④天女
书已至半,敬请各位读者收藏、阅览! 。。。 。。。 翌日拂晓。 梦落之山依旧清寒。 天女一曲奏毕,不知为何停了下来,抚摸着竹箫出身,猛地察觉有人闯入,不由一惊,即将竹箫往腰间一挂,转身时发现闯入者已入禁地,暗暗一奇,随即在朦胧中推出一掌,直逼闯入者门面。 闯入者自是有备而来,疾速避过这逼命一掌,却见天女连招有如蛟龙出海,奔腾而来,闯入者难得喘息之机,近身拆招,虽在朦胧之中,亦看得见天女清淡之姿。 闯入者看了天女一眼,却见天女脸色一冷,不由得眉头一皱。 天女从未遇到过有人如此无礼,招式已然不留余地,闯入者分神之际,应招脱节,倏然已中了一掌,但也顺势脱开一招,慌得大叫,“二师姐,你还记得谢飞絮么?” 天女掌势已到,闻言猛地往左边一撇,一掌打偏,犹是击中了闯入者的右肩。 闯入者右肩挨了一掌,顺势又退几步,“二师姐,我是玉楼,是大师姐叫我来的,冒昧之举,实所不该,还请二师姐暂息雷霆。” 天女听到“谢飞絮”三字,稍稍放下戒心,收回招式,冷冷地看着白玉楼。 闯入者却果真是白玉楼。 白玉楼对上天女凌厉的眼神,犹有后怕道,“二师姐。” 天女目中射出幽幽寒芒,并不出声。 白玉楼知道天女是在等他解释,若有不慎,一句说错,便是死劫,但也不敢一直撒谎,硬着头皮道,“二师姐,方才为了让你停手,我撒了谎,我不是大师姐叫来的,而是自己跑来的。” “你!” “嘭!” 天女动怒,赫然拍出一掌,白玉楼对了一掌,顿觉杀意临身,忙又道,“二师姐,我虽然还没见过大师姐,但我能感觉得到,我也能感觉得到二师姐很挂念大师姐。大师姐她,她并不是很好,她的身子……” 白玉楼故意一顿,果然脖子瞬间即被天女捏住,“你说。” 白玉楼镇静道,“二师姐暂息雷霆,大师姐身子抱恙,非玉楼所愿知闻。” 天女放开白玉楼道,“你是什么人?” 白玉楼一揖道,“二师姐,你认得洛白衣么?若认得,仔细看看我……” 天女听到“洛白衣”三字,已然一惊,顺着白玉楼的话定睛瞧了瞧白玉楼的面庞,忽地退后一步,颇显震惊道,“你,你是……” 天女呆呆地看着白玉楼,白玉楼心知险关已过,不觉一阵轻松,同时也发觉冷汗已侵湿后背,回道,“是。” 天女听到这个“是”字,眼前一蒙。 十五年前,谢飞絮也曾跟她说过,她的师父名唤洛白衣。 天女看着眼前人,只觉得熟悉,却无半点其他的印象,颤颤问道,“那师父的故事,你又知道多少?” 白玉楼不知谢猗忘却前尘,反以为谢猗在试探他,恭谨道,“母亲说父亲是天之玲珑,剑法绝世,有‘剑葩’美誉。二师姐,你身上背着的可是缺月,你腰间的竹箫……” 天女忽地退后一步道,“这都是师父的。” 白玉楼犹道,“二师姐,我可以……” 天女立即摇头。 白玉楼又道,“二师姐,我只是想摸一摸它们,不刻归还。” 天女还是摇头。 白玉楼但见天女陷入惘然之思,只得呆呆立着。 过了片刻,天女忽道,“你是谁?” 白玉楼一愣。 天女却不说话,只看着白玉楼。 白玉楼道,“二师姐,我叫白玉楼,是剑葩洛白衣的儿子,你叫谢猗。” “我真的叫谢猗?” 白玉楼一讶,“二师姐,你……” 天女见白玉楼突然不说话,凝伫片刻,淡淡道,“对,我都不记得了。” 白玉楼忍住悲辛,道,“二师姐……” 天女摇了摇头,卸下背上的缺月及腰间的竹箫,递给白玉楼道,“只有一刻钟的时间。” 白玉楼接过兵箫道,“多谢。” 白玉楼抚摸着缺月和竹箫,心潮涌动,泪水不禁滑落。 天女看在眼里,却不觉得有什么特别的情绪,整个人依旧冷冷的。 白玉楼忽地抬眼看着天女道,“二师姐,我舞一曲。” 天女点头。 白玉楼得到应允,将竹箫递回给天女道,“二师姐,请为我伴奏。” 箫声起,剑声扬。 快意恩仇刀剑,悲欢狂笑大江。 白玉楼手捏缺月,舞的正是浑然刀剑诀。 听着箫声,白玉楼感觉到天女的情绪在波动,但并不激扬,不觉有些失落。 一舞既毕,天女道,“这是师父的剑法。” 白玉楼点头道,“是。” 天女收回缺月,又道,“你似乎可以感应到一些奇怪的东西。” 白玉楼点点头,忽道,“父亲说……他爱你。” 这六个字犹如一道霹雳炸响,天女脑子嗡地一下,立在原地,久久不知回应。 白玉楼便又道,“是缺月告诉我的。” 天女无言以对,良久,却道,“可我都不记得了。” 白玉楼闻此不禁一悲,道,“能见到二师姐,也传了话,玉楼心愿已了。” 天女道,“你可以呆在这里,不论多久,都可以。” 白玉楼想了想,终于还是开口道,“二师姐,最近十年,有一个人……” “不用多言它事。”天女截住话头,口气短促而冷酷,不留余地。 白玉楼不敢再说。 天女看了看白玉楼,转过身去,良久。 白玉楼在后痴痴地凝视着天女,似有话要说,又不知如何开口。 呆立半天,白玉楼忽地眨了眨眼,询道,“二师姐,你不打算出去走走么?” 天女闻言回头一看,旋即又掉过头去,望着远处茫然问道,“走?要走去哪里?” 白玉楼自是不知。 天女又道,“玉楼,你下去,如果你见到jiejie,就说我很想她。” 白玉楼应下,拜别而去。 天女独立远眺,朦胧中,江河滞留,又自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