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撕破脸
昨天可以说是开门大吉，侯兰凯旋归来后就迫不及待的计算起了当天的收益。 昨天一天他们共收入了600块钱，除去各种食材花270元的成本，他们竟然一天净赚了300多块。 这个数字，让侯兰是大吃一惊，这可是300多块啊，在98年，这可要比她过去一个月的工资都多。虽然她早就知做生意挣钱，可是她做梦也有没想到会这么挣钱。可以说仅仅是一天的时间，他们几乎就将购买、改装小吃车的花费全部赚了回来。 在侯兰为此高兴之时，马明却产生了一丝担忧。 照这种形势下去，他们的生意肯定会越来越火爆，马明也不可能每天都请假来帮忙，就算他愿意，侯兰也不会同意。如此一来，随着客人的增多，母亲势必一个人忙不过来，可是以他们现在的条件去雇人帮忙显然也不现世。 正在担忧之际，马明突然想起了前天和宋松对话。如果他真的答应了宋松提出的条件，跳级到jn市实验高中，那么人手不足的问题就可以暂时缓解，每天早、中、晚他都可以在不耽误学业的情况下帮助母亲出摊。可是现在关键的是，马明一点也不了解宋松，所以亦不敢轻易答应他。 说实在的，马明是真的不想和宋松这样难缠而又充满危险的人物打交道。他本来觉得凭借李伟身份，帮自己这个小忙简直是易如反掌，但是最后他却低估了李伟想要“独立”的决心。 虽然马明也想过把自己跳级到初中的想法给自己现在的学校说一下，以谋求学校的帮助。 但是，很快他就觉得这个方法是不可取的。自己现在才小学二年级，在自己的小学最起码还有四年的时间。现在已经被认定是天才的自己，学校是不会轻易放他去初中的。 到时候不但没有达到转学跳级的目的，反而还要被学校半被迫的去参加各种竞赛，倒时候那才是麻烦。 综上考虑，此刻的马明要想尽快离开这个小学，除了寻求宋松的帮忙是别无他法了。 不过马明不会做无准备之仗，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即使马明需要宋松的帮忙，他也要向李伟好好了解一下他本人和他的弟弟，才能再做决定。 今天早上，马明和母亲早早就起床为出摊做准备。准备妥当后，、马明还想和母亲一起出摊，可是不管他如何死缠烂打、使尽浑身解数，侯兰死活就是不同意。 马明拗不过母亲，只得早早乖乖坐车去了学校。 不到七点，马明就就下了车慢慢的向学校走去。 刚刚走到校门口，马明就看到了那个令他厌恶的人----马军。 马明本想假装看不见这个男人，但是他刚刚走到校门口，就已经被马军发现，见到多日不见的儿子，马军便快速朝马明走来。 冷漠的望着向这边走来的男人，马明也没有逃走，只是默默的站在了原地。 说实话，马军这一个多月过的一点也不好，不仅没有了侯兰的收入供他挥霍，连家务事都要他亲力亲为。这可是让享福享惯了的马军是痛苦不已。 自从那天被莫名其妙的打晕后，醒来后就觉得无比诡异，自己到底为何会晕倒，根据但是喝酒后的模糊记忆是根本想不出所以然。 左思右想之后，他觉得侯兰肯定会知道，所以决定第二天一出院就找侯兰问个清楚。 可是，第二天，当他回家发现后才发现已经是人去楼控，这一下子让马军是火冒三丈，正当他准备去侯兰公司找她问清楚时，派出所的民警竟然找到了家里。 还没等马军反应过来，几个民警就对昨天的事劈头盖脸的厉批评了他一顿，其中一个情绪比较激动的女民警，还气愤的表示如果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他们公安机关，将严肃按照刑事犯罪来处理。 听了派出民警的一番话，马军是又气又怕，他实在是没有想到，侯兰会把被打的事情捅到派出所去。 为了暂避风头，马军立马打消了去找侯兰的想法，只得老老实实的呆在家里。 但是没过几天，自己儿子学校的老师又来了，马军本以为只是正常的家访，但是没想到这些老师竟然也是为了前几他打侯兰和马明的事情而来。 一个自称是马明班主任的女老师当面谴责了他一顿，临走时还不忘拿学校和法律来压他。 因此，从那些老师家访之后，马军是彻底的哑了火，他本来就是欺软怕硬的主，这样一闹，他就真的不敢再去找侯兰和马军的麻烦。 可万万没想到的是，昨天他竟突然接到了法院的传票。他真是做梦也没有想到，侯兰居然想要和自己离婚，这一下子他实在是坐不住了，当即就去了她的单位，但是到了那里才知道，侯兰前几天已经辞职了。 这一个下子让马军傻了眼，随即心里也变的恐惧起来。结婚这些年，他之所以能够活的如此潇洒惬意，完全是侯兰的功劳。 如果真的离了婚，侯兰一定会带着自己的儿子离开，虽然不太喜欢那个小子，但是毕竟是自己的骨血。他们娘俩这一走，马军自己可就真的成了孤家寡人，对于好吃懒做的他，以后的日子绝不会好过。 马军结合这一个月里发生的事，总觉得好像是有人为自己的老婆出谋划策，否则，凭侯兰这个胆小、没有心机的农村妹子是绝对想不到这些的。 想到这，不知怎麽的，马军脑海中突然出现了那天那个如同仇敌一样瞪着自己的儿子，当然这也只是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马军是怎么也想不到，这一个多月所发生的令他头疼不已的事情，都是自己那个八岁大的儿子安排的。 不论怎麽样，马军觉得都必须阻止这一切，可是要想阻止这一切，就必须先找到侯兰。 既然现在找不到自己老婆，那就只能找自己的儿子。因此，今天一大早他就来到马明的学校门口，来等儿子。 左等右等，好不容易见到了马明，却没想到，自己儿子会用这样冷漠的眼神来看自己。 见到儿子那样冷漠的眼神，马军是怒火直冒，恨不得上前好好教训一下这个兔崽子。不过一想到他今天来这儿的目的，也只得暂时压下了这怒火。 马明表情柔和三步并两步的向了马明走去，见到自己儿子并没有逃走，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等着他，马军的心里的怒火稍微减了一些。 “明明，你和你妈，怎么也不回家啊？可真是担心死我了。”马军亲昵的拉着马明的手笑道。 “为什么没有回家，难道你不知道吗？”马明将小手抽了回来，用有些软糯而稚嫩的声音说道，可是他此刻的表情却如同冬日里的一汪湖水，散发让人浑身颤抖的寒气。 “有你这么和爸说话的吗？我这是关心你们母子啊！”马军有些愠色的说道。 “关心我们…”马明没有再说下去，只是脸色平静大的盯着马军。 见到儿子不再说话，他没有看儿子的眼睛，而是有些心虚的移开了自己目光， 过了半响马军叹了口气说道：“爸知道那天出手是重了一点，是爸不好，可是我还是希望你们母子可以回来。爸告诉你，你爸妈想和我离婚，我希望你劝劝你妈，不要和爸爸的离婚好吗？” 看着男人那自责、伤心的表情马明心里暗道：“这个男人还真是会演戏，怪不得母亲当年会被他哄的团团转，最后嫁给了他这么个一穷二白的混混儿。不过现在马明可不是侯兰，他深知，这个男人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说的话是绝不能信。 见到自己儿子始终盯着自己没有回应，马军也不知道要再说些什么了，父子两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了半天。 “有你一天在那个家我们就不会再回去，至于离婚的事，妈的态度很坚决，而我也支持妈的决定。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我相信你比谁都清楚。爸，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来打扰妈和我的生活。”马明正色道，有力的童声打破了刚刚的平静。 “小畜生，你忘了是谁养你这么大的了，哼，和我离婚，你们也别想好过。”马军听了马明的话，终于压制不住内心的怒火，面目狰狞，咬牙切齿的牙狠狠说道 “是谁把我养着么大？你还真好意思问，难道你的心里就真的一点数都没有吗？马军我不妨实话告诉你，你最好不要再妄想妈和我会继续当你的苦力，如果你真的非要打扰我们，可不要怪我不客气。”面对马军的凶相，马明没有丝毫的害怕，事已至此啊，他也就不怕再撕破脸了。结合这两世的种种，让马明再也无法心平气和的面对马军。 “不客气，好啊，小兔崽子，我倒要看看你怎么个不客气法。”听到儿子直呼他的名字，而且还用这样语气，马军已是怒火中烧，一边愤怒的吼着，一边伸出手就向马明的衣领抓去。 “啊…”马军惨叫了起来，他觉得快要抓住马明时，突然就觉得自己背后好像被很多针扎了一样刺痛无比。 随着惨叫声，马军的面容也因为刚刚那阵剧烈的刺痛变的扭曲起来。 半响，这种疼痛有所缓解，马军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想要再找马明，却发现他已向远处跑去。 马军用手摸了摸后背，感觉整个后背黏糊糊的，将手放到眼前定睛一看才发现，自己刚刚摸过后背的那只手上沾满了鲜血。 看到这一切，马军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心中升起了一阵莫名的恐惧，看着逐渐跑远的马明，竟然没有丝毫追上去的勇气。 刚刚见马军想要动手，马明便控制着八十多根大头针向马军的背后刺去，在马军发出惨叫的时候，马明又也以最快的速度将这八十多根大头针全部收了回来。整个过程也就2、3秒的时间，当时周围也没有什么人，可谓是神不知鬼不觉。 “看来这次肯定会引起马军的怀疑，不过这也没什么，就算他说出去这么诡异的事，也没有人会信他。再说刚刚周围也没有人，我出针的速度又那么快，谁又能发现呢？最重要的是，这一次如此怪异的事情定会在马军的心里埋下恐惧的种子，这只也会让他越来越忌惮我，这样马军暂时也就不敢再来招惹我和妈。”心里这样想着，见到马军并没有追来，马明才停下了脚步。 “看来我猜的不错马军是害怕了。不过，现在看来李伟已经正式向法院提起诉讼了…不能再等了，必须尽快转学…反正现在也去不了学校了，不如就找李伟去吧。”马明心里呢喃着，呼吸恢复了平稳后，便向海蔚大厦走去。 没过多久，马明就到了李伟工作的律师事务所门口，像前几次一样，他通过门旁的接待员，将办公室的李伟叫了出来。 两人简答的打了声招呼，便一起来到了一楼大堂的咖啡座。 “李哥你已经正式向法院提起诉讼了？”刚刚坐稳，马明便笑着向李伟询问道。 “上个周就已经向法院提出来了，昨天你去我家，因为…事情太多也忘了告诉你，不过你是怎么知道的。”李伟笑道。 “今天早上，马军到我的小学来找我了，我刚刚甩掉他就来你这了。”马明平静的说道。 “奥”看到对面的马明没有一丝慌乱的神情，对于一向成熟的马明，李伟已是见怪不怪了。端起杯子，喝了口柠檬水，继续说道：“你不怕他还会找你麻烦。” “我想暂时他不会再找我的麻烦了。不过我还是想赶快转学，所以今天我想向你了解一下宋松和他弟弟。”马明端起了咖啡喝了一口说道。 “宋松吗？虽然我从小和他一起长大，现在的关系…也不一般，但是很多事情我实在是不方便说。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他这个人是不会轻易帮人，可以一旦答应了，就会尽心尽力的办到，而这件事情，还关系到他疼爱的弟弟，他是不会胡来，跟不会算计你。所以我想你是不需要有什么担心的。虽然松…宋松也提出了条件，但是我觉得，这个条件和你所得到还真是不值一提。你和他才见了一面就能让他这样帮你，让我都觉得你很好运。而且…” “而且什么”见到李伟不再往下说了，马明催促道。 李伟两手撑着下巴继续说道：“而且，我觉得，你说不定还真能和他的弟弟成为好朋友，他的弟弟我见过几次，人很聪明，即使说他是天才也不过分，只是…或许是太过早熟的缘故吧，那个孩子总是沉默寡言，而且性格冷淡，所以一直也没有什么朋友。这样的性格正好和你是互补不是吗？呵呵…” “照你这么说，宋松那个弟弟除了性格内向外，也不是很难伺候。”马明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说道，刚刚听了李伟的话，马明想到了上辈的自己。 “性格内向吗？或许也可以这么说吧，因为我也不是很了解宋松这个弟弟，不过即使他很难缠，我觉得以你的智慧和能力也可以轻松搞定不是吗？”李伟托着下巴揶揄道。 “好吧，只要宋松帮我转到jn市实验高中，我就答应他的条件吧。不过说真的，我还是很希望你能帮我转学，我实在不愿意和宋松打交道。”马明有些无奈的笑道。 “我也希望可以帮你，但是你知道，我…情况比较特殊，我来到这个城市就是想完全靠自己的力量做一番事业，因此，我现在只是一个小律师，不再依靠家里的力量，别看这么一件小事我也是无能为力啊！”李伟有些失落的抱歉说道。 马明当然知道李伟所说的“情况比较特殊”是指他有一个男朋友的这件事，其实马明也很理解他会有这样的想法，李伟不仅仅是想向自己的家族证明，更是向自己证明即使离开了家族，他也是有足够的能力去维护、坚持这段禁忌之恋。 “李哥我并没怪你，一切只是刚刚开始，我相信过不了多久，你就会成为知名的大律师。”马明安慰道。 “好，明明那我就借你吉言，不过我也祝你转学顺利。”说着，李伟举起了桌子上的杯子。 马明见状说了声“谢谢”，也举起了咖啡杯子。 两人轻轻碰了碰杯，随即相视一笑。 两人又坐了一会，便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