微多点,但到底不敌正规的军队。他们刚翻过山谷的时候,贼寇就攻过来了,铺天盖地的人举着重量级武器,就这么攻来了。大家有点愣神,但身体的反应程度比脑子要灵,握拳高举大吼一声,提着长枪和敌人对撞。莫德一声令下,十八骑士掀起披风,腾空而起,清一色的纯黑飚入人群中。众位军官们膛目结舌。

    恍若地狱之景般,黑色所到之处,弥漫血柱,亡灵般的痛嚎。黏稠的红浆漫过鲜绿的草地,染红了清凉的露珠。嘎嘎嘎的笑声笼罩这一地狱,军官们冷汗潸潸。看着那群恶魔手起刀落,头颅如雨滴般滚落,抹在脖颈的长刃割开动脉,几米的血柱喷在军官脸上,让他们今后一段时间忘不了这噩梦。

    莫德站在几米开外,一动不动地观看。贼寇大潮缓缓消退。她心道:至此,十八骑士的第一站打响了。

    阿卡狄亚军队,恩尼普斯军队,16集团军一起穿过山谷。看见贼寇大潮退回去,远处的弥若雅西脚下驻守着一批又一批的贼寇。

    “那是格拉夫?”莫德指着远处那个明显是青年的人——不羁的动作,袒露胸膛,甩甩短发,就像小混混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