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第一桶金
冬天的清晨，太阳有些不情愿的从东方露出了慵懒的脸颊。略带暖意晨光配合着凌冽的寒风，让更多的人们产生了是对舒适被窝的留恋。但是在整个社会大机器的运转与鞭策之下，每一个人都抑制着这种对温暖的不舍，匆匆走出家门，冒着寒风投身于周一的紧张的生活中。 穿梭在马路上的人流大军中，学生无疑是人们不能忽视的一个群体。十年寒窗，在这个世纪末依然是没有改变。 很多学生可能都对上学都有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反感，但是对于jn市实验高中学生来说，却不尽然。 不仅仅是因为走进这里的都是sd省这个教育大省里真正的品学兼优的尖子生，而且对于这个校园里天之骄子们，更多是对光明未来的向往，而不是对现在这种学海无涯苦作舟的反感。 今天，jn市实验高中的学生们如同往常一样，一大早就匆匆向学走去。不过，与以往不同，很多提前到校的学生都发现今天在校门的旁边，停着一辆干净的黄颜色的小篷车，在小车前边，挂着一个白色的大牌子，上边用朱笔写着“白吉馍麻辣烫”六个漂亮的大字。 小车上放着各种不锈钢的方盘，里面摆着各种用竹签串起的鹌鹑蛋、腊肠、豆制品和各种蔬菜等食材。 小车旁边站着一个7、8岁大的小男孩和一个30多岁围着白围裙的妇女。 没错这个7、8岁大的小男就是马明，而那围着白围裙的妇女就是侯兰，今天周一是他们小吃车正式运营的日子，一大早两人就到校门口。 因为今天是第一天开张，有许多事情到离不开马明，所以他周五的时候就向老师请了一天假。 现在马明向王老师请假，已经简单到连理由都懒得说，可是每次请假，王老师也都没有多问，很痛快的就批准了。这件事让班里的同学都是羡慕不已。 虽然侯兰不太同意马明为这件事请假，但是搁不住自己儿子的软磨硬泡，最后还是答应了。 “麻辣谈，白吉馍好吃不贵，哥哥jiejie们有时间可以来尝一尝”见到学生慢慢多了，马明开始吆喝了起来。 他一边吆喝，一边将手中自己制作的简易的宣传单发给了一个个上学的高中生。 见到这样一个漂亮的孩子冒着寒风将传单递到了自己面前，他们还真是不好意拒绝。 正在马明穿梭在学生中时，突然看到一个高大帅气的男孩斜挎着一个书包，从一辆黑色的小轿车里走了下来。 之所这个男孩能够引起马明的关注，一是这个男孩不并没有像他其他学生一样穿着统一的校服，二是送他来的那辆车的车牌是鲁Oxxxx这明显是省政府的公车。 “省政府的车，看来是个官二代。”马明心中想着，连忙迎了上去。 “哥哥，你好，如果有时间，欢迎来光顾一下我们的小吃车。”马明走到那个男孩的面前，抬头漏出招牌式的微笑，一边说着，一边将宣传单递给了他。 男孩看着漏出八颗牙齿面带标准笑容的马明也是一怔，半响才回过神来。 看着这个穿着土里土气但却漂亮非凡的小男孩，这个高到帅气的男孩皱了皱眉头，显然犹豫是不是要接这张传单。 在心里斗争了片刻后，他最后还是咬了咬牙，接过了马明手中的传单，并面无表情的朝马明轻轻的点了点头，随后便向校门方向走去。 “不就是个官二代吗？有什麽了不起，装什么深沉，真是虚伪。也就是在这个年代，如果再过个十几年，你老子敢这么明目张胆的用公车送你，肯定被网民骂死。”马明心里嘀咕着，看已经走进校门的男孩。他总觉的刚刚那个男孩的脸好像在哪里见过，可是一时竟想不起来了。 不过此时马明还要忙着继续发传单做宣传也就没再细想这些。 马明他们从早上6点半点，一直忙到8点钟。虽然马明和母亲一直在门口发传单，传单也发了不少，不过除了在这期间有几个学生买了白吉馍外，车上的麻辣烫确是一点没有卖出去。 “明明，为什么我们早上还要把麻辣烫摆出来，现在学生们的时间都这么紧张，根本不会有人会花这么多的时间来吃咱们的麻辣烫。而且这一大早吃麻辣烫也确实不太合适。”见到早少有些惨淡的收入，侯兰此时心里也开始有些没底。 “妈，你先别着急，咱们今天早上，就是为了来这里混个脸熟，然后做一下宣传，等到中午和下午才是重头戏。”马明丝毫没有着急意思，用一切尽在掌握的口吻对侯兰安慰道。 “哎，但愿如此吧”侯兰叹了口气，就这种情况来看，今天早上的生意也不会有什么进展了。 时间如指间沙匆匆而逝，转眼之间，就到了上午十一点多，在这期间，除有几个路人买了白吉馍，他们就再也没有开过张。 “叮铃铃…“随着上午第四节课的下课铃声响起，侯兰的心也紧张了起来，她知道成败与否就看今天中午了。此时的侯兰大有背水一战、不成功便成仁的意思。 不一会，大量的学生就开始走出校门。 “请问老板，这麻辣烫怎么卖。”一个女学生径直走了过来，站在小吃车前向侯兰问道。 “统一都是5毛钱一串，你可以自己挑选，选好后放在锅里，等煮熟后，再根据你自己的口味，抹上调料就可以吃了。”侯兰按照，马明教给自己的，向这位女学生微笑着说道。 女生按照侯兰所说，挑选了几串蔬菜，放在了锅里，看着放在锅里随沸水漂动的麻辣烫，女生觉得甚至是有趣。 不一会，麻辣烫就煮好了，从锅里拿出来，放到干净的塑料盘中，抹好调料后，女生便尝了一口。 麻辣烫一入口，女生顿时眯起了眼睛，浓香而独特的酱料伴随着蔬菜的清香，在嘴中回味无穷。 “真是好吃！”女生赞叹了一句，就不顾形象的大口吃了起来。 听到了女生的称赞，侯兰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旁边一些学生，看到这女生吃得如此津津有味，也都跑了过来，要买几串尝尝。 这一下子，客人就多了起来，马明和侯兰立马忙起来了。 侯兰忙着做白吉馍和补充麻辣烫与调料，而马明则是负责收钱。 在收钱时，马明充分发挥出了上辈子自己做律师时锻炼出来的公关能力，左一个哥哥，右一个jiejie的叫着，一来二去，没多久，就和不少买小吃的学生混熟了，甚者还和几个学生成为了朋友。 那些来买小吃的学生，对于这个漂亮而且八面玲珑的小男孩都非常的喜欢。熟悉了之后，他也都开始叫这个小男小老板。 以至于后来马明在宋松的帮助下跳级到了jn市实验高中后，同学们也都这么叫他，而且这个称号也一直伴随了他三年高中时光。 直到几十年后，他和这些高中同学聚会时，又不同学还是会这样叫他，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学生们两个小时的午休时间很快就过去，在这个忙碌的两小时中，马明觉得收钱收到手都软了，虽然这些没有什么大票，但这毕竟是他这辈子和母亲挖到的第一桶金，兴奋与满足之情溢于言表。 专门负责收钱的他过后大概的算了一下，光这一上午的时间，他们就已经把今天所花费的成本给赚了回来。 马明把这个消息告诉的侯兰后，她也是高兴不已，对于小吃车也是信心大增。 由于侯兰他们的卖的小吃味道好，看上去也很干净，再加上马明这半天的宣传，中午回到学校的学生立马都知道了门口有一个不错的小吃摊。 在这样的趋势下，下午一放学，小吃车的生意甚至比中午更加红火，甚至一些都老师慕名来到了马明他们这来买麻辣烫和白吉馍。虽然忙碌但是马明和母亲都是不亦乐乎。 就这样一直忙到晚上6点钟，因为要上晚自习学生们才渐渐的散去，回到学校里。 而此时马明他们为今天出摊所准备的食材也所剩无几了。 正在这时马明发现一个带着鸭舌帽，围巾将脸蒙着严严实实的少年不吭不响的站在小吃车前，不停的看着车上所剩不多的小吃。 “请问，您想要点什么？麻辣烫还是白吉馍”虽然马明是满脸笑容说道，但是他此时的心里可是一点都不高兴。 即使这个少年遮着着脸，可马明还是一下就认出来他就是今天早上的那个官二代。这小子“偷偷摸摸”来买小吃的样子，简直是对他们的一种羞辱。 虽然心里不高兴，但是做生意嘛，和气生财，所以马明也就只能押着这种心里的不悦赔笑脸了。 男孩听到马明的询问，什么也没说，只是在兜里掏出一张百大钞递给了马明，侯兰被这一幕弄得不知所措，但是马明却知道这个这个官二代的意思，不过心里火气更大了。 “装什么深沉，不就是买个小吃吗？连个话都舍不得说？裹得这么严实，难道怕人看见买我们小吃还掉价怎么着…”马明心里大叫着，恨不得走上前去，将这一百块钱狠狠摔在那个官二代的脸上，然后义正言辞的说“不卖。” 但是马明最后还是忍住了，这个人他现在可得罪不起，再说谁和钱有仇。 “妈，把咱们剩下的小吃都包好给这位客人带走。“马明扭头对侯兰说道。 听了马明的话，侯兰一下子明白了过来，这是要买100块钱的小吃。 侯兰连忙准备起来，不一会，就把所剩的白吉馍和麻辣烫准备好并装起来递给了这个少年。 马明大概算了一下现在他们剩下的食物也就只有35块钱，于是找了65块零钱给了官二代，少年接过钱，点了点头就走远了。 看到这一幕，马明是既可气又想笑。 “难道这个官二代是个哑巴，他就只会点头，不会说话吗？”心里这么抱怨着。不过很快马明的心情就变好了，既然这个官二代把剩余的小吃都买了走了，那么今天自己和母亲也可以打道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