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最特别的存在
半醉半醒的苏颜蜷缩在季远的怀里,guntang的脸磨蹭着他的胸口,指尖滑过他的眉眼,高挺的鼻梁,最后再到唇边,流连在他宽厚的胸膛胡乱画着十字。眼中不似往日的清澈,反倒多了几分慵懒的性感,叫他意乱情迷。 却还是刻意压制着心底的向往,耐心的替她擦拭脸颊,可喝醉的苏颜却丝毫也不配合他。小猫似得在他胸口撒娇,软糯糯的嗓音甚是撩人:“我好热,你怎么穿那么多?” 一面说着一面帮他脱掉西装外套,虽然还隔着衬衫,他却依旧感觉到她指尖的温度,就像是一股微弱的电流传遍他身上的每一个地方。柔软的身子紧贴着他紧绷的身躯,在他耳旁吐气如兰,下半身的某一处肿痛得更加厉害。 季远忍不住重重叹息一声:“苏颜……”,声音里几分薄怒,几分疼惜,更多的是无奈。生气她失了分寸喝得这样醉,心疼她是否会不舒服,无奈眼前的她明明醉成这样,却还是有本事勾起他无尽的欲忘,而他却要顾及着她的感受而无从下手。 她停下了动作,眼中雾气蒙蒙,声音里染上了哭腔:“你那么凶干嘛?上次你喝醉了我都有好好照顾你,也没有凶过你。” “我没有凶你啊。”季远很是无辜,他就说了俩字就给他安了个罪名。 “你有,你有,你刚刚明明就是在凶我。你今天不是说我是你老婆嘛,你是不是后悔了?”苏颜继续耍赖,季远失笑,不禁怀疑她这是真的醉了么,挑起他的毛病来有条有理的。 看他没有回应,苏颜更伤心了:“你是不是也不想要我了?我哪里不好了,我没有爸爸mama了是我的错吗,我也不想只剩我自己一个人?为什么因为这个讨厌我,为什么?”边说边锤他的胸口,越说越委屈,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般。 季远心里忽然一怔,他一直都知道苏颜的父母都过世了,只是他们从来没谈起过这个。苏颜给人的印象一直都是坚强的,有着与她年龄不大相称的冷静,他也从来没见过苏颜这样的一面,蛮横无理的指责他,却又无助的哭泣,这样的她让他莫名的心疼。 将她拥在怀中,爱怜的抚摸她柔嫩的脸颊,轻轻地拍着她的背柔声哄着她:“我不是凶你,更不会不要你,你是我的宝贝,是我的老婆,我只是心疼你。告诉我,头还痛不痛,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他温柔的话语止住了她的泪水,呆呆的望着他的脸,轻轻的摇了摇头。吻干她双颊上的泪珠,把她的手贴在心口,郑重的告诉她:“苏颜,你没有哪里不好,在我这里,你哪里都好,你是最好的。还有,你不是一个人,你有我。” 苏颜醉到这个状态,季远不知道他的话,她能听进去多少,可是他就是想要告诉她。季远从来就不是个温润如玉的男子,更多的时候是他的杀伐决断和冷漠凌厉,可在苏颜这里,他总是温柔的不像他自己。 他心里也有一座高墙,看似刀枪不入、无坚不摧,唯有苏颜从一开始仿佛就跨越过了那座高墙,落在他心里最柔软的地方。他也不懂,为什么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对她生出这么多柔软的心情来,或许情生缘起本来就不需要天长地久。 怀中的人破涕为笑,绯红的脸颊和唇角边浅浅的酒窝显得娇憨极了,环住他的劲子坐在他的大腿上,吻上他的唇,像是十里春风,又像是晨起的朝阳,这一吻温柔而又多情。 她总是有办法轻而易举勾起他的情浴,只是一个吻就叫他身上燥热的不像话。原本顾忌着她的不适下不了手,可她如此明目张胆的在他身上撒下火种,他再无顾虑且乐见其成。 想要反客为主将她压在身下,她却压住他的胸膛制止:“别动,我来。”几分命令,几分娇嗔,她总是说他霸道,可他的小女人喝醉的时候似乎比他还要霸道几分。 指尖顺势而下,单薄的裙子顺着肩头滑落,她里面穿了黑色的无痕内衣。苏颜一向喜欢简单的款式,而且都是配套的,不算太性感的样式穿在她玲珑有致的身上却性感无比,天生的尤物。 暖暖的灯光下粉雕玉琢惹人怜,解开头上的发带,海藻般的长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解开身后的扣子随手一扔,乌黑的秀发挡掉了大半个身子,只留隐隐可见的春光,却更叫他浮想联翩。 扯开他的衬衫露出大片麦色的肌肤,湿热的吻落在他的喉结之上,一寸一寸往下辗转在他精壮的胸膛,脉脉含情的凝望着他,不肯放过他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握住他的guntang,画圈打转。 他的呼吸越来越沉重,掌心在她背部缓缓移动,痛苦的压抑着,而又快乐的享受着她带来的美好。苏颜抬起身子,把他没进身体中,融进骨血里,自己把控节奏取悦着他。 巫山云雨,他们一向琴瑟和鸣,可更多的时候是季远引领着她翻山越岭。可这一夜,比之翡诺的最后一夜,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是她的细水长流灭不了他体内的熊熊烈火,一声低吼,反客为主,又一次带领她攀上巅峰。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巨浪将她吞噬,在他身下化作一池春水,随他海角天涯。眼角的余光从落地窗望去,熙熙攘攘的人群和川流不息的车辆,看尽海川万家灯火。 迷迷糊糊中苏颜听见微小的动静,睁开眼睛就看见他的脸,心里说不出的踏实,往他怀里跟深处钻了钻:“怎么不去书房,在这儿看文件?” 季远爱怜的摸了摸她的脸:“我怕你醒来看不见我又哭鼻子。” 丁霓霓总说酒品就是人品,这么算来的话,她应该算是人品不怎样的那一类。她喝醉了一般只有两种情况,不是笑就是哭。昨天的事她没有全忘,但记得并不完整,断断续续的。 隐约记得季远来接她的时候,她貌似缠着他要亲亲抱抱举高高来着。好像还有更出格的事情,有些不自在的别过头:“咳咳,我哪有?” “恩,你没有,是我想一直抱着你。来,把这个喝了。”放下手中的文件,把马克杯递给她。 “这是什么?该不会是毒药?他的回答让她的心情明媚得不像话,孩子气的和他贫嘴。 “我要是给你吃药,那只会是*,没有别的。”挑了挑眉暧昧的看着她,声音压得更低了些:“不过你好像也不需要那玩意儿,你已经很热情很火辣了,尤其是……” “喂,你够了……”苏颜娇嗔,这家伙青天白日说起混账话来,从来都是脸不红心不跳的。 是蜂蜜水,甜滋滋的味道进到喉头,连心里都是甜蜜蜜的。“咦,这不是我的方案吗?”眼角瞥见方才他手里的文件,正是柏丽周年庆的第二稿方案。 “嗯。” 苏颜做的方案他很满意,她将柏丽这些年来的发展历程做了提炼,划分出了三个清新的时间截点。 先是随着规模的扩大,由地方企业转向全国企业,成为跨区域发展房地产;再由单一的住宅地产转商业地产,再转化为旅游文化地产;近年来迈入了品牌获利的崭新阶段,柏丽已成为一种生活方式。 提议做一个类似于微电影的宣传片,将柏丽的发展史、重大变革还有经营理念涵盖进去,一方面以此作为柏丽的形象代言人,另一方面,周年庆典上可以播放。片子的质感尤为重要,滂沱恢弘但绝不能空洞,要能打动人心。 还有方案里提到,与其把资金都花在华丽的布置上,不如多投放在员工这一块上,才是真正的收益最大化。 现代企业,效益就像是后面无数的零,而有主人翁意识的员工才是前面的数字,哪怕跟的零再多,少了前缀数字也是枉然。 苏颜把这份方案命名为“初心”,二十五周年,四分之一个世纪,柏丽携手并行,风雨同舟,不忘初心,才能方得始终。 “你觉得怎么样?”苏颜小心翼翼的询问他,像是收到成绩单的孩子一样希望得到他的肯定。 宠溺的碰了碰她的鼻尖,微微扬起嘴角:“我早就说过了,我的女人是最好的。” “哎呀,跟你说正经的呢!” 想起她昨日的眼泪,还有那些条例不大清晰地话语,心里还是生生的疼。把她抱在怀里,难得的正经了起来:“说几次都是一样,苏颜,在我这里你是最好的。” 苏颜一向清楚地认知自己是个虚荣的人,喜欢别人对她的肯定和赞美,可他的这一句“你在我这里是最好的”却胜过从前的千千万万。 言犹在耳,说她是他的宝贝,是她的老婆,说她有他,她不是一个人。情到浓时的话语,几分真几分假,她不想仔细去思量,她只知道这一刻,她愿意为之粉身碎骨。 哀怨婉转或是荡气回肠,化作一句拉长了尾音的呼唤:“季远……” 她想下周去姑姑那里,把她和季远的事情告诉姑姑,他们之间光明正大,没什么需要藏着掖着的。季远说过不会不要她,那么她也一样,即便是困难重重,他们也可以一起面对。 事实难料,不尽如人意。她去了苏子叶那里,可姑姑说她过两天要和季柏川去翡诺,算是迟到的蜜月旅行吧,便拉着她和苏雯去了商场,购置一些旅行用品。三个人好久没有一起逛街、下午茶了。 苏颜心里有些犹疑,她不确定他们的事姑姑会持什么态度,可她大约知道,姑姑一定会很意外甚至震惊,就如那时候苏雯知道的时候一样。姑姑马上要去蜜月,她不想因为自己的事打扰了姑姑的心情,犹豫再三,准备好的话,也终是没能说出口。 倒是姑姑眼尖的发现了她的耳环,很是诧异。问起了事情的始末,苏颜只得说是意外的情况下失而复得了。还有没说出口的后半句,失而复得的不止是她的耳环,还有她的阿远。 谎言就像是滚雪球一般,说了一个谎,你就要用另一个更大谎言去圆之前那个谎,即便你的初衷并没有任何恶意。 那天苏雯的话很少,苏颜失而复得的耳环,她并没有确实的证据,但她的直觉就是告诉她,这一切和季远有关系。苏颜弯腰的时候,胸口隐隐可见的吻痕,她也觉得有点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