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别给我下套了!
“大人,三百俘虏已尽数关押在大牢了。” 婷单膝跪地,黑暗中一把飞刀向她掷来,划过脸颊,细小的血痕中渗出一粒血珠。 黑暗中的女人逐渐显露在微弱的光亮下。 “尽快找到江暮初,不然,马上你也会是那三百人中的一员。” 那女人的每一处肌肤都干枯得似老树皮般,脸型瘦削无rou,双目凹陷,手指上的指甲长而尖锐,如恶魔一般张扬着。 婷低头看着地面,眼中闪过一分畏惧,赶忙起身跟在她身后离开了满是头颅的腥色大堂。 沙沙—— 大牢入口旁的草丛轻轻抖动,婷确认那女人已经进去后,才敢朝那边探去。 草丛中伸出一个娇小的脑袋,圆睁的双眼警惕地打量着她。 婷将双手放在腰间的匕首上,那小脑袋见状立马又缩了回去,伴着身体的颤抖,草丛也跟着晃了起来。 婷犹豫片刻,还是将手从匕首上移开,转身走入大牢,追上女人的身影。 “这种小鬼死了便死了,反正活着一无是处,死了倒还能拿去喂狗。” 女人偏过头,神情满是不屑与冷漠。 婷咬了咬牙,答道:“不会有下次了,监狱长大人。” 大牢最深处,三百人被关在一个密不透风的石牢内,唯一的光是顶上的三个火把。 其中多是壮硕的男子,不免也有羸弱的妇女和无力的老人。 虽说是“俘虏”,但其实都只是些被抓来的无辜百姓。 石门缓缓向上移动,监狱长目光略微扫过那三百人,展开双臂,浓重的黑雾从体内散开,蔓延至石牢内。 因为恐惧,所有人不停的往石牢的最角落逃窜,没逃过的下场便是被那黑雾吞没。 只要稍微染上那黑雾,皆会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不足半柱香,黑雾已尽数离开监狱长体内,充斥整个石牢。 而此时,监狱长的皮肤不再像先前那般满是褶皱,容貌如年仅二十的少女般,饱满细腻。 石门向下关闭,监狱长听着此起彼伏的哀嚎,脸上透出癫狂般的享受。 三百人尽数倒在黑雾中,伴着嘶吼与挣扎,一个接一个的爆体而亡,血rou模糊。 亲眼目睹这一切的婷浑身控制不住的颤抖,她是第一次踏入这大牢的最深处,也是监狱长众多手下中唯一一个到达这的人。 忍着恶心和恐惧,婷挺直了身躯,她是首席,是跟随监狱长最久的下属,她不能怕,更不能有任何怜悯。 [武当] 江暮初逃跑的同时,guntang的屁还在不停的翻涌而出。 另一边的巡逻弟子捏着鼻子在膳堂周围寻着这场sao乱的始作俑者。 “不用找了,我来解决。” 一名男子手持折扇抵在嘴边,俊美的容貌与温文儒雅的气质下所掩盖的,却是让人胆寒的杀气。 一旁的巡逻弟子看着周遭枯死的草木,犹豫片刻,躬身离去。 而那男子望像江暮初逃走的方向,脑中闪出一段令他难以忘怀的画面。 「雨掌门,恕我拒绝参加这无聊的复仇行动。」 「对了,若你再敢打他的主意,我不介意把你变成一个废人。」 江暮初那充满威胁的眼神,回想起来依然会让人不禁有些后怕。 那女人到底想干什么。 江暮初跑出一段不远的距离后才慢慢停下脚步,顿时发觉自己人生地不熟,根本不知道回去的路。 “暮初meimei。”身后响起一道细腻的男声,江暮初回头便看见一个用折扇遮面的男人朝她走来。 而江暮初就像过年给亲戚拜年的孩童,半天吐不出一个字来。 “暮初meimei,你怎的脸色这般难看,昨日才来探望过你,这就忘了吗?” 男人靠的越来越近,江暮初却发现这其中的端倪,警觉地往后退了半步。 如果没记错,根据树的影子来看我醒来时应该是下午三点左右,从木屋御剑飞回武当用了约两个小时,而龚霁尘当时的状态,至少之前我们到过离树林中心不远的地方。我为何去,如何去尚且不知,但他说昨天见过,可信指数并不高,难不成是在套我话? 江暮初收回思绪,神色冷漠可眼神不失亲昵:“你记错了吧?” 不等男人回答,江暮初双手抱拳,微微鞠躬,转身离开。 “师妹,你与雨君雨掌门何时这般亲近了?” 还未走多远,周维便出现在她身后问道。 江暮初回头看去,那男人已不见了身影,心中叹道:果然刚才是在诈我么。 江暮初赶去演武场站定,而周维被掌门急召,留她一人在那等候下一轮比试开场。
“耗耗,将‘炼魔’带去给我们的江小姐,再安排个有趣的对手给她。”雨君坐在掌门席上,绕有兴致的俯视下方神色凝重的江暮初。 “江师姐,这是您的佩剑。” 长沙耗耗将血色长剑递予江暮初,整柄剑散发出的血腥气息令人不寒而栗。 江暮初迟迟没有伸手接剑,以她目前的处境,若是走错一步,等着她的便有可能是万丈深渊。 是接,还是不接,万一这又是个套呢? 怎么就老有人要来找我茬! 江暮初纠结之际,长沙耗耗又将“炼魔”拿得离她近了些,很显然是不想给她任何退路。 眼看形势不利,江暮初倒吸一口凉气,终是接下了那柄剑。 剑那在手上的一瞬间,顿觉有无数的蛆虫挤过毛孔,钻进指缝,麻痒掺着揪心的疼痛,江暮初额上渗出几粒冷汗,顺着脸颊滴落在地。 可长沙耗耗一直站在一旁盯着她,所以绝不能表现出一点端倪。 “华山龚霁尘对阵武当江暮初!上演武台——” 驻持话音刚落,台下众人一片哗然。 “江暮初首轮轮空怎么说都应对上李憨障或是李玥,怎会是龚霁尘?” “难道有内幕不成?” …… 各大门派弟子议论纷纷,而此时的江暮初已是被逼入绝境。 龚霁尘从容走上演武台,目光锁住江暮初,眸中看不出任何情绪。 “江师姐,快上台吧。” 长沙耗耗的催促声在江暮初耳边响起。 她已经没有后退的余地了。 若今日注定是一场死局,那也要拼尽全力去闯它一闯! 江暮初褪去剑鞘,剑脊呈猩红色,剑从雪白,就像肌肤中包裹的血管。 剑鞘褪下的瞬间,剑柄顶端张开一目,目中布满血丝,那模样甚是可怖。 江暮初手握剑柄,迈着沉重的脚步走上演武台,坚毅的目光与龚霁尘相撞。 随着最后一声击鼓落下,龚霁尘一反常态,率先出手,眨眼间便出现在江暮初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