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玄幻小说 - 妄世情歌在线阅读 - 五十三 神乎其技

五十三 神乎其技

    听到本来想要十万斤黄金,而不是十万两黄金,所有人顿时都愣住了,过了好一会,花无常才又问道:“这是为何?”段熠风无奈地道:“因为我突然发现我们那里的一两,是你们这的三两。”听了段熠风的解释,花无常笑了笑,道:“不过是比心目中的少了二十万两而已,却用不着悔恨。”段熠风道:“并不是悔恨,我只是觉得抢别人十万两是得罪人,抢三十万两也是得罪人,那何不得罪的干脆些。”花无常笑道:“卧槽想法总是迥异于常人。”段熠风往花无常身边靠近了些,小声地问道:“你说我若是将这次所得黄金作为聘礼,你们花家会拿出多少来作嫁妆?”花无常道:“卧槽休得胡言。”其实段熠风和花语馨之事,现在还没个准数,知道的人除段熠风和花家之人外,其余便只有杨瓒知道有这么一回事了,就是花无常的舅舅柳随风,也只是自己从言语之间猜得一二,花家人并没有明确告知于他,所以在现在有外人的情况下,段熠风提到这事时才小声的与花无常说,但没想到还是惹到了花无常。

    讨了个没趣,也不想再惹花无常,而宇文会带着人带着黄金快到段熠风选的河边了,更重要的是天要黑了,如果现在不下山,等完全天黑了,下山的路就更不好走了。段熠风道:“走了,下山。”说完,带着宇文乾祖当先往山下行去。这宇文乾祖受了四处枪伤,又在山中折腾了几日,不但没死,居然情况越来越好了,真可谓是祸害遗千年,让人不佩服都不行。

    到了山下,几人分开行动,段熠风带着宇文乾祖和花无常、楚霸天、成仁一起去往交易地点,陈先河和周华贵绕过宇文会去往下游,谷中行暂时留在山中。出了山区到了旷野,驱马来到交易地上游河边藏竹排的地方,过河到了对岸,成仁与花无常留下来,段熠风带着被一巴掌拍晕过去的宇文乾祖和楚霸天继续骑马往下游而去。当要到交易点时,楚霸天取出了一块布来将脸蒙住,段熠风看了楚霸天的大刀一眼,暗道:“希望对方不是傻子就是瞎子,认不出又或是看不到你这把刀。”虽是这么想的,但段熠风也没说什么,对方既然要做这种无谓的事,段熠风也不好拦着。

    来到要交易的河边,宇文会和他的人带着黄金早已到了对岸。此时天色已晚,看不清人的相貌,只依稀能看到一个个人影。段熠风此来是来取黄金的,不是来相亲的,看不看得清对方相貌并不重要,而且看不清对他们来说反而更好。当然,既然段熠风他们看不真对方,对方自然也看不清他们,从而又证明了楚霸天将脸包起来是一件多么愚蠢的事。

    段熠风走到河滩边沿,也不和对面之人废话,叫道:“将黄金扔入河中,快点,宇文乾祖现在还没死,不过也快了,都抓紧点时间,不然要是这狗东西没能挨过,反而会破坏我的声誉。”对面没人说话,只见坐在马上的人一挥手,便有十几二十人走到马车前,在将套在马上的绳索解开后,在马车下插了几条横杠,然后二十来人抬杠的抬杠,抬马车的抬马车,将马车连同车上的黄金抬起往河边走来,到了河边,段熠风又要求他们前面一半的人下了河水,然后将马车底架高高举起,再重重往河中摔落。段熠风之所以要求他们这般做,是因为他早已探明这里的河床呈下坡状,越往中央水便越深,将一大块黄金高高举起扔入河中的好处便是黄金不会停留在岸边,而是沿着坡度往河中央滚落,便是到不了河中心,也是会滚到河中深水处。

    看着黄金滚入了水中,段熠风向河对面道:“想要人便跟我来,不过千万别轻举妄动,我不想让你们用十万两黄金赎回去一具尸体。”这次说完,不用等对面的人答话,段熠风和楚霸天调转马头便往来路而去。和来时不同,来时是任马慢悠悠行进,而这时返回去,因是要赶时间,是以一掉转马头两人便打马飞奔,只是几息之间,二人的坐骑便蹿出去了十来丈远,隐隐听得身后一人叫喊:“一半人留下,一半人随我来。”楚霸天便也大声叫道:“要来便快些,不然老子可不等你们这些兔崽子。”

    沿着河岸飞驰,十余里路程,只花了二十几分钟,段熠风和楚霸天便回到了与花无常、成仁分开的地方,而这时花无常与成仁已将隐藏在附近的竹排绑上藤条后放入了水中,他们二人骑来的马也找地方藏了起来,段熠风和楚霸天两人一到,段熠风下马,取下背包交给花无常暂时保管,花无常坐上了马背后,楚霸天冲对岸还在一里之外的大队人马又大喊了一声:“兔崽子们,快些跟上。”两人便又打马往上游而去。

    借着夜色的掩护,段熠风和成仁快速下了河钻入水中,待宇文会的大队人马到了近处,两人便闭气沉入水中,待对方之人都过去后,两人又从水中钻了出来,上了岸,将衣服鞋袜脱下藏在隐藏竹排之处,然后再次下了水,将搁下沿岸浅水处的竹排加石头推入河中央,以藤条牵着,最后一人抱着一个不大也不小的竹排游到了河中央。有竹排垫在身下,两人无须动一下手脚,便可安然浮在水面,然后由流水带着往下游而去。只不过现在是冬季,长时间呆水中不动很容易被冻僵,是以两人都会不时下水游一段距离以暖身,而趴在竹排上时,两人便将藤条系于竹排上,然后两手划水,这样不但达到了活动身体的效果,更是能拉着水中的竹排更快速地往下游游去。

    一个时辰后,快到沉金的地方时,当见到两岸有人影走动,便是不敢再在水面游了,毕竟天再黑暗,空中也是无月,却不是完全不能视物,若是依然在水面游动,还是很容易被岸上的人发现的。两人划水来到岸边,舍弃竹排后,取出了被打通了竹节又被制成弯钩状的细竹,段熠风又往人影最多的地方看了一眼,心中默默估算了一下距离后,将竹子弄弯的一头咬入嘴中用以在水中换气,然后和成仁再次钻入水中,追上前方悬浮于水中的竹排趴在其上。又漂出一段距离,段熠风估计离沉金处只有四五十米时,深深换了口气,将藤条与细竹交给了成仁后独自快速往下方游去。

    不多时,段熠风游到了心中估算的地点,沉入水底一番摸索后,在离岸边不是很远的水中找到了黄金的位置。找准了位置,段熠风立马又往回游去,与成仁会合后两人带着一大堆竹竿来到了黄金旁。段熠风将一捆最底层的竹排拉到身边,将所有拖着竹竿的藤条交给成仁拉住,将原本平躺于河床上如一块石碑的大金块扶起露出了上方的洞口,然后才解开了身边这捆竹竿。没有了藤条的束缚和包在四块竹排中石头的压制,一根根竹竿便要往水面浮去。不过段熠风对这样的情况早有准备,在解开藤条的一瞬间,伸出右手一把将所有竹竿擒住,左手则抓住了黄金上的一个洞口,这样就避免了被竹竿带到水面。待稳住了身形,段熠风换用双脚夹着黄金,而空出来的左手则快速从右手怀抱中抽出一根竹竿插入了黄金上一个摸准的洞口之中。

    竹竿被插入到金块上的洞中,这时段熠风也不管竹竿是否插好,只要保证竹竿不会脱离金块而浮出水面就行。有一便有二,一根竹竿被插到金块上后,段熠风又摸准了金块上的另一个洞口,然后又从右臂之下抽出一根插入其中。依样画葫芦,很快一把二十根竹竿便都被段熠风插到了金块上的洞中,待调整好所有竹竿与金块对应的位置后,段熠风从成仁手中取过一条藤条拖来另一把竹竿。

    此时段熠风脚下的金块确实是按照段熠风的要求打造的,整块黄金被打造成长方体,长一米多一点,宽是七十公分左右,厚度则只有十多公分,在长与宽的平面四分之三的地方,靠一头分布着四排共二十四个八到九公分大小的圆洞。宇文会打造这块黄金时,因不知这些洞的用处,又为免惹怒了段熠风,是以都按照段熠风要求将洞做了出来,若是他知道不管他们何将黄金运过,段熠风都拖到晚上交易,那说不得便真会在黄金上做些手脚了。

    又抽了四根将所有的洞都插满了,只是二十四根竹竿自不能让黄金上浮,虽说这块十万两的黄金还不到段熠风心目中的十万两的三分之一重,不过却也超过了一吨半,不然也不用四匹马才能将它拉来,而且宇文会还专为运送黄金特制了一个马车车架。不过竹竿不能插在金块之上,却是能绑在插入的竹竿上,段熠风在在画图之时,便想到了单凭插入金块中竹竿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让黄金浮离河底的,就算将整个金块设计成骷髅状也是不行,是以在画图之时,便在图上注明了两排洞口之间的差距,而宇文会在打造金块之时也按照了段熠风的注解将上下两排洞口间隔出了十公分的差距,不然一个长度为一米多的平面之上,就算只是用到其中四分之三,也不可能只是弄出了四排洞口。

    又调整好了后来插入的四根竹竿,段熠风一只手抓住一条竹竿,稍一用力,有水的浮力相助,很轻松便将金块竖了起来,待金块在水中稳定之后,将一根根竹竿密集地塞入上来两排之间。而这塞竹竿却也不是随意往间隔中塞就是了,若只往一边塞,竖起来的金块很容易因不均衡的浮力而再次倒下,所以只能是一边塞一根地来,且还得小心,不过好在可以用竹筒不时换气,长时间呆在中也不是问题。

    忙了半个小时,或塞入或用藤条捆绑弄了差不多两百根竹竿后,金块终是有了一点要浮起脱离水底的迹象,又加了十几根在两侧,金块终于悬浮于水中时,段熠风便不再往金块上加竹竿了,与成仁合力将金块推到了河中央最深水处。到了中央,受到流水的冲激,金块自然是要往下游漂去,段熠风与成仁跟在金块两侧,控制着方向的同时,也顺带着一起顺流而下。

    一个时辰过去,当离开沉金之处有六七里地时,段熠风再将刚才剩余却并未丢弃的近百来根竹竿又加在金块下,有了更多竹竿的支撑,金块便又向水面上浮了一大截,顶部距离水面也不过是二三十公分了。段熠风和成仁扔了换气用的长竹筒,纵身跃到竹竿上方,一人一边站在两侧竹竿上,两人这样做,不过是给底下竹竿增加了两三百斤重量,压得黄金下沉了几十公分,使得水面淹到了大腿处。但这样做却也有好处,两人站在竹竿的两侧,为竹竿两端增加了重力,可避免竹竿受力不均从中折断。

    站在竹竿上,成仁深吸了一口气,道:“在下此时有纵声高歌之欲,不知卧槽可是如此?”段熠风笑道:“那是自然,不过此时尚未走出多远,还不宜放声高歌。”成仁道:“听卧槽的,且等再过去几里。”段熠风道:“若是有一坛烈那该多好。”此时两人都只穿着一条底裤,又刚从水中出来,站于竹竿上不用活动了,自然感觉到有些冷意,而且此时天空还下着毛毛细雨,更是冷上加冷,所以段熠风有想喝烈酒的感慨。成仁道:“若是卧槽觉得冷,便上岸跑一段暖身吧!此处由在下一人看着足矣。”听到对方这么,一时段熠风真有想上岸的冲动,不过转念一起,却放弃了,对成仁道:“成兄且站到中来,在下下水一趟。”成仁以为段熠风想上岸去,什么也没说,冲着段熠风方向笑了一下后依言走到了中间。天色太暗,段熠风并没有看到成仁的笑容,不过感到底下竹竿往这边倾斜后,便知道成仁到了中间,招呼了对方一声后,纵身跳入了水中,潜入黄金底下,从下方取了两根竹竿后浮上水面,将竹竿递给了上面的成仁,再次爬到了竹竿上面,向成仁要过一根竹竿后,道:“成兄,这般只是顺流而下却是太慢了些,你我以竹作桨在两边划水如何?”成仁道:“自是要得。”于是两人坐入水中,一人一竹划起水来。

    有两人划水,比只是顺流速度便是快了不止一倍,半个时辰后,又行出了五六里,这时成仁再也忍受不住,张开嘴便大叫起来:“沧海笑……”段熠风听他唱起沧海一声笑,为他豪情所染,便也跟着一齐唱了起来。只是这时两人实在太冷了,一边打着哆嗦一边唱歌,那音调何止跑去十万八千里。也好在此时乃是寒冬深夜,岸边没人,不然被人见到两人凭空稳坐于水中将身体当船撑,还唱着怪里怪气的歌,也不知是会被人当成神仙叩拜,还是会被当成妖孽教人给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