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往事如烟 （11）
“啊！！！”我大吼一声，觑着空隙，剑芒暴涨，把近身围攻的七人中攻得最猛的两人送去见阎王，正要腾身飞起，从树梢上杀出一条血路，就听见那个指挥的美妇再次开口。 她的声音娇滴滴的，带着江南女子的柔媚，可在我耳里，却是催命无常的脚步声，她就在我剑光刚起的时候便道：“宜春派二当家请派人出手。”话说完了，被我杀掉的那两人的尸体还没落地。 立马就有四人，各持长矛大斧，组成天罗地网挡住我的去路。 可恶！就差这么一点时间就可以逃到树林里了。 我心下一沉，有心脱身，却因刚爆发的缘故，一时内力接济不上，磕不开这四个宜春派好手的长兵器。 指挥的女子又接连调动，乘我回气退缩之时，撤下和我打得时间最长的那五个人，另两个帮会的五个人又一起围上来了，丝毫不给我喘气的机会。 我闪进宜春派一个使矛人的身前，剑芒再起，一下结果了他，可是剩下的人并未因此而退缩，居然一个个都是进手招式，我心里暗骂，你我有何冤仇，值得你们这么不顾生死地来杀我！ 陡然间，我知道自己的内心已经动摇了。 那婆娘好似发现了这点，落井下石，呼喊道：“巴东派陈当家请亲自出手。” 我立知不妙，强提一口真气，长剑全力发动我最得意的招式，先把围攻我的那八个人暂时迫开，就趁那一刹那的空隙，一剑朝天，刺在陈越凌空砸下的长杖杖端。 陈越功力不及我，当场被震飞回去，但我已经知道我没有机会逃走了，这一击把我预留脱逃的最后一点功力消耗近半。 那就放手杀吧！ 我鼓起余勇，连杀两人，但背上被打了一棍，踉跄了一下，左边肩膀全麻了。 围在边上的几人趁机围攻，我冷哼一声，长剑圈扫，将他们全部击退。 又有六个人补了上来，不给我任何逃走的机会。 我心中暗叹，知是今天就要交待了，不求逃走，只求伤人。 指挥的娘们连我这点小小的要求也不满足，喝令围攻的人退下，点起四个帮派首领上前。 我心中愤恨，非要拉多拉几个垫背，长剑改为守势，暗暗积攒内力，然后突施反击，连杀两人。 不过马上又有几人补上。 我一阵心悸，知道自己已经到了极限，也许还要十招，也许就是下一招，敌人就会攻破我的守势，取了我的性命。 真是，不甘心啊！ 可是再不甘心也没用了。我被迫硬架了一剑，回手稍慢，被一人揣在胯上，一个跟头向右边滚去。 难道，到此为止了吗？ 我滚了两圈，长短兵器接连落在刚滚过的地面，直到再滚一圈后，我才找到机会蜷着身子准备站起。 刚抬头，一杆长枪就已疾刺到我面前！ 完了！ 就在这要命的时刻，我眼睛的余光瞟到一条人影冲天而起，向我这边蹦来，口中喊道：“跋兄，我来救你！” 陡然间我心中燃起希望，头一侧，长枪擦着头颈穿过，枪尖的劲气在我脖子上犁出一道血槽。 血花飞溅，我冷哼一声，痛彻心扉。不过这招使我受伤颇重，但却仍未足以让我交出小命！ 既然杀不死我，那就轮到我杀你了！ 我一咬牙，借着痛意，剑上重新爆发剑芒，击杀了这个冲在最前的长枪手，也把其他围攻的人暂时逼开。 来援的那人身材颇高，好似书生般秀气，手下却毫不含糊。他落在围攻我的人身后，双拳一展，就有两人被他打飞。接着他踢开贴地扫来的一根铁棍，左掌飘忽无力地拍在一面盾牌上，却把持盾者打得喷血倒退。 这群人从追杀到以车轮战围攻我已经长达半个多时辰，我很清楚这些人的实力，若是一对一决战，想要收拾他们也要费些手脚，而此刻居然被人一举破阵，来人武功之高绝不亚于我。 被他连续打翻三人，我压力骤轻，连出两剑，打退周围的人，终于一口气喘过来。 这人格挡着重新扑来的敌人，大叫道："不宜久留，我们找个地方喝茶去。” 我也知自家状态差到了极点，长笑一声，和他会合在一起，重新他在外围接应着的另一个刀客。 刀客也是不俗的高手，会合之后，三人并力，转眼间就突出重围，逃入林中。 “什么！”他们各自介绍的姓名令我大吃一惊，讶道，“你们就是寇仲和徐子陵？” 这两人没想到我居然是这种反应，也是奇怪，寇仲就问道：“跋兄也听说过我们的名字？” 我答道：“正是，近来在异人口中听说过两位。” 寇仲和徐子陵面面相觑，齐声道：“异人？” 我问道：“怎么了，两位？” 寇仲答道：“我们兄弟最近遇上了一件难事，听说襄阳城高手众多，于是前来此处，想要找人帮忙。不过我俩人生地不熟，瞎转一番，苦无门路。昨天下午，在襄阳城内，我们遇上了一个卖卦的异人。本来我们是不信这个的，不过心浮气躁之下，小陵就提议求个卦问问。是吧？唉？” 寇仲本是讲到一半，歇口气，随便耍个嘴皮子，可转脸一看，徐子陵竟是一副瞠目结舌的样子，话语一顿，说不下去了。 徐子陵却道；“这卦不是仲少你自己想要算的吗？” 寇仲愕然，说了半句“怎么可能”，然后两人一起回忆当时的情况，末了他拍了一下大腿，叹道：“我们怎么就这么不知不觉地被他拐了话题，心甘情愿地算卦了呢？” 徐子陵思索道：“那人说话很有技巧，话语间带着强烈的暗示，几句话让我们觉得对方想要算卦了。天啊，说话还有这样说的！”最后他惊叹起来。 我打断他们道：“那人给你们算了什么？” 寇仲摸摸头道：“他说今天晚上城外会有一场厮杀，那个被围攻得快要死掉的人就是我们要找的人。我们也没想到会是跋兄你。” 我吃惊惊呼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