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天葬师说（新版上）
“你确定不会认错吧？”我问道。 “没错，这么多人，我第一眼就认出了她。”肖凡说道。 晕，如果换成是我的话，我也会第一眼在人群中看到美女。不过，肖凡，你今天是不是该将脖子上的粗项链取下来好一点呢 在三个钟头内，肖凡就傻傻地站在那里看着德央拉，我转了一次八廊街，还去吃了一碗藏面，喝了一碗甜茶，顺道帮他买了一瓶水，但是他还是站在那里，直到德央拉姑娘收起垫子要走人。 “她走了。”我说道。 “是的。”肖凡回道。 “去追啊！” “我还没有想好怎么说呢？” 丫啊，三个小时了你在想什么？再不去姑娘就要走了？！ 肖凡和我就跟在德央拉的身后，我怎么感觉这样很猥琐呢？他再不去打招呼，我就要帮他打了，不过这样不好吧。 肖凡跟在德央拉转了大半圈的八廊街后，他还是不紧不慢的在人家后面，我看他有好几次都要去打招呼，却又停下来了，我都在一边急了：肖大爷，好歹你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了，难不成一个女人还比行尸还可怕？ 但马上事情让我和小伙伴们表示惊呆了，因为人家姑娘转过身子盯着肖凡。 “你打算还要跟多久呢？”德央拉说道。 “不知道。”肖凡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我记得你，你是在广元的那个网吧的小老板。”德央拉笑道：“不过，现在变瘦了好多，站了几个小时都累了吧。” 我在一边听到这话，感觉怎么怪怪的呢，肖大爷，女孩子家都这么说了，你难道不表示点什么？ “是这样的。”肖凡深呼吸了一下：“德央拉，我想你，所以就来找你了。” 就是这样，肖凡，好样的，这才够爷们儿！ “呵呵，是么，谢谢啦，不过你会后悔的。”德央拉笑道：“我可没有你想象那么好。” “不不，我相信一个对信仰都诚恳的人，能坏到哪儿去？我来时也知道这个城市这么大，想找到你十分难，但我想，你是藏族的啊，如果你在拉萨，你也一定会去转经，在布达拉宫，大昭寺，在小昭寺，在八廊街……虽然我不能确定你会哪里出现，但我想，只要有诚心，心有信仰就一定能见到你，见到你，也许你会觉得我这样的有些唐突，但是如果不说，也许就不会再有机会了。说了，哪怕只有一丝机会，也总比没有说过好。”肖凡一字一句地说道。 看着肖凡的表情，我无不恶意的想到，嗯，这胖子以前一定天天守在电脑前看那种要死要活的电视剧，一定是这样的，一定是这样的。 “你可真会说，你这张嘴一定骗过许多小女孩吧？”德央拉笑道，她的藏式普通话听起来怪怪的，但挺好听的。 “没有，我以八廊街的名义发誓，我不会骗德央拉的。”肖凡说道。 （好小子，八廊街关你几分事啊？全西藏不知道有多少女孩子叫德央拉呢。） “我不知道该怎么让你相信，还是那句话，如果我不说，就没有机会，如果我告诉你了，起码还有一点机会。”肖凡笑道。 德央拉没有说话，只是微笑着看着肖凡。 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一咱恍惚的感觉，这一瞬间，肖凡好像变成那曲草原上一只小绵羊偎依在一个牧女的身边，这个牧女便是德央拉。 （不对啊，肖胖子，你这句对白我知道出自哪里的哟，不就是袁诺的小说中的对白么？小心哟，现在他很穷，会追究你要版权费滴。 肖凡：袁大爷，你就不能少说点么？这么深情，这么经典感人的场面被你给搞砸了，读者会有意见的。 袁诺：是么，我看大家看了太多诡异的情节，想让大家轻松点，他们不会在意的。） 肖心啊，难道你不知道，在电影中这个时候你该牵女孩子的手了，然后再来一个深情一吻，嗯，搞定收工。 但是现实中是，肖凡和德央拉站在人流如梭的八廊街上，谁也没有说话，肖凡看着脸颊有些绯红的德央拉，他们就像河道中一块坚石，像流水一样的人流被他们从中分开。 但是不对啊，肖凡，你没有注意到今天我们站的位置是昨晚上见到背尸人和明魂的位置么？ 想到这儿，我浑身有一阵寒意冒起。 我感觉到一只手放在我的肩上，我一个激灵跳了起来：“谁啊？” “瞧你这么胆子小，大白天见鬼了啊？” 一个女声在我耳边响起，我一看，是之前我把人家包碰掉的那个女孩子，我不好意思地回道：“不好意思，大家都知道这里的空气太干燥了，很容易流鼻血的。” “嗯，大家还都知道这里常流鼻血。呵呵。”她笑道。 我这才看到在她身上还站着一个洋鬼子，一头的金发，一双碧眼，目测身高有一米八左右，小样，还挺帅的。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邪恶地想到一些事情，唉，洋鬼子有啥好的…… “你好，我叫蓝晓，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海茨曼，来西藏旅游，我是他的导游。”蓝晓介绍道。 “你好。” “你好。” 我淡淡地应付道，对于鬼子我一直没有什么好感。 蓝晓带着海茨曼一前一后的随着人流绕着八廊街，看着那家伙的身影，我有一种感觉以后还会见到他，想到这儿，我甩了甩脑袋，这是不可能的，这种洋鬼子早点去上帝的怀抱最好。 终于，肖凡那块石头动了，他道：“我们去喝茶吧。” 我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道：“是的，我站了半天都累了，肖凡第一次见你这么体贴呢。” 肖凡见色忘友的盯着德央拉道：“你喜欢喝甜茶还是酥油茶，还是清茶呢？或者咖啡也行？” 这么体贴？肖胖子，你不知道女生有选择困难症么？如果你给她的选择越多，那么她最后很可能的答案只有两个字：随便。 “你能习惯甜茶么？”德央拉道。 看来德央拉不是一般的女子，是二般或者三般的女子。 “习惯。”肖凡深情地说道。 如果那一刻德央拉让他去喝拉萨河的河水的话，他一定会毫不犹豫。 德央拉带着我和肖凡来到不远处的一处小茶馆，在八廊街边上的有许多藏式小茶馆，在这里提供炸土豆，酥油茶，甜茶和用青稞做成的藏面，这种藏面的口感很有点像方便面，一些初来到此的游客很新鲜的会在这里享受着当地的特色，我和肖凡之所以没有选择酥油茶，是因为我们真不习惯那种味道。但如果初到高原的人，会感到皮肤与嘴唇很干燥，喝点酥油茶倒是很不错。 坐在茶馆中，我感觉自的头顶上顶着一个大大的灯泡，或者说我坐在这里是不是多余的我刚端着一个茶杯时，听到门外一阵摩托车声响，这时一个身穿着藏袍着的中年男子走了过来，他一张黝黑的皮肤，身体高大健硕，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看到他的双眼好像有一层寒雾，当他到达茶馆时，我仿佛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儿，还有一种不知名的味道，让人有点不舒服。 这家伙，不是一个善头啊，在八廊街的附近都敢骑摩托车，我暗道。 “阿爸拉。”德央拉一下子站起来说道。 听到德央拉的称呼，我和肖凡一下子有些蒙了，这下麻烦了，老爸撞到有人勾引他的女儿了，不，是谈恋爱。 “普旺大叔，喝点酥油茶吧。”一个藏族女服务员笑道。 “好。”普旺很干脆地就坐在德央拉的身边。 肖凡一下子升起一种感觉，刚才还好没有和德央拉坐在一起，想想被她的壮汉老爹一把提起来，那画面太美我不敢看了。 一时之间，桌子上的气氛有点怪异，而德央拉仿佛感到了怪异，她用藏语不停地与普旺说着话，我和肖凡微笑着看着他们父女说话，搞得好像我们也听得懂得藏语一样。 “你们胆子不是很大么？怎么，见了我不敢说话了。”普旺转过头对我俩说道。 “叔叔，我是真的喜欢德央拉，一年前我在广元见过她后，我就一直想着她，我来拉萨就是想再见她一次，我希望叔叔能成全我们。”肖凡快速地说道，好像生怕说慢了后普旺一脚把他给踢开。 “哈哈……” 肖凡说完后，普旺一下子笑了起来，这让肖凡更不好意思。 “阿爸拉说的不是这个，他说昨天晚上你们两个居然敢在八廊街上走，而且还敢和明魂打招呼。”德央拉笑道。 呵呵，这事啊，嗯？普旺就是那个背尸人？ 我和肖凡差点儿跳了起来。 “亲爱的肖凡同学，我老实地告诉你吧，我的阿爸拉是一名天葬师，而我是一个天葬师的女儿，在拉萨，所有的男孩子一旦知道我阿爸拉是谁，他们都会离得远远的，我还可以告诉你哟，我不仅能见到鬼魂，还会招惹到鬼怪哟。”德央拉面带微笑道。 普旺和德央拉坐在一边，虽然他们微笑的喝着酥油茶，不知道是不是一种错觉，我看到那奶白色的酥油茶变成鲜红色，而普旺的双手全是乌黑色的血渍，沾满了碎骨，在碗里的好像有一个人脑在闪耀沉浮。 他那双有一层雾气的双眼仿佛一下子放大，我能清楚地看到有好多赤裸裸的尸体被一刀一刀地肢解，破碎，满天都是随时择食的秃鹫。 我甩了甩脑袋后才回过神来，眼前一下子回到刚刚的情景，酥油茶还是奶白色的，他的双手除了有些黝黑，没有血渍与碎骨渣。 “这是谁的车停在这里的。”一个声音在外面响起。 我看到一个交警站在普旺的摩托车前吆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