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序幕拉开
纪春琳详细地向小葵交代明天的仪式流程，小葵根据自己的理解提出疑问，纪春琳并不强调自己的想法一定对，根据小葵的疑问和建议，不断地进行调整和完善。 “明天以二十个罐头为限，上午之前，不管什么时候卖完二十个罐头便关门停业。若没卖完，便中午关门，这样人为地造成供不应求的印象，方便我们以后的销售。”纪春琳说。 “只开半天的门？”小葵惊讶，“是明天一天，还是以后天天如此？” “以后天天如此。”看着小葵不解的目光，纪春琳解释道：“罐头和烤制的点心，只有我们一家有。店子开一天，买东西的人想着随时可以买到，便不会在意；若只开半天，不抓紧时间购买，便买不到，自然会着急。”她顿了顿，又道：“其实，每天只要卖出二十个罐头，销售额就已经很可观了，我不贪心。” 另一个纪春琳说不出口的原因是，她并不是个勤快人，让她象工作狂那样，时时刻刻守在灶前做点心，会要了她的命的。 小葵想了想，觉得纪春琳说得在理，点头称是。 理解了纪春琳的设想，小葵的心里有了底，点头道：“行，我知道了。” “那么早点睡吧，明天肯定会很辛苦的。”纪春琳说。 众人散去。 纪春琳躺在床上睡不着，虽然在小葵等人的面前她表现得非常镇定十分有把握，实际上她的心充满了忐忑。龚文彰走之前想留钱给她，纪春琳知道那是林家给龚文彰的钱，他出门在外，手头宽裕才好办事，便偷偷地将钱放入龚文彰的行李。卖《三国演义》得到的那一百费银子，早已用完，现在每天的开销是当了那些金戒指得到的钱。那些钱是她最后的退路，万一失败··· 纪春琳披上衣服，打开门，站在走廊上，望着天上的月亮。月色皎洁，明天又是个艳阳天，自己的明天是否也充满光明呢？纪春琳问。 正想着，纪春琳忽然听到旁边的门响，扭头一看，小葵打开门走了出来。 看见纪春琳站在走廊上，小葵连忙向她行礼。 “有事？”纪春琳问。 小葵摇头，“没事，就是觉得屋子里太闷了，想出来走走。”以前在暖香阁，不管李mama多信任她，毕竟只是个丫环，做的始终是后勤的工作。明天就要从台后转到幕前，这对她来说也是种前所未有种的压力。 “喝一杯吧。”纪春琳提议，以前每当遇到什么大的困难和挫折，她总喜欢和死党一起大吃一顿，然后去KTV疯狂一把，这个世界没那种条件，只能靠喝酒缓解一下压力了。 在暖香阁，李mama心情烦闷的时候，也会叫小葵陪着喝一杯。听纪春琳这么说，小葵没有惊讶，默默地随她下楼，进厨房点起蜡烛。 因为章六，所以酒和下酒小菜都是现成的。小葵把东西摆好，两人在桌边坐下，小葵给纪春琳倒满，自己也倒了半杯。 纪春琳端着酒杯，原本想说点什么，仔细一想，却发现根本找不到话题。工作上的事睡觉之前已经说尽了，而私下自己和小葵不熟，没有什么话可说。她忽然想起为小葵等人举办的欢迎宴，当时自己只觉得龚文彰的嘴笨，不会说话，现在才理解龚文彰当初为什么是那种表现。 想到龚文彰，纪春琳的心慢慢沉下去，他已经离开十天了，现在到了哪里，路上还顺利吗？这段时间，她每天忙得团团转，根本没时间想他，现在静下来，纪春琳才发现，他并不是全无用处，至少可以陪自己说说话，借他的肩膀休息一下。 小葵拿着酒杯也很沉默，这段时间的相处，纪春琳的表现越来越让她惊讶。不管是做罐头，还是烤制点心，以及为开张做的种种准备工作，这些都不是暖香阁能学到的本事。她问过小红，这些东西并不是龚文彰教的，这么短的时间，纪春琳从哪里学到这些？ 更让小葵意外的是纪春琳的性格，她以前何等的刚烈，对不喜欢的事物一向不假辞色，然而现在，她开始耍心机玩手段，连李mama都被她玩弄于股掌之上。虽然李mama被骗，和小葵自己脱不开关系，可是纪春琳能利用自己对龚文彰的情谊，让自己自觉地替她做事，这份心事，绝不是以前的春燕能做到的。 小葵以前根本就瞧不起春燕，她总是想，别看你现在漂亮，大家都宠着你让着你，等你到了人老珠黄的时候，看你怎么办！没想到纪春琳的容貌毁成这样，她还能坚强地不依靠任何男人，自己站了起来。这坚强与倔强让小葵佩服。 “姑娘，我敬你。”小葵端起酒杯，真心诚意地说。 纪春琳仰头，一饮而尽，抓起酒壶，道：“这一杯，我敬你，明天的事就全拜托你了。” 听纪春琳这么说，小葵没有推让，凭纪春琳给自己斟满，同样一饮而尽。 虽然言语上没有任何的交流，一种信任却在两人的心底油然而生。 两人都不是爱酒的人，喝酒只是一种发泄。两杯酒下肚，都觉得够了，各自回房睡觉。 没过多久，就到了约定起床的时间，五个人梳洗完，吃过早点，便有女孩陆陆续续地上门。小葵发现少了几个，问过才知道，原来有几个女孩的父母嫌丢人，不让女儿过来。 “不偷不抢，靠自己的本事赚钱，不丢人！”纪春琳站在女孩们的面前训话。为什么她不要那些老实本份的女孩，就是怕她们害羞误事。留下的女孩虽然性格开朗，看起来机灵，万一到街上拉人的时候发憷怯场，那就糟了，所以纪春琳临时决定再加一把火，她道：“除了昨天说的奖励，今天谁拉来的人最多，我再额外多奖励她一两银子！” 一两银子！女孩们全都激动了，吵吵嚷嚷间，一个声音突然道：“你不会又骗我们吧？” 众女一下子安静下来，大家顺声看去，说话的正是梨花。 纪春琳看着她，平静地说道：“你觉得自己拿不到那一两银子，很正常，我相信你们其中一定有人能拿到这个奖励。”她说着，视线扫过其它人。 女孩们一阵哄笑，然后纷纷表示自己有信心能拿到奖励。纪春琳问清各人的姓名，和小葵一起往传·单上写。 “纪姑娘，多给我几张。”梨花气鼓鼓地瞪着纪春琳说。 纪春琳平静地说道：“大家拿的宣传单的数量都是一样的，你发完了，再找我要。” 梨花狠狠地瞪她一眼，到边上去了。 章六带着女孩们将店面里的准备给客人休息的桌椅板凳全搬进院子，给乐班腾出位置。 没过多久，紫巽书局的伙计也来了，纪春琳将他们介绍给小葵，最后向小葵交代一声，“这里就全交给你了。”转身走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