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 对饮
卫青对霍去病一向是予取予求,什么好东西都舍得给他,把霍去病当儿子看待的不光只有刘彻一人,卫青同样如此,卫青对于自己三个儿子的疼爱都没霍去病一人多,霍去病心满意足的提着那对磨来的瓷瓶去找刘曦。 南宫长公主笑道:“你怎么不告诉平骠骑将军,皇后娘娘在给曦儿选驸马?” 用清水洗净手上尘土的卫青接过南宫长公主递上来的手帕,噙着笑:”皇后娘娘想得挺好,但摊上去病,娘娘的心愿会落空的,去病不管不顾的性子在此时是好事,太过内敛隐忍会错过好机会。” “先不说去病和曦儿般配,曦儿嫁了霍去病,陛下满意,皇子旭和皇子烨也有好处。” 霍去病管大司马,在卫青淡出朝堂的今日,霍去病更为炙手可热,谁都知道他是汉军统帅,这样的驸马人选,皇后阿娇竟然瞧不上,南宫长公主很是琢磨不透阿娇是如何想的。 “娘娘是太疼爱曦公主了,不愿让曦公主嫁得委屈,去病性子如火,太过锋芒,他即便知道要疼曦公主,有时会做不到,而曦公主...“ 南宫长公主抬眸,”如何?“ 卫青扶着妻子回屋,“陛下总是说去病想他,曦公主是陛下的女儿,是大汉公主,成亲后是居家过日子,他们...不知道会多热闹呢。” “说的也是,不过,他们之间定会很有趣。” ”看着吧,那两个人...哎,皇后娘娘的担心不无道理。” “卫青,我怎么感到你有点幸灾乐祸?”南宫明显听出卫青语调里的不同,“你不会盼着他们吵嘴吧。” “哪能呢,贤妻啊。”卫青抓住南宫的手臂,噙笑:“曦公主是娘娘和大长公主教导出的,只要有大战公主一半的风姿,就够去病头疼的了,比较他们两人成亲后,我期盼着去病的洞房花烛,他是一点都不懂的。” 南宫长公主嗤笑,掐了卫青一把,“你就懂?” 卫青拽着南宫进屋关上房门后,抱住南宫长公主:“请长公主验看臣到底是不是懂夫妻情事。” 馆陶大长公主府,陈诚方从外面回来,在桃子的伺候下换了一身居家长袍,挽了发髻,问道:“祖母呢?” ”公子爷,大长公主在书房。” “嗯,我去看望祖母。” 陈诚离开,桃子收拾了陈诚换下的外衣,陈诚直到现在还未娶妻,退了好几门亲事,桃子知晓公子爷的心里苦,只惦记着曦公主,可有什么办法呢,皇后娘娘和大长公主明确的告诉公子爷,曦公主不会想下嫁陈家,桃子即是欣喜,又心疼陈诚的一片痴情无人知晓。 陈诚站在刘嫖身边,安静的看刘嫖作画,刘嫖所画的男子总是面容模糊,但身上却透着凛冽的气质,刘嫖画得专心,陈诚闲着这般强悍的男人才能让祖母记住一辈子,才能让祖母念念不忘,陈诚从不怀疑刘嫖画得是祖母陈午。 刘嫖停笔,看了看画纸,”不像,不像他。”刘嫖将画作撕得粉碎,最后扔进火盆中,燃烧成灰后,刘嫖叹息:“我怎么就遇见了他呢。” “祖母。”陈诚出声,刘嫖勾了笑,“李敢怎么说的?” “李敢因军功封侯,虽然不过食邑五百,但对李家也是有个交代,让赋闲养老的李广平心静气了许多。不再动不动就抹脖子,李敢向孙儿保证会劝着李广将军。” ”李敢的话,我不能全信。”刘嫖撇嘴,“不是顾忌卫青的名声,我何必安排这些?” “祖母也是为了冠军侯吧。”陈诚垂头为刘嫖清洗毛笔,“霍去病是最护短的,有人敢中伤大将军,他会不管不顾,祖母是因此才让我去宴请李敢、” “霍去病的性子不看着点,将来会出大乱子的,他呀,天不怕地不怕,除了陛下话能听进去外,别人的话就是耳边风,陛下打算将曦儿当成掩藏住霍去病锋芒的剑鞘,可曦儿的性子...也是个倔强的,他们两人太让人cao心了,娇娇还心存侥幸,一时想不通,可我当外祖母的得先预备下。” 刘嫖揉了揉额头,她就是个cao劳命,将来霍去病和刘曦指不定会出什么事呢,“诚儿,你也辛苦走了一趟,卫青霍去病打折骨头连着筋,不是为了他们,我才懒得管李广的事儿,总是迷路还有道理了?“ “李广出自名门,征战一生却无法封侯,他心里不痛快是人之常情。“ “话不能这么说,是他固步自封,不肯学习新式战法,光凭着一股子蛮力,好勇斗狠,汉军再彪悍也比不过长在马背是的匈奴骑兵,李广读了一辈子兵书,却没弄懂何时该力敌,何时该有迂回奔袭,大踏步的后退,是为了更好的前行,陛下信任李广的忠心,卫青不是嫉贤妒能的人,他们给了李广多个机会,可李广一次都没抓住,如果不是陛下大度的话,李广不仅无法封侯,能不能保住性命都是两说的。” 陈诚感到刘嫖提起李广一肚子怨气,刘嫖接着说道:”都说陛下宠着卫青和霍去病,亏待了飞将军李广,可他们是否记得因李广迷失路途而战死了多少的大汉骑兵?无法打胜仗的将军,有什么好抱怨的?“ ”祖母说得是。”陈诚在刘嫖的压力下,不敢再为李广说好话,“孙儿瞧着李敢对冠军侯也是有怨气的,喝醉后说了不少行军的事儿。” “不知死活,霍去病是他能非议的?” “孙儿看李敢脾气鲁莽,他如果被人利用,倒是一颗好棋子,祖母看不上李广将军,但史臣老将们对李广多有同情。” “李家都不是省心的,我...我...”刘嫖一口气堵住了,“曦儿怎么偏偏看上了霍去病?” 陈诚垂头,嘴边勾出苦涩,“曦儿是当配当世豪杰,除了骠骑大司马,谁人能配曦儿?” 刘嫖自觉失言,拍了拍陈诚的肩头,但还是得吩咐,”你让人看着点霍去病,我担心他那暴躁的脾气和李敢对上。“ ”诺。” 陈诚见刘嫖没什么吩咐,走出书房,刘嫖突然道:“诚儿,你给李广下张请帖,让他带着李敢来大长公主府,我亲自会会他们父子。” 陈诚愕然回头,“祖母是不相信孙儿?孙儿岂会看着霍去病出事?曦儿...曦儿会悲伤难过的。” “诚儿,你知晓你不忍让曦儿难过.”刘嫖走到陈诚身边,看着陈诚,心疼的说道:“我是不想你伤心,诚儿,祖母这一辈子最对不住就是你。” 陈诚淡淡一笑,“祖母如果相信我的话,就将这事交给我处理吧,我是不会让霍去病出事的。” “好,我依你。” 陈诚颔首后离去,刘嫖拍着额头长叹一声,孽缘孽缘,刘曦怎会嫁给陈诚? 不知道陈诚怎么同李广谈的,至此后李广再也没没抱怨过卫青的不公,羡慕霍去病,李敢身边的有心人没等挑拨是非就被陈诚不动声色的料理干净,这一切都无声无息,没任何人知道,刘曦当然也不会知道。 霍去病再一次惹恼刘曦,被赶出未央宫,霍去病揉着脑袋,他实在是弄不明白刘曦为何生气?方才还好好的,突然他随口说了一句就生气了,霍去病在未央宫门前转悠了一会,宫中的侍卫张大眼睛看着犹豫踌躇的冠军侯,真是新鲜啊,何时见过自信骄傲的冠军侯这副模样?到底是什么困扰着年轻显贵? 霍去病琢磨了好一会,决定不去找刘彻,他的主意一般都会让事情弄得更复杂,按刘彻说的做,刘曦会更生气,会嘟囔霍去病,“你就听那种马男的吧,一辈子也娶不到媳妇。”种马是何物呢?霍去病不懂啊,不过他知道一件事,舅舅的主意一般都很好,何况还有舅母南宫长公主,刘曦肯听她的话,霍去病美滋滋的骑马去大将军府上。 穿过繁闹的街市,无论王宫重臣,还是列侯公子,都不敢阻挡霍去病的坐骑,所有人都要给骠骑大司马万户侯让路,霍去病畅通无阻,就在此时到中突然出现蹴鞠,一名五六岁的小男孩冲出来捡蹴鞠,霍去病马到了,众人看后闭上了眼,小孩子的命没了,不忍看惨案。 “冠军侯,这是长安城,你骑马太快了。” “陈侯爷,我不是没伤到他吗?” 路人闻声睁眼,见霍去病的坐骑站下,并未伤到小孩子,在霍去病马旁边站得是陈诚,两位长安城最有名的富贵公子再次凑在一处,长安百姓也曾私底下比较议论过两人,他们各有支持者,霍去病如同烈日,而陈诚似那皎洁清冷的皓月。 “冠军侯,我请你喝酒如何?”陈诚含笑提出邀请,随即走到路旁的酒肆,衣衫飘飘,即便坐在最是简陋的酒肆也不折损他谪仙一般的气质,仿佛坐在好华堂中。 霍去病翻身下马,他今日为穿盔甲,一袭绛紫色长袍,袍袖翻滚,腰缠美玉的腰带,俊朗洒脱,进入酒肆坐在陈诚对面,霍去病灿烂的笑道:“好,今日不醉不归。” ps历史改变了,李广没死,霍去病射杀李敢的事就不存在勒,我一致认为如果真要处于历史中,有些事是有能力事先预知,并改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