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第92章已修~~ ~~~~~~~~~~ 第四卷第九十二章: 齐浣自己想得很好,打算贴身监视锦歌,奈何古来有句很有道理的话,叫“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锦歌向来不安道理出牌,到天刚刚亮时,齐浣就被她父母派人接走了。 当然,这出闹剧并没有简单的结束,因为她的另一个同岁堂姐妹已经登上了开往浙江的列车。 “小姐,听说表小姐跳车溜之大吉了。”阿春来汇报时,锦歌正在鼓捣着信纸,闻声,她抬起头来。 托着下巴,锦歌点头:“早知道她不安分了,真不知道二舅舅怎么想的,咋就不让她家人呢?” 阿春还等着她下令呢,锦歌摆摆手,道:“没事儿,她机灵着呢!你去让人在沿岸偷着寻找一番,若是看见人,也不必声张,远远的跟着,护她周全就是了。” “是。” 待阿春出去,锦歌刚要低头,又听到一阵敲门声,再抬头,却原来是阿春去而复返。 阿春大概也觉得有些尴尬,只得快速道:“据来信,齐衍小姐登上来浙的列车了,大约明日一早下车,若来舟山,不到正午便能抵达。” 这回,锦歌的神色没有向对待齐浣那么镇定了,天知道这位是典型的双面派,不讲理时是一副泼妇样儿,待到讲不过人便又成了楚楚可怜的小白花了,偏偏满脑子乱七八糟的东西。说实在的,她宁可面对十个齐浣,也不愿意对着一个齐衍。 揉着隐隐发痛的额头,锦歌道:“你们速速找到齐浣,找到后一定要速速将她送来。” 其实,锦歌不用这么急切,因为此时齐浣小姐已经潜入了开往舟山的渡船。 让阿春出去,锦歌也没有研究丰忱“情书”的心情了,她转开脑袋在想着齐衍前来的缘由。凭着女性精准的直觉。她认为齐衍是冲着她来的。 只是,她的目的是什么呢? …… “你让妹夫将我同学放出来!”齐衍到达后,说出的第一句话。 锦歌嘻笑着:“齐衍表姐好没道理,咱们亲戚见面不说问好一番,倒这么命令开来,可不合适吧?” “虚伪!”齐衍将鬓角的头发抿到耳后,一脸不屑一顾地说着:“虚伪!我这人向来直爽,最不屑遮遮掩掩之事,咱们有事儿说事儿就是!” 锦歌挥手将端茶上来的阿秋挥退,齐衍脸色一僵。木着脸问:“你这是何意?” 锦歌笑道:“表姐说人要干脆。不要虚伪。我现在心情不爽,不想接待你,自然就表现出来了,遮遮掩掩的好没意思哟。” “你……”齐衍心里暗恨。要说她最讨厌的俩人,就是齐浣和苏锦歌这俩莫属,讨厌的程度是同样的最顶级,没有差别。 锦歌摆愣着手边儿的玩意儿,笑道:“其实表姐你这样的人最幸福了,若是需要钱了,直接跑银行去要就是了,不给是他们冷酷是他们无情是他们无理取闹哟!” “苏锦歌!” “唉!” 看着气冲冲起身的齐衍,锦歌坏心眼儿的摆出一副好脾气。用看着“你很无理取闹”的眼神,宽恕着齐衍:“安啦安啦,赶紧坐下!上茶吧!” 复又登场的阿秋忍着笑,快速放上茶盏又速速退去,直到出了内院。她方才扶着墙哈哈大笑。 “真是的,小姐忒好玩儿,竟然将表小姐的手段拿过来用,还用在了表小姐的身上!”她对着闻声而来的阿春说。 阿春敲了她一下:“小姐的事儿也是你说笑的?” 当然,阿春本人一边觉得好笑,一边也感到很解气。 她这刚要说话,胳膊一紧,阿秋也惊叫起来,俩人定睛一看,本该被找寻的齐浣小姐竟然出现在府上,这不由得让她惊讶。 “听说齐衍过来啦?”齐浣问。 阿春眼珠一转,立时道:“是呢,我们小姐正在招待着。” “她来做什么?你别说不知道,那个白痴可是狗皮膏药,还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那种!” 阿春心中一动,面上不显:“您说笑了,我是真不知道,齐衍小姐不让我们进去旁听,不过……看齐衍小姐的神色,像是很不高兴呢!” “高兴?她什么时候知道高兴了?她生来就是给大家败兴的!”齐浣嘀咕一声,就往前走,没走两步,又扭过身来,对着阿春阿秋道:“你们别跟着也别拦着,我去会会她!” …… 看着走进内院的身影,阿秋犹豫道:“阿春姐,咱们这样好么?以齐浣小姐的性子,铁定是偷听去呢!” 阿春笑道:“没事儿,一切都在咱们小姐的设想中。” 阿春这话倒没有说错,因为齐浣的出现,会给她解好大一个围呢! …… “表姐,meimei我说话可能不中听,不过妄想症是需要治的!您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应该晓得律.法和政.策不是上位者上下嘴皮一碰就能动的!你那同学本是倭国人,被查就是应当,更何况他的嫌疑那么大呢!我劝你一句,不要将污水惹到你自己头上去!” “苏锦歌,你知道你们这是什么行为么?你们这是军阀专.政!你别用什么制.度政.策来唬我!我也是有见识的,你家丰忱掌握着津门大营,又掌管着津冀两地的安防,津门港口抓人不是他的意思?” 锦歌恍然:“我明白了……” 话说一半她便不再吐口,反而不错眼珠儿的盯住齐衍不放,盯得齐衍心虚不已。 齐衍佯作理直气壮道:“你、你看我做什么?难道、难道我说错啦?” “啧啧啧。”锦歌撇嘴摇头,眼底浮现蔑视:“我说你这么急切切呢,该不会是为了救情郎吧?” “你说话怎么恁地难听?”齐衍脸上一会儿红一会儿青,慌张的神色夹杂着些许恼怒、记恨,她气道,“你这种人,怎么会了解同学情谊和为正义而战的坚持?” 锦歌冷笑一声:“你说的没错儿,我这种人怎么会理解你这种数典忘祖,对着一个倭奴产生感情不说,还和一个有细作嫌疑的倭奴产生感情的人的想法!”
“你、你……你这是诬蔑!你太不可理喻,也太让我失望了!我原以为你是个理智的人,却不承想你口出污言秽语也就罢了,还用那么难听的贬义词来形容旁国之人!你……” “我?我怎么啦?我说错了么!这帮该死的倭奴小鬼子在华夏土地上犯的罪孽才多久,那些遇难的国人所流的鲜血还没洗刷干净,你就要帮着洗地啦?” “你别说这些,这和今天的谈话根本没有联系!” “怎地没有联系?你那同学涉嫌侦测京郊军防,涉嫌绘制津冀要地地形,就该被抓捕!狼子野心不减,就该杀!……齐衍,你在这里口口声声为一个倭奴来我这闹前,可还记得你姓甚名谁?” 齐衍大概是被锦歌气蒙了,完全没有理解锦歌的意思,反倒怒气冲冲道:“华日两国停战已久,日本所犯之罪,和老百姓没关系吧!再说,冤家宜解不宜结,人家已经不再踏足华夏……” “去你的没关系!”锦歌手里的玩意儿顺着齐衍的发侧划过去,她蹭地起身,指着已经被吓呆的齐衍怒骂:“姓齐名衍的,你可真.贱!……你要摆出一副资深圣母的德性我不管,可是你要宽恕人家,也得看看人家认不认为自己是错的!要不是他们倭奴倾全国之力资助军队侵华,他们会有这么深的底气?……还有,你说我侮辱人,不好意思,我知识少得可怜却也晓得,浪人、倭人之称至少在明代就有了,你说这些话时就不怕几百年前的冤魂找你诉冤?齐衍,你幸亏没有用‘戚’这个姓,不然,老戚家都得为你蒙羞!” 锦歌生气时说话通常非常快,声音也洪亮,偏偏那么快的语速还将每个字词都讲得清楚明白,让和她说话的人不想听都不成。 齐衍已经又惊又怒的嘴唇直颤,身子也不受控制的颤抖。 可惜,锦歌的怒气还没有消散,她也不会让怒气那么快消散,不然齐衍纠缠起人来,她可受不了,最好让齐衍觉得自己受到侮辱忍无可忍而走才好。 什么?您问为啥锦歌不认为齐衍会因为羞愧而走?别开这种玩笑好么?她要真的懂羞耻和愧疚,就不会成为戚家齐浣这一代人最厌恶最孤立的公敌了。连戚合那个不争气的都看不上她,更别说和戚合沆瀣一气的……嗯,和戚合一个鼻孔出气的齐浣了。 “要不是你是三舅舅唯一的女儿,我定然要你好看!”锦歌威胁一声,便高声唤人:“来人!” “小姐?”为防止齐浣乱跑而追上来的阿春早就守在门厅外,此时听到锦歌唤人,便立时进去,问道。 锦歌下颌冲着呆立着的齐衍一挑,道:“送客!” “是。”阿春走到齐衍面前道,“表小姐,请吧?我送您出去!” “锦歌?你就这么对自己表姐的么?”齐衍瞬间黑化,转眼就换身为锦歌最怵头的那类人。 “哈哈哈,苏锦歌,叫你赶走我,怎么样啊,招来小白花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