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华春晓的春天（下）
华春晓一二再的和高一那个喜欢穿紫衣的女生发生事故。贾世宾认为华春晓的春天到了，应该是发情的时机。华春晓表面总是否认，心里却也觉得难道这个就是老天爷的意思，我应该恋爱了吗？ 两人就在厕所边的走廊靠着，贾世宾天然的有义务作为专家身份帮助自己的兄弟早日脱离单身，华春晓只是因为在人生中突然缺失了十多分钟的意识，正在找回自己。 “哦。说真的，那我是不是应该正式地去给她道歉呢？” “看不出来，你不但有好脚法，能踢中美女撞上美女，还有好脑子，知道找借口哈。”贾世宾笑得很猥琐。 “我确实不是故意的。”华春晓觉得喉头有点干涩，脸也火辣辣的。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要是故意的，绝对没有这么好的结果。你当你自己的神仙啊。就算全兴队里那些球星们能够踢中美女，也未必能把握这么好的机会刚好撞上去，而且还是这样的摔法，而且还是一而再再而三。” “怎么摔法？” “你们俩高速的向一个方向冲过去，你为了足球，她为了篮球，她推你，你倒下，她压在你身上啊。我回忆着，那感觉还好像有点冰上芭蕾的意思在里面。这是老天的意思，你撞的不是美女，是大运，是你人生的第一次桃花运。哎，我估计事后，那个女生应该会在回忆中感到对不起你，因为她推了你一把。要不然，应该是她摔倒，然后你被她绊倒，压在她身上，把她当了rou垫子。”贾世宾语重心长如同长者。 “你这人，怎么这么坏？”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你都没听过，正是因为我现在正在逐渐的变坏，所以我们王小玲和我的感情才能日新月异秋意浓。” “得了吧，你那王小玲，她只是寻找替代品嘛。” “我也在寻找替代品和演习对象啊。好了好了，说远了，说我的事有意思吗？还是说你的事情吧。相信我吧，缘分妙不可言，女生比男生更相信缘分，男生可能会去制造缘分，女生却总是期待缘分从天而降。”贾世宾这时简直是比华春晓不止大三个月，而是大了三十岁。 “那我还去给她道歉吗？” “她也许会来找你的。相信我，最迟明天，那个女生一定来找你。”贾世宾在华春晓肩头拍拍，转身要走，准备结束这次谈话。嘴里居然哼着那个时代有名的一首歌：“跟着感觉走，紧抓住梦的手，脚步越来越轻越来越快活，尽情挥洒自己的笑容，爱情会在任何地方留我……跟着感觉走，让它带着我……” 很快，文俊武来告诉华春晓，那个女生是高一五班的体育委员郑绿云，并且听说她一直是很多男生心中的梦中情人，不但是本班本年级的，甚至高二高三也有不少男生对她很有意思，更甚至校外的其他学校都有男生喜欢她，只不过到现在还没有哪个男生成功。 华春晓觉得奇怪，文俊武很少对一件事情这么用心的。他居然会去帮自己打听到这些信息真的很不符合他的作风和性格。 华春晓在那天中学放学回家的路上语重心长的问文俊武：“武哥，你为什么知道这么多？” “什么？”文俊武显然不知道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意何所指。 “关于那个郑绿云的消息啊，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华春晓死死地盯着文俊武。 “我是听人说的啊。”文俊武似乎有点心慌。 “听谁说的，我怎么就没有听人说过这些，连宾哥也不知道啊？”华春晓仍然紧紧追问。 “我、我是听同桌的李飞、李飞说的，他、他喜欢那个女生，所以、早就在打听她的消息，我听他、听他说很羡慕你，你都抱过她、抱着她摔倒了。”文俊武显然很紧张，语气都很急迫，还有点结巴。 “李飞？他喜欢郑绿云，你也喜欢吗？”华春晓咄咄逼人。 “我、我、我怎么、可能，我不喜欢她，我不能、不能喜欢她。”文俊武在4月的阴天里已经大汗淋漓。 “你是不能喜欢，还是不喜欢？为什么不能喜欢，如果你喜欢，我可以支持你。” “谁说我喜欢，我不喜欢，我还要考大学，还要出国，我不能谈恋爱。”文俊武听华春晓说支持自己，稍微缓了一口气。 “你倒是坚定地要出国去啊。不出国也可以找到意大利妞啊。哈哈”华春晓显然没想到文俊武一直把贾世宾那个没有理论依据和现实支持的梦想牢记心中。 “不管能不能实现都无所谓，梦想一定要有，谁也说不定能不能实现。你不能因为梦想很难实现就不去梦想。”文俊武少见的很有主见，很有逻辑性地解释着。 “好，我相信，我支持你，没有梦想，我们和那些鸡鸭树木石头都一样，有了梦想，我们才是人，能实现梦想固然好，不能实现梦想，那追逐梦想的过程也是我们精彩的经历。” “我觉得，贾世宾的说法也不完全有道理，但是也不完全没有道理，所以我想试试。”文俊武的性格与当时热播过的83版《射雕英雄传》里的黄日华主演的郭靖还真有点相似之处，死脑筋，单纯的笨。 “你就准备拿一辈子来做一个实验？”华春晓也不知道是对文俊武佩服还是无奈。 “管不了那么多，万事总要有人试，没有人去尝试，那么我们的科学怎么发展，我们的文明都不能发展。” “嗯，服了。你喜欢郑绿云？”华春晓话锋一转又回到最初的问题。 “我不是说了，我不喜欢吗？”文俊武又紧张起来。 “我没有那个意思，郑绿云也不是我的女朋友，就算是我的女朋友，你也可以喜欢啊。宾哥不是说每个人都有喜欢美好事物的权力吗？喜欢归喜欢，喜欢不等于要占有啊。你可以喜欢她，但是你不会去追求她，何况她也未必喜欢你。我只想知道你，你是不是喜欢她，她可不是你不喜欢哪类四体不勤体育课溜边儿的女生，别人又漂亮，又是喜欢运动的体育委员哦。” 看到华春晓那么真诚的解说，文俊武沉思了一小会儿，终于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喜欢，我喜欢看她打篮球，喜欢看她跑步。” “那就是喜欢啦。”华春晓终于得到了自己猜想的答案。 “我其实特别羡慕你，我希望那天和她撞在一起的是我。可是，老天爷没有选择我。车来了，我先走。”文俊武说完，紧跑几步上了在公交站正要起步的公交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