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八卦天龙锁
看着远去的紫龙,目睹一切的风行呆滞了许久方才回过神来,这几天发生的一切是其一生所见中最为离奇的存在。他取出怀中的龙爪,想起王妃化龙的全程,试探的将龙爪轻轻放于眉心处,不料一股晕眩之感疯狂袭来,瞬间便晕了过去。 待其苏醒,原本被烈火焚尽的花草又再次恢复了原样,他拿起龙爪仔细端详,心想:此物定是需要驱动之法,还要修炼许久方能cao控,唯一能确定的就是这花圃诡异非常,只有宗门之人才知脱离此处的方法。” 想罢,风行只得叹惋,“难道我连兄弟的遗愿都未达成便要死在此处吗!”百般无奈,望着远方独自兴叹,不久,一股灼痛之感将其从失神中惊醒过来,就在方才大战之处的下方,一束火焰正在随风舞动,奇高的温度将周边的花草再次点燃,片刻功夫新生的花草再次燃烧殆尽,惟独那束火焰依旧不灭。风行怀着好奇,朝着火焰的方向谨慎前行,待到面前一探究竟时,发现那起火的是方才火龙流出的血液。那血液呈现朱红色,与人血大不相同。 “这龙渊阁的人可着实古怪!”想至此处,风行想起皇后龙萱的血液亦为紫色,不破的虽为红色,其血温却高于常人。 “难道,是血不同的缘故?” 抱着一丝侥幸,风行将那龙爪取出,放入那团血火之中,龙爪刚沾上鲜血,原本龙爪上的紫色鳞甲忽然全部变为红色,与那火龙的龙甲如出一辙。为此惊奇不已的风行刚欲将那龙爪取出,那龙爪确如活物一般独自蜷缩成一团,在烈火炙烤之下愈发的浑圆最终化作一颗红色珠体,漂浮于空缓缓旋转,四散的龙血似受牵引一般渐渐齐聚于珠体下方,慢慢进入珠体之内,将其染得赤红。 一旁的风行对其满是忌惮,直到那珠体静卧不动时方才上前细看。只见那珠体将龙血吸食殆尽,原本因龙血而燃的龙火亦随之消散。珠体已失去方才的艳丽色彩,呈现一种暗红之色,与寻常珠玉无异。风行先是用手轻轻触碰,直到确定对自己无害之时方才将其拾起细细揣度。 “这火龙与不破的这只龙爪同属龙渊阁,可王妃所化的乃是一紫龙,这龙爪怎会与这火龙之血相融呢”风行的疑虑无人对其解释,就算是龙渊阁中知晓其中奥秘的也只有寥寥数人。 无奈之余,只得将其收好,放入腹袋之中。朝着方才雷龙所去方向—西北方急速跑去。一路之上,尽是异草,向远方遥望依旧不见边际。疲乏感愈来愈重的风行只得稍作歇息,调息片刻,看着越来越少的龙泉浆,心里愈发的焦灼。如果下面再无进展别说完成不破所托,就连能否安然离开尚是个问题。双手一摊,躺于这花圃之中,看着茫然天地思索着自己的前半生与后生归途。 天空流云婉转,只是周身一片浓雾,将周边景色遮掩而尽。 “无论前后左右尽皆尝试过了,又无法飞行穿过,难道我连好友遗愿也无法达成吗!” 风行的双手紧紧攥着身旁的花草,心中的不甘使其不知不觉间将身旁的花草连根拔起,可就花草离地的一瞬却又凭空消失,这一异变使得风行惊坐而起,再往身旁看时,身旁的花草并无一处缺失。 “方才那场大火也没有将这花草焚尽,原本以为这花草有再生之能,可这硬拔而起的又怎会凭空消失了呢”风行将身下的花草再次拔起,只见眨眼之间便又消失不见,而身旁的花草依旧没有一处缺失,无论重复几次依旧如此。 大喜的风行似乎发现什么一般,狂笑不止“原来如此,路本无路,天地本不存,这龙渊阁人果真奇特”狂喜之余愈发感到这龙渊阁行事乖僻,不可用常理揣测,“不可在此地久留。” 想至此处,风行唤出长刀用尽全力向地面俯劈而下,只见那地面如风行所料破开一道缺口,但眨眼之间便又恢复原样。“果真难缠”风行收起长刀,向着地面一个俯冲,以头为矛直撞下去瞬间突破了那道屏障。 屏障之下,竟是一片同样的花圃如同复刻一般,无一迥异。 “看来这方才是入口”风行轻然一跃,飘飞于上空,在这片花圃的正北方,高耸着一尊石柱,正是不破所说的祭坛。心中的欣喜将疲乏洗去,向着那根石柱飞驰而去。不知飞了多久,直到那原本看来不甚巨大的石柱变得犹如高山危耸之时,风行方才来到一遍白石搭建的高坛之上。这高坛高约数丈,呈八面八角,每一角皆有一龙型石柱矗立,齐形态各异,细细查看不难发现那雷龙与火龙之型亦在其中。八条龙形石柱分立八位,一束光柱从龙嘴中缓缓射出,全部投进祭坛中心的孔洞之中,空洞之内又衍生出八条锁链将龙柱紧紧锁住,在龙尾处又有一条极细的光链迎空而上,全部连于那最粗的石柱之上,在万里的高空有一个与石坛阵法如出一辙的阵法与其辉映,形成一个巨大的光柱,将石柱笼罩其中。 “这石柱竟要龙渊阁如此防护?”一路所见,风行对这一隐世宗门已有一些了解,虽不能说独霸于世,但也是外世那些修灵门派决计不敢招惹的庞然大物,要想与龙渊阁相斗,除非三宗全力合为,要不无异以卵击石。 这等庞然大物,为何要花费如此心力来守护一根石柱呢。风行无从得知,就连不破恐怕也不知其原由。风行来到石坛之下,将装有不破的木匣取下,依风行指示三拜于祭坛之下便将木匣放下,随即取出那早已化作珠体的龙爪,轻轻放于祭坛上的空洞之中,珠体刚进入空洞八条龙柱仿佛受到什么触动一般,原本从龙嘴之中缓缓流出的能量,如泄洪一般奔流而出疯狂的涌进那珠体之中,原本沉寂许久的珠体又再次恢复了光彩,强盛往昔千百倍。 以为大事已成的风行终于松了口气,方欲沿着石阶飘飞而下,那孔洞之中突然散发出一股莫名的吸力,将风行与怀中的孩儿吸附于那巨柱之上,无论风行如何挣扎,身体也难动分毫。只见那八根龙柱龙角处衍射处一根强光共聚于风行眉心之处,风行的头顿时有一种炸裂的痛感,从其眉心之处涌出一滴暗红色的鲜血,沿着光柱流入祭坛孔洞之中。只是片刻,那强光便突然褪去了,只是身体依旧无法动弹。而怀中的孩子却慢慢飘飞而出,八根龙柱强光齐出,如方才一般汇聚于眉心处,那股剧痛使孩子从眠咒之中苏醒过来,一声啼哭将这里原本的寂静击碎了去。一滴暗紫色的鲜血从眉心中渗出缓缓流入孔洞之中,但与风行不同,那股强光并未褪去,而是强盛如昔,那龙血珠似乎受到牵引一般缓缓上浮与那滴暗紫色鲜血缓缓融合,在其深红的珠体之中嵌入一丝暗紫韵光。韵光初现,珠体之中一丝暗紫色光链蜿蜒而出,直连孩子的眉心之处一抹红光如雷电一般延光链进入其眉心之中。 或因疼痛,或因惊恐,连续不断的啼哭响彻四方。不知何时,那龙柱突然恢复了来时的沉寂,那龙血珠所发出的光链也在顷刻间化作无数光点,缓缓飘飞于婴孩面前,钻入其眉心处,形成一片鳞甲般的花纹,花纹的外围一丝淡紫色的轮廓将其紧紧包裹。龙血珠化作一道红光射进了那花纹之中。突然感到力量逐渐减弱的风行开始全力挣扎,最终从石柱之上挣脱下来,一个纵越将孩子从石柱之上取下。 将孩子的襁褓脱去,仔细检查身体的每一个地方,发现除了眉心之处多了一丝花纹并无任何异样。心中的大石放下,将孩子搁于怀中施加了睡咒。 没有丝毫的迟疑,一个纵身往祭坛南面飞去,不破说过,南面有棵与入口相同的古树,只要离开这里便一切都结束了。 龙渊阁,龙神宫 一老者独坐于一莲池之上,那莲池之中,有一人影漂浮于空向着祭坛的南面全力逃窜。 画面一转便到了那祭坛之下,一紫色匣子黯然而立。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啊,可惜你入错了师门,生错了时段” 只见那老者缓缓站立,向那莲池中丢进一片花瓣,花沉池底,不久一木匣缓缓浮出出水面。那老者打开木匣,哀叹一声,怜惜之情更盛。 “禀阁主,有一人闯入祭坛,正往出口赶去,是否要将其拦下” “随他去吧”那老者将木匣缓缓放入莲池之中,黯然说道。“你去碑林立一座不破的灵碑吧,” “可是,师兄的尸首尚不知在何处”不破身死只是宗内早已传遍,有人感叹,有人窃喜,在宗内众多长老之中,当年一半以上对不破之举抱有反对之意,今日不破身败,可谓是打了当年力保不破的宗主一个耳光。“他的尸身我已送去灵碑殿了,你去为他立座灵碑吧” “是,还还有龙萱师姐受鬼墓宗追杀,已被抽走了龙源,其龙灵已返回灵渊,宗主要去看看吗” 那弟子将头屈下,这一消息或许方是对宗主即将崩溃的内心的最强一击。他不敢多言,亦不敢抬头望上一眼,他怕看到宗主老泪纵横的一面,亦不想因自己的存在使得宗主强忍于心,看到宗主听闻后一言不发,那弟子只得作揖告退。 大殿之上,又只剩一位老者,形似衣褛,随风飘摆,如不是脸上那一滴老泪,与枯木无异,这世间不知何时又多了一个悲松。 然而,他并非民间平凡一老翁,而是这龙渊阁的掌权人。只是感伤片刻,将那分悲痛深藏心底,又要投入繁忙的宗务之中。 无涯的离去,公然的身死。使得雷龙,火龙两脉失去了人柱,再过半月便是维护天柱封印之时,八柱缺二能量便会大损,万一天柱崩塌,天地必将大乱那时龙渊阁便成了千古罪人。 龙渊阁上古便立门规,龙渊阁门人一旦入阁无龙皇准许,便永不能踏出阁府一步,擅自离阁者,永世不得再入,死后魂灵不得入碑林,永堕九幽,封于魔域之内。 “无涯希望你日后不会后悔吧” 一声感叹方才落地,其人影渐渐消失于大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