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此时彼时
韩王跪倒在鲨齿下。 “这里的一切都是你的，你想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韩王趴在地上，刚刚依偎在身边的美女都已经死在了鲨齿之下，“求求你，别杀我。” 卫庄的眼里闪烁着对韩王的厌恶。 “姬无夜死了，那大将军就是你的了。你要是不满足，我还可以给你别的，包括红莲公主，都可以给你。” “那你应该清楚你的命现在是谁的。”卫庄转身离去。 “你的，你的。”韩王都不敢抬头。 已是清晨了，卫庄回到他们昨日出发的地方。这个地方其实挺小的，他们马上就要搬进大得很的大将军府里了，马上要过着神气的日子了。可是他一点都不开心，呆坐在这间屋子了，头脑里一片空白。 拥有一切，也没他想象得那么好。 宁霜回来了，朝着卫庄的屋子走去。 “庄…”宁霜想到卫庄现在已经是大将军了，而她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大人，我已经将红莲公主安全送回宫中了。” “很好。”卫庄抬眼看着面前的宁霜。 他站起身，走到宁霜面前，将双手搭在宁霜的肩头，蹲下身看着她。 卫庄将浮在宁霜脸前的几缕头发拨开，别在她耳朵后面。 “霜儿，我成了大将军，你就不认我这个兄长了吗？” 宁霜哭了，不停地啜泣。卫庄用大手将她的眼泪擦干，把她搂进怀里。 “霜儿，我以后会很忙，可能有时关注不到你，”卫庄轻轻地在她耳边说，“我已安排白凤多多照顾你。” 小寒、师傅，你们把霜儿托付给我，我就是死也要保护好她。 “记住，不管什么时候，我都是你的庄哥哥。” 宁霜看着卫庄海蓝色的眼睛，她点了点头。 卫庄温柔地笑了，用手指戳戳宁霜的小鼻子。 宁霜也开心地笑了。 午间之时，韩国下雪了，卫庄去了冷宫。 那棵蓝花楹上蓝紫色的花朵，随着风雪在空中飞舞，卫庄就静静地站在它前面。花朵飘落在他的白发上，又从白发滚落到他的黑色长袍之上。卫庄扭头吹去肩上飘落的花瓣。 “来人，”卫庄转身对着身后的侍卫说，“给我把这棵树砍倒。” 蓝花楹树轰然倒地，残损的花瓣落了一地，也落进了冰湖之中。 “庄…”身后有一个粉红色的身影靠近，卫庄转身看到了红莲公主，她改了口，“大人，你还记得这个地方。” “我这辈子都忘不了这里。” “昨夜的风好大，都把这树吹倒了。”红莲公主怜惜地看着倒在地上的蓝花楹树。 “是我命人砍倒的。” 红莲公主睁大眼睛，惊讶的神情，她随即眼眶红了。 卫庄默默地离去。 红莲的眼泪没掉下来，她蹲在冰湖边，用手指轻轻触碰那些花瓣。 再也没人能让它们回到树上了，也没人能让她回到过去。过去，那些少年卫庄靠在树上，看着蓝天的日子。 在玄皇宫内，云中君用手捂着胸口，已经站不直身子，小寒拿着赤冥剑走过去。 “东君阁下，你赢了。”云中君开口说。 小寒扔下剑，躺倒在玄皇宫中，看着漫天的星辰，回顾这一年的那些战斗。她现在已经与月神和星魂比肩了。 开春之时，小寒迎来了与大司命的那场战斗。 玄皇宫那日一改以往的星辰满天，用明亮的火光装饰整个宫殿，到处都是火光冲天。 小寒进玄皇宫的时候，腿有些抖，虽然知道这个是火族幻术，但是还是害怕。火族幻术，对于普通人来讲，是攻心之术，普通人置身其中，不会被火焰直接烧死，却会慢慢因为心境问题，不断出汗，最后急火攻心而死。 她想到儿时自己在充满火焰的屋子里乱跑；在火屋之中，被结界封在里面，眼睁睁看着爹爹被别人杀死。 小寒突然周身出现一层亮光，她安心下来，进入了玄皇宫。 “这个是？”月神看着小寒问东皇。 “这是专属于她的护身层。” “她怎么会有这么需要内力的护身层？” “她生来就有。” “怎么破掉这个护身层？” “最强的火术持续攻击。” “那这个大司命很擅长。” “要是大司命面对的是十几年前的小寒，她破了小寒的护身层就算是胜了，可是对于现在的小寒，这个护身层就不只是用于防御了。” 月神心里默默地想，小寒这样的身份有这样的绝技，也确实见怪不怪了。 “大司命，喜欢今日东皇殿下为你布置的这个地方吗？”星魂问。 大司命笑着点了点头，并答谢东皇。 小寒一改以往在玄皇宫嚣张的气势，变得很安静，很小心。 “不过，看起来，有人很不喜欢。”星魂高挑着眉毛看着。 大司命对于小寒今日身上出现亮光的招式很谨慎，她从来没教过小寒这个招数。 “开始吧。”东皇说。 小寒与大司命相互行礼。 大司命伸出自己的血手，在指尖出现了一点火焰，一会儿五指上都燃起了火焰，她将双臂交叉起来，将掌心向上，出现了更大的火光。小寒站在那里没有出手，默默看着她师傅的绝技。 将火焰玩于指掌之间，又能熟练地cao作火焰，这是小寒最佩服大司命的一点，火术对于小寒来讲，就是不断的小失误，不断地自己烧到自己的衣服。 大司命将自己召唤出的火球仍向小寒，小寒拔出赤冥剑将火球劈开，但是那个火球变成两部分分别向小寒飞去。小寒只能被迫不断地劈裂眼前的火球，越来越小的火焰将小寒包围，一起扑向她。炙热的火光持续灼烧着小寒，最终将她的护身层消耗殆尽。 小寒一个不注意，大司命手握火刃疾飞出来，她配合着自己的血手，将小寒打翻在地。小寒的嘴角流出血来。 “你就只能将自己隐藏在那个保护层里吗？”大司命朝着她怒喝。 小寒将嘴角的血擦干，站起身来。 她抬手，竟将玄皇宫中所有布置的火焰召唤起来。 众人大惊，这个由东皇亲自布置的幻术，怎么可能会被别人利用，他们纷纷看向东皇。 东皇竟也有些惊讶，他觉得小寒只是在已他的幻术为一个基础，构造一个更大的幻术而已。但是，他已经把自己幻术的引子和结尾都隐藏得很好，小寒怎么发现的？ 这个宫殿的火焰聚成一只火凤，朝着大司命飞去，大司命想用骷髅血手印去抵消火凤的部分能力，并试试这个火凤究竟是什么。但是火凤直接从骷髅血手印之中穿了过来。 “幻术！”长老们和护法们大呼。 这不只是幻术。 东皇太一从宝座上站起身，小寒这样的状态，连他都感觉可怕。 大司命笑了，不就是幻术，不会对她有什么影响。 火凤的喙快触及大司命的头了，大司命依旧笑着，一点都不知道就在眼前的危险。 小寒穿过火凤朝着大司命走来。 有中生无，无中生有。 “大司命，你输了。”东皇低沉的声音传来。 “怎么会？”大司命用怀疑的眼神看向东皇。 “现在呢？”小寒一挥手，火凤消失，它的喙变成了一把利剑。赤冥剑就指在大司命的额头上。 大司命吃惊地看着赤冥剑。 “真假无常，你头脑之中最难辨认的就是这了吧。” 此时彼时，今夕何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