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不得不坦白
“张衡，你当初差点害死我的小莫！这笔仇恨，你注定要一辈子生不如死，慢慢还！” “呜~”乞丐呜咽，双手不停的合实，求饶，再合实，在求饶。 眼角混杂着血丝的泪水不断地外涌，可怜巴巴的仰视着聂青。 “怎么，后悔了？难过了？还是求饶啊？” 聂青呲着牙，抬起脚，对着乞丐的胸口用力的踹！一脚，两脚…… 直到踹的累了，他才又重新踩住乞丐的脸，来回摩擦。 皮rou腐烂脱落的粘腻敢让聂青恶心，可尽管如此，仍然阻止不了他施虐的兴致：“呵呵，怎么样，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了么？” “哈哈！我就是要你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一辈子忍受身体上的痛楚，被所有人驱赶！吃不饱，穿不暖！只能下贱的在最黑暗，最肮脏，最潮湿的垃圾场里苟延残喘！哈哈！” 聂青咬牙切齿的谩骂，骂着骂着，他忽然冷笑，俯下身朝乞丐幽幽说道：“ 并且，我还要你看着我和小莫，有多恩爱！你要知道，小莫现在有多么的迷恋我！多离不开我！哈哈！” “当初哇，还是她奋不顾身救的我呢！哈哈！怎么样，你心疼么！后悔么！哈哈！” 聂青疯狂的大笑，笑声被夜风席卷，扩散，形如恶鬼，犀利而冷酷。 乞丐绝望了，不再挣扎，他的内心犹如潭底熔浆，除了煎熬，还是煎熬。 这是报应，是他的报应。 莫忆，我有愧于你，又重伤于你，如今的下场，是我应得的。 聂青施虐的累了，藐视道：“小莫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一心以为自己是生活在童话里的公主！” “我是不介意再折磨她一次啦！如果她想起了过去，非要无理取闹的话，我自然也不会手下留情！” “所以，要她继续当童话里的公主，还是沦落在我的手里轮回着过去的痛苦，你最好考虑清楚了，再决定要不要去招惹她！” “我的话不是开玩笑，这点你应该比谁都清楚！既然我答应了小莫救治你，我就一定会做到，不过，让小莫想起过去之类的心思……” 说着，聂青点起一根雪茄，优雅的吸了一口，又将烟头狠狠的戳在乞丐已经毁坏的眼睛上。 乞丐痛苦的哀号，聂青的眼眸却无情的极致。 “我劝你，还是尽快打消了！” 说吧，聂青离去，多一眼都懒得看张衡！ “快去给我买一套新衣服，脏死了！回去一定要好好消毒才行！” 聂青对身旁成熟而沉默的管家发牢sao，全然忘记了，他所谓的脏，都是怎么形成的。 “好的，少爷。” —— 莫忆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下的车，又是如何被聂青背起来的，他又背着她走了多久。 夜已深，月隐藏。 身后，管家正开着车缓慢的跟随。 路上，一片死寂。 男人穿着连帽的长款风衣，帽子深深的遮掩他的脸，阴沉昏暗，看不清五官。 不过莫忆还是一下子就闻出了他身上的味道，甜腻美好，摄人心魄。 “聂青。”莫忆揉揉惺忪睡眼，呢喃的问：“你什么时候来接的我，我怎么不知道？” 聂青笑着回答：“还说呢，你睡的那么死，叫都叫不醒，没办法，只好把你背回来了。” “哦，那其他人呢？都回家了么？” “恩，应该是吧！已经很晚了，小莫如果困就趴在我身上继续睡吧！” 莫忆回头看了看身后一直尾随的车辆，不解道：“管家不是已经把车开来了么？为什么我们还要步行？” 聂青有些羞涩的回答：“因为我想多背你一会！这样能更多的接触你呀！” 莫忆羞怯的笑笑，没有接话，身上披着聂青宽大的外套，胸前能感受到男人暖洋洋的体温。 所以她一点也不冷，更不困。 幽深的夜里，若能被男人这样呵护背在身上漫步。 感觉倒也不错。 很浪漫。 “对了。”莫忆：“乞丐接回来了么？” “恩，已经安顿在医院了。”聂青回答的淡然，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哦，那就好，有时间我再去看看他。” “那个，聂青，我……” “怎么了？有话就说吧！” 莫忆抿嘴，想了很久，说道：“你是不是有自己去找过乞丐？” “恩，是。”出乎意料，聂青回答的很干脆，也很从容。 反倒让莫忆有些不做所错，她思忖一下说：“你……怎么知道乞丐住院的事情？你是不是……” “对，我有跟踪你。” 不等莫忆问完，聂青已经解答了她心中的疑惑，并且知无不言：“小莫，我给你的手机里，安装了监视的元件，无论你到哪里，我都能追踪的到，无论手机是否关机，或者损坏，只要你带在身上……” “放我下来！”莫忆忽然大喊，显然不高兴了！ 聂青听话的停住，半秒，将莫忆轻轻的放下。 男人回头，静静的面对莫忆，厚重的帽子下面是一片空洞的黑暗，无法看清他此时此刻的神情。 不过为了让莫忆心安，男人主动放下帽子。 晶莹剔透，深邃诡异的眸子立刻出现在莫忆的面前，美的无法言喻。 男人的目光很冷，但是嘴角的笑容却很温柔，矛盾的他散发出一种深夜幽灵般婉转的妩媚。 “对不起小莫。”男人轻轻的说：“我没办法失去你的消息，那样我会发疯。” “所以你就监视我？……跟踪我？”莫忆并没有发作，只是质问。 聂青垂眸，睫毛微抖，模样很是失落，很惹人怜：“对不起哦。” “为什么你明明是在承认错误，可是我却觉得你是在跟我撒娇呢？” 莫忆苦笑，有些嗔怪的自言自语：“弄得好像是我虐待你似得。” “难道不让你监视我，就是在虐待你么……呵呵。” 莫忆的大脑忽然闪过一件事，脸色随之灰暗：“也就是说……我在上班期间的一举一动，你都知道了？” 聂青点头，神情依旧淡淡的，屈屈的，嘴巴略微嘟嘟的。 莫忆的瞳孔有些紧缩，人明显紧张起来：“所以我，曾经离开过咖啡店……” “我知道，你和夜惜一起离开的，随后又一个人回来。” 他还真是知无不言。 “天哪！”莫忆惊愕的捂住嘴，后退两步：“你……你都已经知道了，既然知道，为什么不来问我？难道，让我一个人被蒙在鼓里，还傻乎乎的演戏，很好玩吗？” “你！”莫忆狠狠地指向聂青的眉心，眼角通红：“你简直……你真的……你有病！” “你这是……侵犯我的隐私！” “对不起……”聂青还是那句恭敬且没有任何悔意的道歉。 态度倒是诚恳，可惜目光桀骜。 “对不起？”莫忆冷笑：“你为什么说对不起？因为侵犯了我的隐私？还是为，你不相信自己的恋人呢？” 聂青沉默，没有回答。 或许，是默认。 莫忆很伤心，站在黑暗中有些不知所措。 他是她的爱人，可是他却在她的手机里安装窃听器…… 呵呵，多么可笑。 她知道聂青为什么不相信她。 谁叫她以前做过对不起他的事呢？ 谁叫她以前放弃过爱他！ 所以，他根本没有从过去的阴影里走出来！ 他还在介意， 甚至，怀疑。 或者，是别的更糟糕的情感。 可是…… 莫忆尽可能的压制心中的冲动：“聂青，我说过我爱你，想和你好好的在一起。你也说过，以前的事情不要管，一切重新开始。可是为什么，你偏偏不相信我？非要用这种偏激的手段窥探我？” “因为这就是我爱你的方式。” 尽管聂青回答的淡然，但是口吻里充斥着浓重的不容反驳：“尽管如此，我从来没有干涉过你的隐私，不对么？” 没有任何悔过的话语，让莫忆忽然很想生气。 “没有干涉过？那你背着我去找乞丐是什么意思？” “因为我怕他伤害你！” 谈到乞丐，聂青开始激动，按住莫忆的肩膀，音量明显升高：“我那天在医院里说的话，你都忘记了么？就是他害你出的车祸！他是故意的！他差点要了你的命！” “我……”莫忆被说得茫然无措，脑袋里一团乱麻，许许多多的画面交织肆虐，感觉随时都要冲破脑骨。 “他，他为什么，他是谁？” 莫忆按着额头，眼神有些涣散。 她似乎有想起什么。 “我不认识他。”聂青冷然的回答：“我只查到当天的司机是他，他没有喝酒，没有疲劳驾驶，没有按照交通规则行行驶，所以说，才断定是故意冲出的马路。至于为什么，我不知道，而他也没有机会说出来了。” “有人要害我？是谁？” “呵呵，”聂青冷笑，摸了摸莫忆的脑袋，温柔道：“放心，那个人要害的是我，不是你，你忘了，你是自己冲出来为了救我才受的伤！” 莫忆彷徨，眼眸里渐渐有水雾弥漫：“所以他救我，真的是因为愧疚！愧疚自己撞上了不该撞的人。” 心中有一丝近乎绝望的难过，那个乞丐不应该伤害她。 为什么，知道他伤害了自己，她会如此的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