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溪镇(125)
“当初就不该让你进宫......你就是张白纸的模样.....就该让jiejie带你出了谢家,做点生意,给你找个老实巴交的男人,让你能压着他过一辈子........” 蛔虫低声说道。 “你怎知我会喜欢那种生活?”虞梨也轻声问道。 “你怎会喜欢?你从来都不会喜欢!后悔入宫也是我而不是你!” “你我同生共死.....可我的话你却听不进去!”蛔虫气愤的说道。 “除了我,谁都看不见你......” “所以你便不信我?!就因为这种理由?!” “没......我只是......” “只是为了他是吧........就为了他,你情愿从一个没有锁的鸟笼飞到另一个缠满了锁链的鸟笼.......” “可是我爱他,我愿意跟他走所以他也愿意我跟着他来!” “他是一滩墨而你不过就是张白纸!”蛔虫终于压抑不住火气,她大吼出来: “一滩墨能染无数张纸,而一张白纸染黑了就只有撕碎的份!” “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活在什么世道上!” “你是个女人!你活在一个女人如物件的世道上!这种世道女人如果不去成为一种物件就只能成为一种尸体!” “不会的,你看看安北侯,她也不过是女子之身,不还是封侯拜相.....” “所以她在哪儿呢?!她会不会在史官的笔下留下一处名字?!”蛔虫无情的打断了虞梨的狡辩。 “她将来必会死无葬身之地,必会那样!” “那我也就是那种结局罢了!我不后悔!” 虞梨寸步不让的喊道。 “..........”可这时,蛔虫却不说话了,她的沉默是如此的寂静,只有绣鞋擦过路面的细小声音。 她们都不说话,只有虞梨的双腿在不自主的走着,直到走到属于她的院儿门口处。 “唉......”一声叹息,从蛔虫的嘴里发出。那声叹息是那么的沧桑,虞梨仿佛想起当初母亲在床上临终时无可奈何的叹息。 而虞梨......至今还记恨着那个离她而去的女人。 —————————————————————— 院儿门敞开,走过阁门拐弯时就能看见院儿里些许的模样。并不同于景仁宫中处处可见的繁色艳抹,院儿里也有花,却是新奇的相互穿插着,一朵淡色配上一朵浓艳,或是几朵相同的花色围着不同的花色,这种乱七八糟的搭配往往很让那些自诩是精通插花的宫娥们暗自嘲笑一番,当然也不敢在面儿上说这些话,可乱糟就是乱糟,虞梨不会收拾满院乱排色的花儿,她自己院儿里的宫娥便是更不会这种高雅的东西了。 一双绣鞋迈进槛儿,虞梨便说道: “院儿里可还有空着的屋子?” 一见着自家主子回来了,正在洒扫台阶的宫娥连忙将扫帚搭在一旁,顾不着两手满是尘土,随便在身上拍两下,这才应声道: “主子回来了?” 话音刚落,她这才瞧见门外正有两个内官架着一个人模样的东西,那东西一动不动,像一堆死rou一般。 虞梨顺着宫娥的眼神,只是轻瞟了一眼,便转过头去: “把院儿里空着的屋子收拾出一间来,再叫人去针工局寻套干净的旧被褥来。” “哎......明白了,主子。”宫娥忙着应道,这才将目光从刘德贵的身上撤了回来,她转过身躯,喊道: “缨子!缨子!快去把左侧厢里的那间屋子收拾收拾!” “哎!姐!”屋里应来一声,只见着一个年岁较小的宫娥毛楞的撩开门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