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为梦陶醉
我戏谑道:“不是玫瑰,没刺的。” 没想到她对花的含义懂得不少。 她却说:“怎么会有钱和一张纸条?” 我也是一愣,忽地从床上翻身坐了起来,把烟蒂在床头柜上的烟灰缸里按熄了。 她把钱和纸条递给了我,我却没接钱,而是取过了那纸条,展开一看,见那上面用娟秀的字体写着:谢谢你的慷慨大方,如果你觉得这钱有辱你大男人的自尊心,请把它再还给我,楚翘! 上面还有一串手机号码。 一时激动,我脱口而出地赞了一句:“善解人意的女人是最可爱的。” 也许,正是因为我的慷慨大方才会让楚翘对我刮目相看的,吝啬不会招人待见。 “是什么样的女人这么可爱?” “让女人嫉妒的女人,说了你也不知道。”说完,我一头又躺在了枕头上,心里真是很高兴,不是为了 失而复得的钱,而是为了一女人的那颗诚挚的“心”。 她点了下钱,递给我说:“是500元。” 没想到倒赚了20元,我说:“你要花就拿去吧!” 她却说:“无功不受禄,再说我是不想花来路不明女人的钱的。” 是嫉妒?是吃醋? 在这个世界上,不知何时有了女人“做鸡”男人“做鸭”的说词,不过我然希望经过我手上的钱都是最干净的,再说了鸭子这种类也与我无缘,这种职业也不适合我,呵呵—— 我为她的话一笑说:“看来你也在可爱的女人之内了。” 得到我的赞赏,她妩媚地一笑,把钱放在了床上,转去把那束花插到灌了水的杯子里,然后拉了把椅子坐在我跟前问:“看来今天你的心情不错?” “还可以吧!” “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我起身去灰缸里拿了那剩下的半截烟,点燃吸了口说:“值得‘艳遇’的女人!” “说说看?”她对此很有兴趣。 我就说:“男人的艳遇你怎么能懂?” 她却说:“跟女人的艳遇有区别吗?” “除非是‘外遇’吧?” 她一笑。 难道女人也可用“艳遇”一词的吗?我想在字典里也查不到的。是否引用恰当,在此也不必深究了。我问她:“你怎么没上班去?” 她犹豫了下说:“是——我觉得地球唯独这里才有吸引力。” 别看我喝了不少的酒,但还没到酩酊大醉的那种程度,所以并不糊涂,当然是理解她话里的含义了。我故做不解其意,瞟了眼她脸颊上飘起的红晕,只是在说:“那是你觉得自己站在了地球的中心了,要是偏离了这里,说不定会找到更强的吸引力的。” “我却固执地认为,人都愿在可以寄托希望的地方停留!” “在人的一生中,是属于你的,跑不掉,不是你的,强求也得不到!”我想以这话点明给她,让她知难而退。假装打了个哈欠,眼睛也确实是睡意朦胧了,就干脆索性闭上。 而她却很执着,依旧在说:“不求怎么知道是不是属于自己的?” 我以叹息的口吻说:“那只有试过才知道!” “火羽,其实我已经——是真心的!” 她吞吞吐吐、期期艾艾地说,仿佛是在呢喃自语,而我却没有搭言。 “我的心已被爱情这东西给俘虏了!”就听她坦白地又说。 “那就找被谁俘虏的人将它释放嘛!”我说这话时也没睁眼。 “其实,那个人就是你呀?!”也许是她太激动了,才听上去音阶在发颤。 她的话没有给我带来喜悦,相反的却是痛楚,在迟疑了下才说:“我不适合你的人选,虽爱舞文弄墨,还自命不凡,却要时时担忧所写出的东西会有玷污神圣的文坛的嫌疑,变作千古罪人,这也不知是优点还是缺点!再者说了,我已经把‘爱情’二字为了一个人埋葬在心里了,她已经带走了我男女间的情感,所以我不想利用它再去伤害谁!” 我手里的烟被她取下了,被她欠身按熄在了灰缸里。接着我的手被拉了起来,握在了两只掌心里,能感觉到那双柔软的小手所带来的温度,没有马上争脱,是不想以冷酷无情的态度来伤害一个为我多情的女孩子。 “你的优点在于你的善良,你是个真诚的人,没那么多虚伪,像你这样的人,世界上已经不多见了!不管你曾经是怎么样用心的去爱过一个人,反正失去的空缺总需要填补的。请给我机会,我会驱赶走你心灵上的孤独与寂寞,让你走出黑暗看到光明,我——” 我发现我们像是在以抒情诗对白,摇了摇头说:“不可能的,寄托的希望越大,得到的失望也就越大!” 我想要的,却得不到,不想要的,却能拥有。面对变幻莫测的人生,深感无奈,似被命运的无形绳索在cao纵的木偶,缺乏自主的权力!曾经自以为可以倾注一生深情爱着的人,却投入了别人的怀抱!为了这段刻骨铭心的爱,却要把自己变作像是抽去了灵魂的傀儡,在人世间东游西荡,宛若无根基的云彩,这种痛苦该向谁诉说?可谁又能明白!想借助花天酒地、醉生梦死来驱逐吧,可又会时时想到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父母,在烈日炎炎下的田地里cao劳,而我这个不肖子又能拿什么来回报他们多年里的养育之恩呢?想到这里,愧疚之下,鼻子一酸,眼泪流了出来。没有工作,只想依靠着赚稿费来维持生活,太难了!以目前的这种情况,是根本没有资格谈情说爱的,我是一个有自知之明的人,这样纯属是在混日子,就是有理想,实现起来也是困难的!
一只手轻轻把我的泪擦拭掉了,可却擦拭不掉心里那汪洋苦海的全部!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缘未到伤心处!我虽然不能读懂你的心,可是我却能感受的到你心里的苦!” 她颤抖的声调在轻轻敲打着我的耳鼓膜。 接着她把脸埋藏在了我的掌心处,随之听到了令我心碎的嘤嘤啜泣声,也感到掌心上被泪水打湿了。假如要是把陶娜换作是寒菊子呢?我想我不会效仿坐怀不乱的柳下惠的,我想我会忘乎所以地把她拥入到怀里,给予她男欢女爱的全部,从心灵到rou体的占有,彻底诠释出男女间的爱与性的内涵,可惜在面前的人不是我渴望的人,她让我无法产生本能欲念,人是无法取代的!我这个人虽自称好色,但起码还有个被纯洁来约束的尺度。 再接下来,就是在无声的沉寂里把时间悄悄向前推进,我渐渐让瞌睡带进休眠状态中去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发现薛漪萝骑在了我的脖子上,她那珠落玉盘般的银玲笑声被习习微风传播的好遥远好遥远,好象是有意要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她是多么的幸福和快乐的。我肩膀上扛着娇小玲珑的她在一片柳暗花明的晴空下飞快转动,就似那穹苍高处盘旋的雄鹰。 她为我梳理垂肩长发时说:“你有白头发了。” 我就说:“那是愁的!” 她就问:“因何而愁?” 我就说:“没老婆呗!” 她就问:“要不要拔掉?” 我就说:“不要,听说拔掉一根要长一百根的。” 她就说:“不要愁嘛,那你就等到我长大后再嫁给你吧。” 我听后就哈哈大笑了起来,但很开心,真是还没有脱离天真的孩子气! 她就一本正经地说:“别笑,要当真的哦!我们今生的相遇,是为了在履行前世的约定。” 我一愣怔,脚下没站稳,一个踉跄,两个人就摔倒在地上。 我是被自己的笑声惊醒的,发现原来是南柯一梦。这个梦却给我带来了震颤灵魂的感动,情不自禁中让泪水模糊了双眼。 这个所谓的梦,应该是在半睡半醒之间的。