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逃离家庭是第一步
阿明坐上了那辆去往广州的火车，没有带任何东西，包括钱。他就穿着那身准备下班的衣服跟着他的“好兄弟”去“赚大钱”了。他身上带了一部结婚时他妈给他买的手机、一包没抽完的烟和中午才买的打火机。 阿明消失了，第一个发现他消失的人就是他的妻子绣儿，她带着圆滚滚的肚子把他消失的消息告诉了两个家庭。全家找遍了阿明的关系网，没有一点关于他的线索。 阿星跑完了整个城市，他向来是个感性的人。从他得知阿明消失后脑子里就不受控制的浮现出了诸多幻想。 他这个差窍的是不是忍受不了这种安定的生活了？ 他是不是又发神经去哪儿喝酒了？ 最近仙人跳的新闻挺多的，他会不会给人拖走噶了腰子了？ 还有人口拐卖拉进黑矿场，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 最后他们报了警，警察也找不到他。 距离阿明失踪已经过去五个月了，阿明妻子的预产期也到了。对于阿明一家人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一家人不厌其烦的跑了一次次警察局，收获了一样的回复。在这五个月里他每天闲下来的时候就会猜想，在猜想了成千上万种可能后只有一个答案了——他唯一的兄弟怕是没了。 虽然他邋里邋遢，喜欢拿他东西送人；傻里傻气，做事情不过脑子。那么多毛病还可以自以为是，不愿意听别人的劝诫。但是……这二逼居然回来了！ 他还有胆敢回来！ 绣儿已经生下了孩子，阿明也在孩子出生几天后回到了家。 他和他离开时一样，穿着那身衣服。只不过身上的手机和烟都没了。看到他潇洒自在的依靠在家门口很是潇洒的抽着烟，阿明的哥哥把泪水又流了回去，举起拳头冲了过去。 这次的打架还没有分出胜负就被阻止了。家庭中的终极破坏神、力量天花板出面分开兄弟俩。 “多大岁数的人了！”中气十足的声音立马威慑住了场面。虽然一家之主是他们的母亲，但是父亲的威慑力比起母亲更加让兄弟二人恐惧。随后的一个大耳光更是打得阿明头晕目眩加耳鸣，他有试图稳住身形。 不能倒下！这是他和阿星一样从小时候起就一直有的梦想。结果他到了壮年即使已经打赢了那么多架，小时候愿望还是没有实现。他，倒下了。 此时兄弟二人此时的想法重合了：这老头子的巴掌还是那么狠！只不过阿明是在一分钟后才恢复思考能力的，那巴掌活生生把他的魂打飞出去游荡了一会儿才又归位。还好他阿明已经长大了，身体比小时候好多了。不然这一分钟哪儿够他清醒的？ 阿星长长的叹了口气给自己点了根烟缓解一下他变化迅速的情绪：“你去看看你孩子吧。” “孩子出生了？” 阿星手里的烟甚至都差点没拿稳，他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自己那个消失了许久的弟弟，他没看错对吧？回来的这个人是他弟弟对吧？绣儿快生的时候都是自己和妻子把她送去医院的，他们两口子都清楚地知道绣儿的预产期！ 他成功被他这个到家不到十分钟的弟弟气笑了。 “你啊，你……还不如死外头算了。” 一向沉默话少的父亲看着自己的二儿子忍住了再扇他一巴掌的冲动，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他在阿明小时候打得他太狠给他打傻了？也不会啊，都打得次数差不多，阿星还是挺正常的。 阿明没在意阿星对自己的诅咒，他现在想去看看自己才出生的孩子。 “在哪家医院？我去看看。” 阿星还想再骂，但是他的妻子小月也走到了门口扯了扯他的袖子给他使眼色，示意他有话过会儿再说，现在先让阿明去看看孩子再给绣儿个解释。 “人没事就好，你先去看看孩子吧。是个女孩，已经从医院回来了，在屋里。” “好的，嫂子。我去看看去。” 等阿明走远了阿星才控制不住把手里的烟砸在地上。 “你也是，人才回来你咒他干嘛？”小月抱怨着他让更不平。 “你听到他说的话了吗？你说他是不是还不如死外头？” “你就不怕他气的掉头就走？到时候你不是更气？况且你气也不重要，绣儿那儿怎么说？说阿明回来了又被你骂跑了。” “他敢！” “绣儿大着肚子他都敢跑，现在孩子都出生了他有什么不敢？” 阿星听得心都堵得慌，小月说的句句在理。他这个弟弟真是无药可救！眼下也只能等闲下来再好好盘问他究竟去了哪儿，做了什么了。真是可恶！可恨！ 阿明仔细打量着他的孩子，还看不出长大会长成什么模样，胖乎乎的，侧面看过去都看不见鼻子。“挺好的。”他也挺开心的。 绣儿看着丈夫看了好久，她感觉自己的眼泪还是控制不住了，哪怕她想了好多别人也和她说了很多，但是她就想听他亲口说的，哪怕是骗她也要给她一个答案。 “你去哪儿了？” 阿明抱着孩子不敢看绣儿的眼睛。 “广东。” “你在那儿做什么？为什么电话不接也不打电话回家？” “和朋友去赚钱了。” “钱呢？” 阿明放下了孩子，他不想回答这些问题，他觉得绣儿有些咄咄逼人，烦的很。 “我去找妈，你好好休息。” 绣儿哭了，她第一次觉得自己选错了人。他回来没有一句关心，没有一句解释，她为他冒着生命危险生下了孩子只配他最后厌烦的眼神。明明他在外面那么久她都天天盼着他回来，相信他有他的苦衷。 “妈呢？” “被你气进医院开刀了。” 阿星的没好气让阿明更烦躁了，他转身要走又被叫住了。 “你到底去哪儿鬼混了？” “和朋友去广东赚钱了。” 说完一样的说辞后也不管阿星怎么在后头喊他也不再停留，他要去喝酒。这个家真是没法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